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好一个两不相欠!”
“你溪风也不过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罢了!你放心,此次我定会向首领如实禀报你的作为!何去何从随你!”
大长老苍老的面孔因为大笑皱成一团,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你……”
“唉……罢了!我再答应为你们做一件事,至此一别两宽!”
溪风眼神冰冷的望向一脸蔑视的大长老,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如此~甚好!”
“你且等老夫的消息罢!”
大长老盯着溪风细细的打量,良久这才转身离去。
溪风眼睛微眯的望着大长老佝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洞口,这才收回目光幽幽的叹息道: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大周故都洛邑(洛阳),这里西高东低,境内山川丘陵交错,洛、伊、涧、汝等河流贯穿其境。
此地四通八达,无论去往何处,距离基本相等,曾一度成为天下中心,热闹繁荣了六百余载,直至大秦一统。
俗话说盛极必衰,在一统大业中,身处四战之地的洛邑成了去往各国的必经之地,曾经的文化中心、至高荣耀随着六国烬灭,便彻底的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洛邑城西南角,一处不起眼的低矮院落内,一名须发皆白,身着粗布麻衣,裤腿紧缚,脚穿一双打了几个补丁的布鞋老者,他端正的盘坐在茅草编织的蒲团上,正是墨芯薪门门主,禽滑厘第六代孙禽不遗。
“启禀门主,有来自临洮的密报传来!”
一名同样穿粗布麻衣,紧缚裤腿,脸上颇为肮脏,看不清真面目的瘦弱汉子小声汇报。
“哦?南竹那丫头终于肯传讯回来了吗?”
正在闭目打坐的禽不遗语气有些责备的睁开双目,顿时一道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回门主,不是来自南竹小姐的密报!”
瘦弱汉子再次低声说道。
“这……”
“南竹这丫头依然如此莽撞,为何就不考虑清楚此事的后果……三长老现在何处?速去请来!”
禽不遗接过密报看了几眼,眉头紧锁。
“三长老快快请坐,近几日你辛苦了!”
“如今洛邑城外的流民能得到妥善安置,三长老功不可没啊!”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名同样装扮的五十出头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磨得光滑锃亮的竹杖,快步而来。
“门主说的哪里话,身为墨门长老,这本就是分内之事,不知门主有何吩咐?”
墨薪门三长老溪虔,正是溪风的父亲,他来不及喝口水,直入主题。
“三长老莫急。”
“溪风去往西域已有四年余了吧?不知这四年多里三长老可曾与他有联络?”
禽不遗面带笑意的看向溪虔。
“门主为何有如此一问?”
“当年风儿奉门主之命前往西域寻找可替代五谷的作物,一别便是四年余,杳无音讯,如今是死是活都尚不清楚!”
溪虔突然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慈眉善目的禽不遗。他心中对禽不遗当初的命令还是有些不爽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西域广博,有很多中原未有的作物,而且产量极高,这就有了后来派遣他唯一的儿子溪风前去寻找,这一走就是四年多,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四年里每次想起此事他就很烦闷,那可是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骨血啊!尤其是逢年过节看到别人都是欢聚一堂,他的怨念就更甚。
“鄙人知晓三长老心中有气,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纵观全门上下除了风儿,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担此重任。”
“自从风儿失去联系后,鄙人也甚是担忧,遂才将五长老遣了过去。今日请三长老前来,正是因为风儿有了消息。”
身为墨芯门老大的禽不遗也很无奈,毕竟是别人的骨肉,这一别就是四年多,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风儿,风儿……”
“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临洮附近?这老五传的什么消息?内容如此不详!真是急煞我也!”
三长老瞬间大悦的接过密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后实在没忍住的大声抱怨。
“唉……”
“此事也怨不得五长老,风儿也只是被两名门中弟子远远的看到一眼而已,等五弟再找过去已经不见了风儿踪迹!更何况五弟带人寻遍了附近几十里,他做了该做的了!”
禽不遗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不行,我要去临洮,我要去找风儿,还有南竹,四年了,他不声不响的突然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从小到大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先向我这个老父汇报,此次他定是遇到了麻烦……对……一定是这样……”
溪风忽然脸色骤变,急匆匆的站起身,语气中充满了迫切与担忧,不停的喃喃自语。
“三弟,你等等,稍安勿躁,且听鄙人一言可好?”
只见屋内一暗,禽不遗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口,挡住了有些焦急的溪虔。
“门主,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是我的儿啊!他如今不声不响的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万一他有个好歹,你让我日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拙荆啊!”
溪虔脸色慌张,哪里还有刚开始身为三长老的从容。
“三弟,我知你现在甚是担忧风儿,鄙人身为师尊,又何尝不是呢?风儿悄悄的回来定是不想被我们知晓,就算三弟你现在去找,他有意躲着我们,如何能找的到?至于南竹,密报上并未说她被捕,证明目前只是藏了起来,并无性命之忧,否则她早就现身了。”
“三弟你看这样可好?鄙人这就修书一封,命五弟加派人手全力寻找,到时一有任何消息,我与三弟你同去如何?”
禽不遗拉住溪虔的衣袖,苦口婆心的分析道。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以溪风目前的实力,就算是你溪虔去了又能帮到什么忙?
“门主,此话当真?”
溪虔被他拉住,走又走不得,听他这么一说,思考片刻,这才再次确定道。
“我等相识这么多年,鄙人何时妄言过?”
禽不遗这才放开他的衣袖,清风拂过,立马又盘坐在了蒲团上。
“好,那鄙人先谢过门主了!”
“此次若风儿回来,之前你曾答应我的风儿与南竹的婚事是不是该兑现了?”
都已走下台阶的溪虔,蓦然转身拱了拱手,望向打坐的禽不遗。
“此事等他二人归来,鄙人会征询南竹的意见,毕竟她也到了婚配的年龄。”
禽不遗眼睛未睁,语气平缓的说道。
“嗯,如此甚好!”
溪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拄着竹杖缓缓离去。
“来人!”
“传黑铁令!”
“即日起,所有墨门弟子及依附势力,禁止接取有关笼络、刺杀边防驻军的任何任务!违者废除武艺、逐出墨门!”
待溪虔走后,正在闭目打坐的禽不遗,突然睁开双眼,语气严厉的命令道,震得传令人员耳鼓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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