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定奉行府,一时间杀声震天。
九条孝行计划了很久,早已派兵将周围清场,此事做得密不透风,稻妻的普通民众全都被蒙在鼓里。
房间里,被亲兵团团围住的柊甚介,起初的慌乱渐渐褪去。
他盯着九条孝行的眼睛,突然嗤笑一声,慢悠悠地整理起被揪皱的衣领。
“九条孝行,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让我屈服?”
“勘定奉行经营百年,天量的财富早就被我藏在了连神明都找不到的地方。”
“黄金、宝石、还有从海只岛走私来的稀有矿石,足够买下半个稻妻。”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算计:
“你杀了我,这些财富就永远埋在地下。”
“但你若放了我,咱们联手掌控稻妻,这些钱,有你一半。”
九条孝行的手指微微收紧,盯着柊甚介看了半晌,终究是贪念压过了怒火。
他挥手示意亲兵退后,冷声道:“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都想保住手里的权。”
柊甚介坐回软榻,给自己倒了杯酒。
“眼狩令废了,锁国令也解了,咱们这些老东西早晚被新势力取代。”
“不如趁将军陨落,你掌军权,我掌财权,再把海只岛打下来,稻妻还是咱们的天下!”
“到时候你做皇帝,我做大名,岂不是共赢的局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贪婪,一场肮脏的同盟就此达成。
夜晚,神无冢的九条阵屋灯火通明,帐内烛火跳动,映着案上摊开的图纸与情报。那是九条裟罗连夜整理的头颅线索,边角已被她反复摩挲得发皱。
帐外的风卷着海雾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她却浑然不觉,正对着将领们沉声分析:
“人偶的关节处有愚人众‘木偶’的专属齿轮纹路,且将军大人的神像曾显雷光,足以证明……”
话未说完,帐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端着托盘走进来,是一直跟在她身边、负责后勤的九条政仁。
他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楚。
“大将,您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了,属下煮了碗热汤,您趁热喝吧。”
九条裟罗回头,看着他托盘里冒着热气的海鱼汤.”
那是她幼时生病时,九条政仁常煮的味道,里面还放了她爱吃的海带芽。
她心中一暖,接过汤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辛苦你了,政仁。等查清真相,定会让大家好好休整。”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鲜香。
可还没等她放下碗,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眼前的烛火开始旋转,将领们的脸庞也变得模糊。
烛火在她眼前扭曲成晃动的光斑,帐内将领们焦急的脸庞渐渐模糊,她踉跄着扶住案角,木质桌沿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头的惊悸。
“汤里…… 放了什么?”
她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住跪伏在地的九条政仁。
这个从她入九条家起就跟在身边,曾陪她演练枪法、替她整理军务的亲信,此刻却将头埋得极低,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大将…… 对不住……”
九条政仁的声音混着愧疚与挣扎,细碎地飘在空气里。
“是家主大人让我这么做的…… 我虽钦佩您的才能,可我终究是九条家的人,是家主的臣子。”
“臣子” 二字刚落,帐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靴底踏在石板上的声响如惊雷般逼近。
不等将领们反应,九条孝行的贴身护卫已持长刀破门而入,寒光闪闪的刀刃瞬间架在了将领们的脖颈上,帐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你们......竟然......背叛将军大人!”
九条裟罗猛地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刀,可四肢却像灌了铅般沉重,神之眼的雷光在胸腔里微弱地闪烁了几下,便彻底黯淡下去。
那汤里的药,竟连神明赐予的力量都能压制。
她重重摔在地上,佩刀从指间滑落,“当啷” 一声撞在石板上,格外刺耳。
“干得不错,政仁。”
帐门被缓缓推开,九条孝行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他嘴角挂着阴狠的笑,眼神扫过地上的九条裟罗时,没有半分往日的严厉,只剩赤裸裸的冰冷。
“不愧是我九条家的心腹,果然没白费老夫多年的栽培。”
他缓步走到九条裟罗面前,蹲下身,粗糙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脖颈。指节的力道渐渐收紧,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九条裟罗。
她被迫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从小教导她效忠神明的严厉养父,此刻眼底却翻涌着从未见过的贪婪与阴鸷。
“我的女儿,休要怪老夫不义。”
九条孝行的拇指摩挲着她脖颈上的皮肤,语气像在打量一件即将丢弃的器物。
“你以为老夫真的把你当女儿养?”
“从你带着天狗血脉走进九条家那天起,我看中的,就只是你天生的战斗天赋,还有那点带兵的才能。”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九条裟罗的眼角滑落,砸在九条孝行的手背上。
她想起幼时练枪摔倒,他虽严厉斥责 “军人不许哭”,却会在夜里悄悄给她的伤口涂药。想起她第一次领兵出征,他站在城楼上,掷地有声地说 “别给九条家丢脸”。
那些曾让她觉得 “严厉却温暖” 的过往,此刻竟全成了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将军大人在时,老夫还需要借你的名头挣军功,靠你的战绩让九条家压过其他两奉行。”
九条孝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怜悯。
“可现在,将军大人已经陨落了。”
“幕府军的控制权、稻妻的实权,老夫都唾手可得!你这把‘刀’,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松开手,看着九条裟罗大口喘着气,脖颈上留下深深的红痕。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里添了几分虚伪的惋惜:
“毕竟是亲手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工具,让老夫直接毁掉…… 倒还真是于心不忍。”
“把她带下去。”
九条孝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命令手下时没有半分犹豫。
“天领奉行的地牢里有特制的禁魔镣铐,上面刻了压制元素力的符文,把她锁在最深处的牢房里......”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
护卫们上前,粗鲁地架起无力反抗的九条裟罗。
帐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烛火的光被彻底隔绝在外,只剩下冰冷的黑暗裹着她前行。
九条裟罗的心脏像被揉碎般疼痛,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是因为那份从少年时就坚信的 “忠诚” 与 “亲情”,此刻竟成了将她推入深渊的枷锁。
她想起养父刚才的话,想起他眼底的贪婪,心中只剩一片冰凉。
原来这么多年,她不过是九条孝行手中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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