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偏将没有多废话,只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秦管家顿时觉得嘴里一阵血腥味,同时,大牙也松动了两颗。
想他在总兵府里,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要破口大骂,可刚一抬头,就见偏将已经将冰冷的刀锋横在了他的脖子前面。
原本的骂声瞬间被他压了下去。
“你今天出去过没有?”偏将再次发问。
秦管家本想硬气一些,可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寒意,还是磨磨蹭蹭地答道:“出,出去过一次。”
“什么时候?”
“有几个时辰了吧?”
“......出去干什么?”
“废话......我喝多了,出去吐......”
一番询问过后,偏将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这管家说的,和他从探子那里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
这也就排除了这位管家的嫌疑。
他当即将刀收了,又伸手将管家拉了起来,却不曾想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几乎要闭上眼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管家被吓尿了。
心中更是鄙夷万分。
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和善:“秦管家见谅,我们也是事急从权。”
“哪里哪里。”秦管家连忙顺坡下驴,倒不是他真的一点骨气都没有,而是形势比人强。
人在屋檐下,不懂得低头硬往上撞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愣头青。
而无论是哪一种,最终的下场都不会特别美好。
“秦管家体谅就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偏将转头离去,花房的女管事,则朝着秦管家笑了笑,“妾身这就让人去准备洗澡水,服侍您洗漱。”
秦管家则有些尴尬,要说在男人面前,他还能硬气几分,可是在女人面前尿裤子,只会让他的羞耻感翻倍再翻倍。
好在,女管事也是个会体谅人的,转身就走。
待到房门关闭,秦管事将被尿浸湿的裤子脱了,狠狠丢在一旁,旋即才是揉了揉仍有些发晕发胀的脑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在吃......不对,自己奉命前来大同将军府......可中间那段记忆怎么没了?
摇了摇头,管家没有多想。
他毕竟年纪大了,像是此类的遗忘事件,以往也没少经历。
越是努力去想,与之相关的记忆就越模糊。
还是当做无事发生好了。
正这时,再次又敲门声响起,随后门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喊声:“秦管家,我们打洗澡水来了。”
花房有着专门的健婢,以及十二时辰不间断供应的热水,因此洗澡水,仅仅只需要几个人提桶挑回来即可,并不费事费时。
秦管家也受够了下面空荡荡的感觉,以及身上的骚臭味。
应了一声,便找来了一条毛巾遮住下面,旋即让健仆进来。
健壮的婢女推门而入,两人挑着一大桶水,约莫有六七十斤重,两个挑水的健婢走起路来却是极稳,除了胸前的肥硕一颤一颤外,竟是没有半滴水洒落出来。
秦管家啧啧称奇过后,不知不觉间,毛巾竟是被顶了起来。
这不免让后知后觉的他,露出了惊诧之色,固然这几个健婢的胸怀很符合他的胃口,可这几人长相充其量只有中下之姿,按说他先前享用了那么多玲珑浮凸又肤白貌美的姑娘,口味已经被养刁了,对这些人提不起兴趣才对。
可为什么......算了,不想了......也许是身体自己想换换口味呢?
他可是看见了,这几个人的胸怀,最小的一个都比他的脑袋要大。
“咳咳,你们几个留一下,服侍老爷我洗漱。”
健婢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能来花房的客人里面,竟然还有会对她们感兴趣的人。
可很快,几人的表情又变成了一阵狂喜。
是女人,就会有需求。
而她们,身为花房的女人,虽没有享受到多少花房的福利待遇,可花房的规矩,在她们身上展现的却是淋漓尽致。
其中一条,就是花房的女人,除了客人与将军允许的人之外,不需与其他人苟合。
而一般情况下,客人和将军允许的人,又不会对她们感兴趣。
所以平时,她们积攒下欲望,也只能请郭先生来排忧解难。
今日倒是捡到了便宜。
当即,几个健婢非常热情的上前,一个去调试水温,另外几个扑到秦管家怀中,也不嫌脏,对着他又亲又咬。
不多时,随着洗澡水温度合适,几人又合力将秦管家抱到了水桶之中,而后自己也泡了进去。
秦管家进入之时,水位只是从中间升高到五分之三处,可随着一个健婢入水,水位瞬间升高到了六分之五。
剩下几人见挤不进去,却也不急,只是在外面围坐一圈,肥硕的前部脂肪,仿若一圈暄软的抱枕,看得秦管家眼花缭乱,忘乎所以。
......
......
花房楼顶,看着远去的火光长龙,原本侧躺着的青年,乌龙绞柱改为盘膝而坐,旋即一手拄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摩挲着一枚噬囊,透过噬囊上的玉片,还能清晰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容貌身材皆是上上等,身上仅披了一件儒袍外套的绝色女子。
“该怎么办呢,没想到那五个家伙这么不靠谱,竟然把你也给转移出来了......若是将你留在亭中,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又没有功夫傍身,难免会遇到危险,可现在我将你带了回来,又同样无法帮你洗脱嫌疑,真是让人头大啊。”
“要不干脆将这一楼之人尽数带走?”
“可我怎么知道那些人愿意跟我离开,哪些人不愿意?”
“若是她们不愿意,我却去强迫她们,那不是逼娼从良嘛......嗯......倒是可以带她们换一个地方生活,想来那个地方的环境与氛围,能让她们如鱼得水......至于愿意离去的,我也就发发善心,把她们送回家好了。”
青年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正欲站起身,忽地想起了什么,又坐了回去:“忘记了,那家伙还在牢里,而且,平虏伯既然提前知道了我要来杀他,多半也是那家伙泄的密,真是的,就不能有点骨气嘛?还是一国之君呢......”
“要不要先去把他救出来呢?”青年摩挲着下巴,很快又抽了自己一下嘴巴:“关我屁事,没出卖我,我还有点去救他的动力,现在他都出卖我了,我救不救他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去做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决定了,这一楼的人都带走,愿意回家的,分些银子送回去,无家可归的和不愿意走的,都带去另谋生计。”
说罢,青年拍拍屁股起身,身形忽地变得虚幻起来,竟是缓缓下沉,从楼顶的砖瓦渗了下去。
楼中。
小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如今的他,兴致正是高涨之时,姑娘们的服务却戛然而止,这不免让他皱起了眉头。
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原本还围着他的温香暖玉,此刻尽数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用宣纸绘制的大号符箓,符文他熟得很,乃是飞天符,就是这规模大了些,看这张符纸,怕是他整个人躺上去都不会嫌小。
怎么回事?
正这时,一股凉风吹开了窗户,砸在了他的脸上。
小虫精神了不少,朝着屋外看去,见远处一条条火光连成的长龙,再想起之前见到的听到的事情后,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刺客来了。
此刻也不去想那些温香软玉为何不见,当即抓起了大张的符箓毯子,以真气激活后,朝着梅龙镇的方向飞去。
隔壁的一间屋子。
正在泡澡的秦管家,脑后的柔软忽然消失不见,那递过来的奶制品,也让他扑了个空。
先后受挫,让他有些不爽。
这些婆娘,长得一般也就罢了,怎么服务态度还这般不好。
待会儿他非要好好的在那浑圆之上用力抽上几下。
这样想着,秦管家睁开眼睛,却见房间中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皆是虚幻。
秦管家一惊,刚想要大声呼喊,却忽地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向后倒去。
也幸好浴桶当中安置了坐的位置,再加上他的姿势并非前倾,而是后仰,因此短时间内,倒也没有溺水的担忧。
与此同时,女管事送走了偏将一干人等,也准备回房间休息,可走着走着,在她身后,黑暗之中,一只手掌伸了出来,从她的脑后绕了过来,将眼前的光亮遮蔽。
黑暗且沉寂,至此,花房之中最后一名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偌大的几层小楼,便只剩下秦管家一人。
而刚刚离开的偏将,却对此全然不知。
更不知道,那杀害了平虏伯的凶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自己还在苦心寻找的将军,如今已是魂归九霄,直至第二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城墙之上,随着入城之人的一声惊骇惶恐的尖叫声响起。
所有在城门口把守的兵卒出城,又回过头来,向上看去,才发现往日以威严、英武着称的将军,此刻一丝不挂的被悬挂在城门之上。
守城的士兵连忙登上城楼,将平虏伯的尸身取下,又找人去通知了将军府上的人。
偏将找寻了一个晚上,听到消息后,立马就赶了过来。
待到他来到城门楼时,仵作已然检验完了尸体。
却见仵作一脸的匪夷所思:“奇哉怪哉,将军似是,似是......”
“似是什么?”偏将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喝问道。
“似是寿终正寝。”仵作补全了剩下的话,却被偏将猛地摔在地上。
“放屁!将军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如何会是寿终正寝?”
“可是属下实在,实在是没有在将军的身上,找到半点伤痕,连中毒的痕迹也不曾发现。”仵作有些委屈。
他也是实话实说啊。
偏将这时候才去看白布下的平虏伯尸体,眼睛猛地瞪大,就见平虏伯的尸体,白皙光滑,连半点伤痕都瞧不见。
这哪里像是个沙场将军啊。
怕是在江南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瞬间,偏将猛地攥紧了拳头。
这刺客不但要害将军的命,还要坏将军的名!
固然平虏伯的好名声都是用女人的肚皮换回来的,但不可否认,对方也是一位将才,年轻的时候,也曾冲杀在前,受过不少的刀伤箭伤。
对于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来说,受伤留下的伤疤,非但不是耻辱,反倒是他们功勋荣誉的直接体现。
可现在,那刺客在杀了将军后,竟然还用不知名的手段,将这些‘功勋’一并抹平。
这分明就是想让人以为平虏伯是一位草包。
地位、功勋、荣耀,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不正当的贿赂手段得来的,而没有半分努力。
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
......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何处呢?
行驶在官道上,目的地是江南的一驾马车,一具木傀儡,正扮演着车夫的身份,将马车驾驭的十分平稳。
而在身后的车厢中,魏叔鱼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软榻上,手中的噬囊,被他从左抛到右,用右手接住后,再抛回去。
四只傀儡小人,正把他的身体当做高山,攀爬嬉戏。
前面驾车的车夫傀儡似乎是有些羡慕嫉妒,扬起马鞭就想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一下,可马鞭才一抬起,这傀儡又为马儿有些委屈。
马儿又做错了什么呢?
念及至此,傀儡竟只是空挥了一下。
车厢中,魏叔鱼听到车外的动静,无奈一笑:“谁让你猜拳输了呢, 好了,等到下个镇子,我再让其他几个来替你。”
车夫傀儡这才罢休。
车厢中,那四只傀儡小人,先前还在窃笑,听到这话,也萎靡了下来,有一个还不服气,攥紧拳头,用力在魏叔鱼身上锤了一下。
似是在说:“我凭本事赢的,凭什么还要去替他?”
魏叔鱼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便道:“那等会儿继续猜拳好了。”
傀儡小人这才作罢,车夫傀儡也没什么异议,似乎也想着要一雪前耻。
车厢车外再次恢复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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