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将军来了?坐坐坐。”
杨国基很热情,见李铁来,满脸的笑意,并起身相迎。
这与他身份不大相符。
“想必这两位就是李大将军的岳丈大人吧?”
“是,杨大人。”
瞧杨国基这热情劲儿,感觉应该没什么坏事吧。
李铁回礼,然后分别做了一番介绍。
“卑职见过尚书大人!”
“见过杨大人!”
他一介绍完,郭淮和赵勋乾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连忙给杨国基鞠躬行礼。
对李铁两位老丈人,杨国基付之同样的热情。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来,坐,坐。”
四人分宾主坐定。
杨国基与李铁拉扯两句,便将目光投到郭淮、赵勋乾身上。
“两位前来京师,忻县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吧?”
郭淮身为县令不由得一怔,连忙回道:“大人,自然安排妥当,不然也不敢出来。”
“哦,好,好……”杨国基连连点头,“郭县令在任几年了?”
“好,好几年了。”郭淮说来着实惭愧,想着三年一考,按理说早该升上去了。
好在他这人也没什么野心,感觉自己当个县令挺好,有吃有喝有钱挣,也不用太操心,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有滋有味。
关键他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就他那两把刷子,估摸着当县令就是尽头了,不敢指望还能往上爬。
事实如此:若非李铁出现,他这个县令怕是早就走到尽头。
不仅走到到头,十有七八还会有牢狱之灾。贼子来了,害怕想甩手走人,追责起来罪可不轻。
杨国基和和气气的,“忻县在郭县令的治理下,生机勃勃,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大好气象,郭县令治理有方功不可没啊!”
“啊,哈……”郭淮哭笑不得,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更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得不行。
心想有吗?忻县生机勃勃,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大好气象?这是真的吗?他自己都不信。
杨国基接着说道:“如今,郭县令女婿做了镇国大将军,女儿在京城,分隔两地,郭县令就没想过与他们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吗?”
郭淮一激灵,几个意思?怎么听着像是要撤他的职让他养老的节奏啊?只是一个天官管一个县令……也不太合适吧?
郭淮怔愣地望着杨国基,没有表态。
杨国基一摆手,笑道:“好吧,李大将军在这儿,老夫也不绕弯子了,京城辖下的青县县令马上要升迁,这样便空出来一个职位,不知郭县令有意向否?”
哇!哇!哇!
郭淮眼睛顿时一亮,感觉身子忽然变轻,像是要飘起来似的,原来不是撤职,而是调度升迁!
这,这,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吏部尚书很会办事啊!女婿刚升大将军,他就立马儿通过这种方式结交。
青县虽然也是一个县,可是京城辖下的,而忻县靠近大草原,两者不是一个级别。
况且在京城做官,面子大,升迁快,又能与女婿女儿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刚好落进自己嘴里嘛。
郭淮眼睛里放光,但他当了多年的县令也不是白当的。知道吏部尚书是给女婿李铁面子,所以他望着李铁以求指示。
心想只要女婿点头,他毫不犹豫点头;如果女婿犹豫,那他就得掂量掂量,不能让女婿难做啊!
这个觉悟郭淮还是有的。
杨国基当然明白郭淮的心思,索性望着李铁,征询道:“李大将军以为如何?”
李铁思绪飞驰,确实没想到杨国基会来这一手,笑了笑说:“杨大人如此厚爱,真是感激不尽,先行谢过!待回去我与岳丈大人商议商议,再给大人回复如何?”
关键,来得猝不及防,他没摸清杨国基的动机何在。
万一杨国基有求于他,而他又难做甚至做不到怎么办?
“好!”杨国基当然也不会勉强,但郑重承诺,“只要愿意,一道调令的事,包括赵主簿,可以一并调入京师。”
“多谢!多谢杨大人美意!”李铁拱手言谢。
“不客气,今天请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那李大将军回去与两位老丈人商量,尽快做出决定,知会老夫一声。”
“好,好。”李铁起身,带着两位老丈人离开了吏部衙门,心下开始琢磨掂量。
……
他们前脚刚一走,吏部左侍郎后脚便出来。
“大人,以您的身份,抛给李大将军好处,居然还要考虑,他也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吧?”
杨国基摇头,叹了口气,“哪是我给他好处?”
左侍郎一愣:“莫非这不是大人的意思?”
“这是高公公的意思啊!高公公身为大内主管,当然知道没有干预外政的权利。”
“那大人的意思是……”
“高公公虽然并未明言,但都是混迹当官的人,老夫岂能不知这其实是陛下的意思?”
“原来如此!陛下对李大将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
一回来,郭淮便迫不及待地道:“好女婿,好女婿,如果能够调入京师任职,那我或许还能借你的光向上爬一爬哈!”
李铁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他考虑最多的不是将老丈人调到哪儿能不能升官,而是他自己离奇的身世。
如果他的身世被揭穿,如果与皇帝有仇呢?
到时候怎么办?
正所谓船大不好掉头,如果都来京师的话,想抽身不容易啊!牵制太多。
这不得不妨。
可这些话又没法对两位老丈人说。
见李铁沉吟不语,郭淮道:“如果女婿觉得为难,那就不答应,待女婿成完亲,我继续当我的忻县县令。”
赵勋乾悠悠言道:“其实在哪儿当官倒无所谓,只是京城里能与女婿女儿在一起罢了,正所谓官儿大责任大,在忻县兴许还要轻松,更适合我们呢。”
“就是,就是。”郭淮连忙附和道,“在忻县,我们说了算,女婿为难,那就不要答应。”
李铁微微叹气,感慨地道:“拒绝吏部尚书的好意固然容易,怕就怕这是陛下的意思啊!”
郭淮身子一颤:“啥?陛下的意思?陛下会关心我们吗?”
赵勋乾忙道:“当然不是关心我们,是关心小铁。”
李铁忽然觉得,死活都是一刀,迟早需要面对,还是尽早搞清楚“李正持”的出身好啊!
不然心里总惦记着一件事,难免惴惴不安,害怕连累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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