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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抛上天的砖头,总算是落在了它改落的光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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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面僧脸上的愁苦之色虽是习惯所致,可此时此刻,仍不免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

原因无他。

能够来到此处,与他三人接触的小和尚,固然辈分低年纪幼,可却是寺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无论是天资根骨,都是上上之选,更形象一点来说,都是宗师种子,只要不夭折,三十之前,都有望宗师初期,四十之前,或可成就宗师中期。

可以说,是下一代的中流砥柱。

然而,越是年幼的树木,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迹,往后生长起来,便越会受其影响。

那得了大力金刚指传承的小和尚便是如此。

论及天资根骨,这小和尚在一众宗师种子里面,都算得上上之流,若是心境无缺,未来成就宗师后期都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可就因为这井中青年的几句话,便让这小和尚的心境不再圆满。

或许只留下了一道裂痕,也未必没有弥补之法,但就像是一件瓷器,本为盛水之用,却在底部破了一个小洞,即便后天弥补的再完美,总归还是比不得出窑时的浑然天成。

至于不传武就不入套。

传武充其量只是让小和尚的心境有缺,可若是不传武,保不齐井中青年再说些什么,万一许下什么绝世神功的传承,他们又当如何?

将井口封住,再随便传一门佛门功法把小和尚打发了?

怕是小和尚心中仍会留有芥蒂。

回去之后也免不得去将师门功法与井中青年描绘的天花乱坠的功法作对比。

正因如此,黄面老僧才会快刀斩乱麻,没给青年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传授功法。

至于会不会担心之后青年再说些什么。

且不说他三人不会坐视不理,单说小和尚能有什么见识?

你跟他说,练我神功,大成可得九牛二虎神力。

他知道九牛二虎有多厉害么?

反倒是自己教了武功,那是实打实,看得见也摸得到的。

有没有九牛二虎不一定,但能当场以指力贯通青砖,再石壁上刻字也不过信手拈来。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总归是比不得眼见为实。

至于青年也学他一样传功......传嘛!

一个没成长起来的宗师种子换一门不亚于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绝学,怎么看都是寺里赚了。

只不过很可惜,青年在他传功之后,就非常理智的选择了停手,这不免让黄面老僧有些失望。

可很快,这股失望的情绪就被他摒弃,自顾自继续在枯木中打坐参禅。

至于黑面僧和白面僧,两人心性差了黄面老僧许多,心智方面也偏薄弱,如今方才明悟过来其中缘由。

怒气滋生,不发不快。

手中一抖,地上的玄铁锁链便游荡起来,推动一块扇形厚重石片,朝着井口飞去。

三位老僧异体同心,黑白二僧出手,黄面僧不需提醒,便与两人同时出手。

三块扇形石片, 刚好组成了一个大圆,好似磨盘一样盖在了井口,将井内外划分为了两片天地。

黑白二僧虽仍不觉得解气,可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只得学着黄面僧,坐于枯树之中,闭目参禅。

......

......

下山路上。

得了神功的小和尚难掩心中喜悦,手上更是不时凝聚出金刚指力,沿途祸害路边的石块。

全然没有看到山路上一个青年和尚疾奔而来。

青年和尚也是冒失,或是情况过于紧急,加之小和尚正弯腰捡石头,刚刚起身,两人便撞了个满怀。

小和尚凝聚的金刚指力不偏不倚,打在了来人的手臂上。

好在,那青年武僧也不是普通人,有修为境界加持,外加习练了几层金钟罩,虽有些痛处,可总归没有伤到骨头。

“嘶——”

青年武僧倒吸了口凉气,揉了揉胳膊,再看向前方缓缓起身,同时还竖起一根手指的小和尚,惊愕道:“圆空师弟,你何时学了本门的金刚指力?”

他之所以在功法前面,冠以本门二字。

便是因为少林并非只传授本门武功。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虽有些言过其实,却也不无两分道理。

盖因为少林派的功法收藏属实惊人。

光是传授本门功法的场所,便有三堂两院。

分别为罗汉堂、达摩堂、般若堂、菩提院与戒律院。

其中罗汉堂,可以看做小初高三位一体,连带着接待外来挑战的武师,所学多以拳法基础为主,最出名功夫的莫过于少林罗汉拳。

达摩堂与之相反,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到其中进修,所学无不是上乘功法,其中便有大力金刚指。

至于般若堂,般若二字,含有‘如实认知一切事物和万物本源的智慧’之意,而少林毕竟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所研究的‘智慧’并非佛法,而是专门精研天下各家各派武功。

想来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多半便取意于此。

从般若堂中,你可以看到各门各派武学路数的影子,其中一些功法,甚至就连他们原本所出的门派,都已经失传。

久而久之,这些门派的门人弟子从少林武僧的手中看到失传绝技,便会下意识去想,这门功法是不是出自少林。

至于剩下的菩提院与戒律院。

前者精研刀法与奇门兵器,最为着名的功法,却并非是刀法、杖法,而是菩提院收藏的《易筋经》秘籍。

戒律院,顾名思义,乃掌管本门戒律,赏功罚过之所在。

因此,所钻研之武学,多以擒拿为主,比较有名的拈花擒拿手、龙爪擒拿手、十二擒龙手,便为此院弟子所长。

像是这青年和尚,法号名为圆法,乃是圆字辈中天赋卓绝,且较为年轻的弟子,如今也只是在罗汉堂混出了名堂,年末有望闯过木人巷,入选达摩院。

“嘿嘿,刚才在山上,祖师叔传的。”小和尚言语难掩喜悦,还带着几分得意。

圆法闻言,脸上带着几分狐疑。

祖师叔传法?

凭什么?

小和尚也像是看出了师兄的疑惑,将刚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圆法总归没有站到高处,不明所以,只当这是师弟的缘法,心生羡慕。

圆空小和尚显摆过了,也是好奇看着面前的圆法师兄,问道:“说来,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呀,被你这么一打岔,险些忘了,我来是帮监寺师伯传话的。”圆法没有隐瞒,将山下发生的事情说了。

圆空一惊。

“连监寺师伯也没打过那魔头?!”

“何止啊,若不是住持及时出手,怕是我等百余名师兄弟都要被魔头迫害。”圆法想到先前的经历,仍有些胆战心惊。

“那住持可将魔头降住了?”圆空又问道。

不怪他如此上心,毕竟他刚才还将井底的青年给得罪了,固然对方大人物不会把他这个小角色放在心上,可保不齐呢?

因此,小和尚在心中期盼着住持将魔头降服,若是能干脆利落,送那魔头去见我佛,就更是永绝后患......是那魔头的缘法到了!

“让师弟失望了。”圆空摇了摇头:“住持只是将那魔头的手段破去,之后便说要带着魔头上山寻人......许是住持力有不逮,或担心战斗余波会波及到寺中弟子,所以想请山上的祖师叔出手?”

“许是吧。”

小和尚点点头,表面赞同,心中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方证住持乃当今武林大宗师之下第一人,修为少说比监寺师伯强横十倍,乃至百倍,监寺师伯打输了,不代表方证住持不能碾压。

甚至,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终归是外来的僧人,便是做了住持的位置,也不会与少林弟子一条心。

他这番想法并非是无根浮萍,作为深受信任的宗师种子,他自然也知道关于井中青年的一些内幕。

知道此前朝廷派人联络寺里,让寺中高手帮忙将井中青年擒入寺里关押,多数的师伯师叔都同意了,唯方证、方生两位师叔反对。

“行了,不与你说了,我还要去传话。”

“师兄慢走。”

小和尚继续下山,青年和尚则朝着山上疾奔而去,脚步轻盈,身法利落。

不多时便见到了那三棵枯树。

此时,心境稍差一些的黑白二僧还未入定,听到声音便睁眼看去。

“何事?”

“回禀祖师叔,是山下生了变故,应是前来找这井中之人,住持正带着人上山,监寺师伯命我先行一步,将此事告与三位祖师叔知晓......”

说到此处,他忽地有些犹豫,显然是有话还未说完,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莫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一并说了。”白面僧道。

“是。”圆法应下,旋即尽量委婉一些,道:“来人来时,正好见到寺中僧人在山门前张贴对联,就是祖师叔命人带下山的那一副,被那两人勘破了玄机。”

黑面僧不解:“只是一副对联,有何玄机?”

“这......”青年和尚又犹豫了,可想到祖师叔的属意,便咬着牙道:“来人说,日落香残,香字去日为禾,扫去凡心一点,凡字去点为几。炉寒火尽,炉字去火为户,须把意马拴牢,为户字再添偏马。”

“两句相合......应是......应是......”

两个字就在口中,可看着两位祖师叔,脸色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显然是心中有火,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却就在这时,井上封死的石板被冲上云霄,一阵爽朗地大笑声从井底传出,青年朗盛喊道:“秃驴啊!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哈哈哈哈~”

“可笑你们几个自幼出家的草包,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还贴在山门前面,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黄面僧终是睁眼,却不见怒色,只是看向了两位师弟。

果不其然,黑白二僧的脸色之差,已经将心中的火气展露无遗。

黄面僧微微一叹。

却不知是为两位师弟的修为不到家叹息,还是叹息监寺为报私仇,连激将法都用了出来,仿佛生怕他们三个不跟人家拼命似的。

“话既已带到,便回去吧。”黄面僧开口赶人,却是存了好心。

别看来人与方证能够和睦相处,可对方毕竟是要带走这井中青年,无论是出于少林的颜面,还是要给朝廷一个交待,待会儿都免不得做过一场。

这青年和尚也是寺中年轻一代较为出色的一个,可别再被战斗的余波波及了。

“和尚,就没想着要点什么?刚才上山的时候应该见到那小秃驴了吧,金刚指力你不羡慕?”

井中传来声音,却是井中人撺掇这青年和尚跟黄面僧讨一门绝学。

然而青年和尚毕竟年长那小和尚几岁,知道来者不善,祖师叔也是担心他会受到波及,才会让他先行离去。

因此,并未将井中人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反过来说上什么。

这不免让黄面僧枯槁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相较起来,井中人就显得兴致缺缺,一张英俊的脸上垮了下去,肉眼可见的不爽。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青年的话,对接下来到来的救兵,期盼起来。

同时又自顾自小声念叨着:“快了,二老爷他就快到了,您别急啊,这冰棺是炼制出来的灵物,您别动念头,便是再重的伤也不会加剧,等二老爷到了,您就有救了。”

于他身前,光线堪堪照不到的地方,躺有一巴掌大小的冰棺,棺中人栩栩如生,似躺了很久,又像是刚刚入眠。

闻声,棺中女子皱着的眉头像是舒缓了一些。

青年则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井口。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上前,调动己身真炁,将其转变为浓浓生机,朝着冰棺覆盖而去。

普天之下,没有真正的永动机。

即便是最精妙的法宝、灵物,随着时间推移,若没有补给也要失去灵蕴。

原本维持这冰棺运转的,是大老爷专门搬运至藏棺处的一条水脉。

可现如今,别说是水脉了,就连天地元气都被三个杀千刀的老僧抽取一空,他也就只有趁着小和尚送饭的时候,稍稍汲取一些。

可汲取的量,也是三个老和尚,或者说也是后宫那贱人计算好的,就是维持冰棺的日常运转,都需要他倒贴一些先天炁进去。

这无疑是在毁他的根基。

青年将生机灌入冰棺,直至自己面色苍白,面颊稍稍凹陷下去,才是罢手,就地瘫坐,坐井观天,嘴角扯起一抹不上不下的弧度:“大老爷呵斥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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