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既如此,小僧倒有一物,或许能有用处。”
禅净方丈说着,合掌一礼,随即自怀中取出一枚金色法轮。那法轮不过寸许,金胎圆润无痕,灯光映照下泛起淡淡佛辉,似有千重梵影层层涌现,若万念同归。
他双指轻转,那法轮竟无声自启,金纹流转之间,隐约可闻若钟若磬之音,声极微,却能透入心魂,荡涤尘息。
“此物名曰‘同心轮’,乃以千梵灵砂融炼而成。若各执其半,则心念可通。纵隔万丈玄壁,心若一焉,亦可共启一念。”
“若有异力扰乱,反会被佛息反噬,绝无断绝之虞。”禅净方丈语声平和,然而那法轮金光愈盛,连壁上幽影都被染得寸寸柔亮。
众人见此物确实神异,不由得都点了点头,而颍川先生则沉吟片刻,想了想道:“我这也有一物,多准备一个后手总是不错。”
说完就见得他袖中灵光一转,取出一方古镜。镜面晦暗无华,镜背却隐刻九道符文,纹理如星辰流转,淡淡灵息萦绕不散。
然后就听得他说道:“此乃‘理域明鉴’,镜面可映诸理,不受幻障。若以心印并照,可分阴阳两界,感其气机起伏。”
他略一拂袖,镜面之上便有微光生灭,如同映出一道虚空裂隙。
“若与方丈之同心轮相合,则可一守一应。一为心印,一为理鉴。心理交映,既能传念,亦能防乱。”语声方落,就见得镜背星纹流转,恍若天地呼吸。
“阿弥陀佛!有此两物,想必那暗魔、妙广纵然算再是狡猾,我等也应该无虞了。”
而就在禅净方丈出声之际,地叟则冷哼一声,剑锋轻横地道:“咱们以四敌二,要是还打不过,岂非笑话?依我看,与其多设巧计,不如刀剑见分晓。”
只见他嘴角微勾,冷意微现,旋又淡声续道:“既如此.......我便与禅净方丈同行。”
他目光虽淡,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锋锐。显然,他虽口称“随意”,实则是要借方丈柔性之心,以己意主导其行。
而巫俑立于一旁,虽不言语,眼底却掠过一抹幽光。他微微侧首,看了看那依旧流转不息的九道裂痕,神色淡漠地道:“既然分派已定,咱们便破阵吧。”
话音未落之际,只见他掌中灵息微震。然后就见得他一掌伸出,掌纹灰白光丝疾转,如同阴阳逆卷之气,转瞬汇为一点。
就那一点之光,初如尘埃,顷刻便化作一枚黯白的符印。印势既成,虚空顿时一紧,四壁灵流似被牵引,齐齐汇向那道掌印。
“嗡!”
一时间轰鸣无声,却震彻心神。石壁上九道裂痕齐亮,光流倒卷,层层化作九重涟漪。
九重涟漪,各呈青、白、灰、赤、紫之色,吞吐流转,若界息浮沉。互为吞吐,似九界呼吸。
颍川先生一见,也衣袖轻展,只见一道灵气青卷飞出,化作无数细符游走。符文与光流交织,竟与那九重涟漪共鸣,渐渐连成一线。
他则也低声喃喃地道:“理以定形,识以渡界......开!”
“咔!”
这声音轻微,却如天地心跳。
只见那道石壁中心微微一震,随后裂痕猛地向内塌陷,化作一个幽暗的漩涡。漩涡深转,光流自卷,恍若渊眼初启,直吞日月,连光也似被引渡其中。
而就在漩涡出现的同时,就见得灰白与青光交织的一瞬,巫俑与颍川的身影几乎同时被吸入。
他们的衣袂尚在空中微振,便已没入那道壁心深处,连声息也俱皆消散,只余漩涡缓缓旋转,似仍在呼吸。
而随着灵息未散,壁心已复归静寂。
至于剩下的两人,眼见得前面二人已投入地壁之中,地叟见状不由得眉头一挑,冷哼一声地道:“呵,倒还真是迫不及待。”
说着他反倒是转而目光一转,望向身侧禅净方丈,淡淡地道:“方丈,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禅净方丈则合掌一礼,低声诵出一声佛号地道:“阿弥陀佛,不是我等方略已定?你我只要顺势而行便可。”
“呵......”
谁知地叟嗤笑一声,只见他横剑而立,目中精光一闪,语气虽轻,却带三分讥意地道:“咱们以二敌二,自然也落不得下风。”
“若是他们过来,凭我们两个,缠住他们自然是绰绰有余。”
“可若是暗魔与妙广露出破绽,咱们岂不是正好可以杀他个落花流水,反倒是更能减轻另外一边的难处?”
谁知禅净方丈依旧神情不动,只是淡淡地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诸缘既具,因果自明。”
而地叟则嘴角微挑,哼笑一声道:“方丈倒也谨慎!”,他这话看似笑意吟吟,实则心念一转,暗中冷哼地道:“到那时候,如何行止,岂由你定?”
想到这里,就见得他剑锋轻横,寒芒如霜。只见剑尖一指,虚空微荡,石壁上光纹再度闪动。
禅净方丈则合掌一引,佛光自掌心流出,与地叟剑意交汇,金光与寒芒并生,霎时化作一线裂光,笔直刺入壁心。
“轰!”
霎时间光影如潮,裂壁开阖,两人身影被灵光卷入,如坠深渊。
至此就见得九道裂痕齐齐暗去,只余壁心一线微光,如呼若吸,恍若天地间的最后一息。
而随着巫俑与颍川先生一同没入壁心,他们只觉眼前光影一阵错乱。那原本紧贴肌肤的壁面忽似化作无底之渊,四周一片浑然无垠的黯色。
光不存,影不息。天地似有,亦似无。
脚下虽无实地,却有柔韧之力若水承身,似在浮动的界面上行走。
四周九重光流交叠成环,时而静止,时而如呼吸般鼓荡。每一层光流中,都隐约浮现出某种象形的纹理。
颍川先生凝目少许,袖中青卷悠悠自启,符文光影流转,反映出无数虚实重叠的理线。那理线缠绕、分合、再缠绕,恍若映照出这片空间的法理结构。
“此处……”他低声喃喃,眉目间闪过一丝惊色地道:“竟似由九重理域叠生而成。外静而内动,内动而无界。每一层光流皆自缚于心识,不可轻触。”
而巫俑则立于他不远处,只见他掌心的灰光微微浮动,好似无声蔓延开去,似在探寻什么。
过得片刻,他抬眸间语声平静道:“此地非实非虚,似是阵心化界之后的中层。外以九理锁识,内以心脉引力。若妄动,恐被引入各自心念之境。”
颍川先生则微微颔首,手中灵符一敛,沉声应道:“不错,此阵既名‘归墟’,便应以‘归心’为枢。凡入其中,须以一念为枢。若心无所主,则为阵所惑,形神俱乱。”
两人对视一瞬,神色皆肃。
随即只听得巫俑声音略低,却依旧沉稳地道:“颍川先生,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行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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