深秋的蓬莱岛被连续三日的异常震动惊扰。起初只是轻微的摇晃,渔民们以为是寻常海浪冲击,直到第三日午时,剧烈的震颤让青铜殿的符文都泛起涟漪,田垄上的灵谷穗成片倒伏,海边的礁石竟裂开数道缝隙,涌出带着硫磺味的黑水。白灵将手掌贴在地面,灵植灵气顺着地脉蔓延,脸色瞬间凝重如冰:“是东瀛的地脉异动!震源在富士山方向,与八岐大蛇的气息完全吻合!”
话音刚落,德川家族的密探跌跌撞撞冲进渔村,手中的竹筒里装着一封染血的信笺。德川大名展开信笺,手指因震惊而颤抖,信上的字迹潦草混乱,却清晰地记录着骇人的事实:富士山因八岐大蛇苏醒引发强烈地震,火山喷发,灵术院的封印彻底崩塌,大蛇的毒雾已蔓延至半个东瀛,而唯一能暂时压制它的“八尺玉”,据说藏在火山深处的上古神社遗址中,却被地震引发的岩浆流围困。
“八尺玉是上古修士封印大蛇的核心法器,蕴含太阳精魄,能净化一切阴邪。”德川雪捧着祖传的《东瀛秘闻录》,书页上的八尺玉图谱泛着淡淡的金光,“但神社遗址在地震中成了孤岛,周围全是滚烫的岩浆和蛇形凶兽,灵术院的残部也在疯抢,谁拿到玉谁就能操控大蛇的力量!”
张铁牛看着震颤的地面和海边泛黑的海水,医气在掌心急促流转:“必须拿到八尺玉。一旦被灵术院得到,他们会用玉解除最后封印,到时候别说蓬莱岛,整个东海都会被毒雾笼罩。”白灵紧紧握住他的手,灵植灵气因担忧而微微发凉:“火山太危险了,岩浆的温度连你的地火灵气都未必能承受……”
“总有人要去。”张铁牛的目光扫过惊慌的村民和摇曳的田垄,声音沉稳如青铜殿的基石,“我带药鸡首领去,它的至阳灵气能克制凶兽;樱子熟悉神社符文,能帮我找到玉的位置;雪子的医术能应对突发伤势,我们乘飞鱼号连夜出发。”
德川大名立刻取出家族的“避火珠”:“这珠子能在岩浆中形成防护罩,虽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但或许能救命。”樱子则画出神社遗址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安全路线和符文机关:“神社有‘日照阵’守护,需用阳气激活,药鸡的灵气正好合用。”
出发前夜,白灵在飞鱼号的船身涂满灵雾草汁液,能抵御高温和毒雾;渔民们将最坚韧的海蚕丝织成防护服,内衬缝满暖阳丹粉末;药鸡首领似乎知道此行凶险,寸步不离地跟着张铁牛,用喙梳理他的衣角,发出坚定的啼鸣。白灵将一枚海纹石护符系在他颈间,指尖的灵植灵气注入护符:“记住,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蓬莱岛需要你。”
次日黎明,飞鱼号冲破晨雾,向着东瀛富士山全速驶去。甲板上,张铁牛调试着避火珠,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樱子和德川雪检查符文图谱,将神社的机关弱点一一标注;药鸡首领蹲在桅杆上,警惕地扫视海面,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来越浓,连海水都泛着诡异的淡红色。
航行第三日,飞鱼号抵达富士山海域。昔日巍峨的火山此刻如同咆哮的巨兽,山顶喷吐着黑烟,岩浆顺着山体流淌,将沿海变成一片火海。震感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加剧一次,飞鱼号在巨浪中剧烈摇晃,船身的灵雾草汁液不断蒸发,发出滋滋的轻响。
张铁牛将船停在一处相对安全的礁石滩,穿上海蚕丝防护服,避火珠握在掌心,药鸡首领站在肩头,樱子和德川雪则留在船上接应,负责用灵气传递信号。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龟息术和地火灵气,纵身跃入滚烫的海水,向着火山方向潜游——医气在体表形成防护罩,将高温隔绝在外,避火珠的红光则驱散了水中的毒雾。
靠近火山时,地面的震颤几乎让人站立不稳。岩浆汇成的河流在山谷中奔腾,散发着足以融化岩石的高温,空气中漂浮着燃烧的灰烬,呛得人无法呼吸。张铁牛依靠樱子标注的路线,在岩浆流的缝隙中穿行,药鸡首领的阳气不断驱散靠近的蛇形凶兽,这些凶兽通体火红,鳞片如同熔岩,却在至阳灵气下惨叫着退去。
神社遗址果然成了孤岛,被岩浆河团团围住。遗址的鸟居已被地震摧毁大半,朱红色的柱子歪斜地插在地上,上面的日照符文却依旧闪烁,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张铁牛启动避火珠,红光形成半圆形防护罩,他抱着药鸡首领跳入岩浆河,防护罩与岩浆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快!防护罩只能撑半个时辰!”张铁牛在岩浆中快速穿行,脚下的碎石不时塌陷,灼热的气浪让防护服都开始发烫。神社中央的石台上,果然供奉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玉石,玉身通透,内部仿佛有太阳在缓缓转动,正是八尺玉!但石台周围站着三名灵术院的残部,为首的正是之前逃脱的蛇骨长老副手——骨爪修士。
“中原修士,天堂有路你不走!”骨爪修士狞笑着伸出右手,他的手臂已被改造成白骨利爪,闪烁着寒光,“八尺玉是大蛇大人的祭品,拿命来换吧!”另外两名修士则启动符文,召唤出熔岩蛇傀儡,蛇身缠绕着火焰,吐着分叉的信子。
张铁牛将药鸡首领放在肩头:“阳气,全开!”药鸡首领发出尖锐的啼鸣,周身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熔岩蛇傀儡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火焰迅速熄灭,化作一堆黑灰。张铁牛趁机运转地火灵气,赤金色的拳印轰向骨爪修士,拳风带着岩浆的热浪,将对方的利爪震开。
骨爪修士显然受过改造,身体坚硬如铁,竟硬接了张铁牛三拳,只是后退两步便再次扑上,利爪抓向他手中的避火珠:“交出珠子!”张铁牛侧身避开,医气凝聚成针,精准地刺向对方关节处的符文,符文破碎的瞬间,骨爪修士发出痛苦的嘶吼,手臂的白骨竟开始脱落。
就在此时,剧烈的地震突然袭来,神社遗址剧烈摇晃,石台裂开一道缝隙,八尺玉眼看就要坠入岩浆!张铁牛不顾骨爪修士的攻击,纵身扑向石台,在玉坠落地前将其紧紧握在手中。八尺玉入手滚烫,一股精纯的太阳灵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他的医气、地火灵气瞬间融合,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骨爪修士被金光震飞,重重撞在残垣上,气息断绝。
握住八尺玉的瞬间,张铁牛仿佛听到上古修士的低语,日照符文在他周身亮起,与玉中的太阳精魄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八岐大蛇的位置——就在火山深处的封印裂缝中,正挣扎着想要冲破最后的束缚,而八尺玉的灵气正好能暂时加固封印。
他按照樱子教的方法,将医气注入八尺玉,玉身的金光愈发炽烈。他站在神社最高处,将玉对准火山口,精纯的太阳灵气化作一道光柱,射入火山深处。裂缝中的大蛇发出痛苦的嘶吼,岩浆的喷涌渐渐平息,地面的震颤也明显减弱,连空气中的毒雾都在金光中消散不少。
避火珠的红光彻底熄灭,防护服也开始冒烟。张铁牛知道时间紧迫,抱着八尺玉转身冲向岩浆河,药鸡首领的阳气虽已减弱,却依旧为他开辟出一条通路。当他浑身焦黑地冲出火山区域,跳入接应的飞鱼号时,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手中却依旧紧紧攥着八尺玉。
再次醒来时,飞鱼号已驶离东瀛海域,正向着蓬莱岛返航。白灵正用灵植灵气为他处理烧伤,樱子和德川雪在一旁熬制疗伤药,药鸡首领趴在他枕边,羽毛失去了光泽,却依旧警惕地扫视四周。八尺玉被放在特制的玉盒中,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将船舱照得温暖明亮。
“你成功了!”白灵见他醒来,眼中的担忧化作喜悦,“火山喷发停止了,地震也减弱了,八尺玉真的能压制大蛇!”张铁牛接过玉盒,感受着其中温和的太阳灵气,疲惫地笑了:“暂时……暂时安全了。”
航行途中,他们发现海水的黑色渐渐褪去,天空的浓烟也消散不少,显然八尺玉的灵气不仅加固了封印,还净化了部分毒雾。德川雪检查张铁牛的伤势,发现他体内的地火灵气因吸收太阳精魄变得更加精纯,烧伤虽重却在医气与灵植灵气的滋养下恢复得很快。
五日之后,飞鱼号抵达蓬莱岛。村民们看到船身的金光,早已在岸边等候,当张铁牛抱着八尺玉走下船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青铜殿的符文感应到玉的灵气,发出璀璨的光芒,与玉光交相辉映,整个海岛的震颤彻底停止,海边的黑水也变得清澈。
八尺玉被暂时供奉在青铜殿中央,与殿身的符文形成共鸣,在海岛周围形成一道金色防护罩,不仅能抵御邪祟,还能净化灵气。张铁牛的烧伤在白灵和雪子的照料下渐渐痊愈,只是手臂上留下几道淡淡的疤痕,如同太阳的纹路,那是与火山和大蛇对抗的勋章。
德川大名对着八尺玉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敬畏:“这是上古的守护之力,有它在,大蛇至少百年内无法解封。”樱子则研究着玉身的符文:“这些符文与青铜殿同源,或许蓬莱岛本就是东海的守护节点,与八尺玉相辅相成。”
夜幕降临时,张铁牛和白灵站在青铜殿前,看着八尺玉散发的金光与海面上的星光交融,药鸡首领蹲在玉旁,发出满足的啼鸣。白灵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体内更加精纯的灵气:“你总是这样,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张铁牛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疤痕贴着她的肌肤:“因为这里有要守护的人,有要守护的家。”
海风带着清新的灵气,拂过田垄上重新挺立的灵谷,吹过医站窗前的蓬樱草,将八尺玉的温暖金光送入每个村民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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