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站在雷擘山巅,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下身,嘴角抽了抽。
当务之急,是先找件衣服蔽体,总不能光着屁股下山。
他在一里外的树林里转悠了半天,找来些许树叶编织了一条草裙给自己穿上。
为了能让自己进入角色,他又抓了几把焦土给自己抹黑。
身为乞丐,他并不想太过张扬,以自己俊俏的模样,很是招风引蝶。
还可能招来富婆的包养,那不坏了自己的道心。
做完这一切,他便大步向山下行去。
一路晓行夜宿,三日后终于抵达扬州。
扬州之地,在白莲教的治理下,依旧车水马龙,叫卖声、丝竹声不绝于耳。
他找了个街角,往墙根一坐,学着其他乞丐的模样,伸出脏兮兮的手乞讨。
“大爷行行好,给个馒头吧……”
过往行人大多匆匆而过,偶有善心人丢下几枚铜板或半个馒头,也有人嫌恶地啐一口,骂声“脏乞丐!”。
李枫攥紧拳头,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动手,但一想到“心魔反噬”四个字,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时,李枫的心里有点懊悔,早知如此,在修炼之前就该将自己身上的几十两银子给藏起来。
也不至银子被天雷融化,身无风文,连吃个馒头都靠别人施舍。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个身穿破麻衣的中年乞丐阔步走来。
身旁的乞丐见此,纷纷低头。
来人,乃是丐帮扬州分舵舵主全小六,更有传言说,其乃丐帮帮主全冠清的义子。
“所有人,你们今日乞讨所得,留下两文,其余的全部上交。”,全小六吆喝道。
众乞丐闻言,不舍地将碗里的铜板献上。
有两个私自揣进怀里的,被全小六身后的小弟发现,在一番搜查全身后后,棍棒加身,打得哭爹喊娘。
“小子,该你了!”
壮汉看着李枫碗里的五个铜板和吃剩的半个馒头,眼里闪过鄙视。
今日已至午时,正常的乞丐也讨到十个铜板。
然而,眼前这小子破碗里却是空空如也,让他很是不爽。
“这位爷,大家都是乞讨的,你们怎能这样横行无忌,不讲江湖道义?”
李枫正义凛然地说道。
身为侠义与正义化身的白莲圣王,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周围的乞丐向李枫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上一次敢这样和全小六说话的,被扔到了城北的护城河里,再也没有爬起来。
全小六冷冷一笑,道“道义吗?你以为你是白莲圣王李枫?”
说完,示意小弟上前,将李枫的破碗端走。
抢走李枫的乞讨所得后,对方并未就此罢休。
“打!”
说完,其一众小弟便如猛虎般冲了上来,对李枫一番棍棒加身。
“道心……道心……”
李枫在心里默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教训了李枫后,全小六神气地说道:
“大家看见了,这便是拒交贡献的后果。”
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操你玛,若不是不能动用修为,老子定将尔等畜生绳之以法?”
李枫在心中咒骂道。
望着全小六等人嚣张离去的身影,他眼里全是不甘。
众乞丐见全小六离去,再次重拾破碗开始乞讨。
对重伤的李枫,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
却不见,李枫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知道世态炎凉,却没想到如此无情。
还好自己在进入筑基期后,身体金刚不坏,重伤之态只是自己假装而已。
不过,也不能责怪这帮乞丐,他们也是怕受到牵连。
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端着一碗水,缓缓走来。
“年轻人,喝水。”
老头将碗递了过来。
“谢谢长者!”
李枫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刚刚的他,只吃了半个馒头,一碗水喝下,精神好了不少。
“小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去老夫家中修养一番。”,老头轻声说道。
李枫望着老头布满沟壑的脸,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今,自己却需有个地方落脚,不然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何况,自己虽为伪装,但在外人看来确实狼狈。
跟着老头穿过几条幽深的巷子,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
院墙塌了大半,院中杂草齐腰,唯有一间茅草屋还算完整。
“老汉姓周,你叫我周伯便是”
老头将李枫扶到屋中,又找来些草药捣烂,“这是止血的,虽糙了点,总比挺着强。”
李枫看着周伯佝偻的背影,心中泛起暖意。
自下山以来,这还是头回有人真心待他。
他刚想开口道谢,却见周伯从床底拖出个木箱,打开时里面竟露出几件叠得整齐的青色劲装。
“这些是我儿留下的,他......年初参与白莲起义,被宋军杀了。”
周伯声音发颤,他只有一个儿子,却不想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枫指尖抚过那身青色劲装,布料虽已有些褪色,针脚却依旧细密,能看出当年缝制时的用心。
他喉头微动,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此刻说再多“节哀”都显得苍白。
“周伯,这份情我记下了。”
李枫接过劲装时,发现周伯手背的老茧,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您儿子是英雄,白莲教不会忘了他。”
周伯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摆摆手将草药敷在李枫肩头的淤青上:
“英雄又能怎样?还不是填了护城河的淤泥。倒是你这后生,骨头硬得很,可惜投错了时候。”
他顿了顿,往门外瞥了眼,压低声音道,“全小六那伙人,不止搜刮咱们乞丐,连城南的小商贩都要按月交‘孝敬’,听说上个月还逼死了个卖花的老太太。”
李枫捏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原以为丐帮是行侠仗义的好帮派,不想却在这扬州之地,欺压百姓。
看来,没有乔峰的丐帮,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难怪扬州虽在白莲教治理下看似繁华,街角处却总藏着掩不住的愁苦。
“他们就不怕官府追查?”
“官府?”
周伯冷笑一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全小六的表哥在府衙当差,每月分他一半油水,睁只眼闭只眼呢。”
“要我说,这世道,还不如宋庭管辖下,至少没有那么多恶霸。”
李枫心尖一颤,周伯说这话时并无他意,只是随口感慨,却像针似的扎进他心里。
他这位“白莲圣王”如今穿着教众的旧衣,藏在破院里,连护佑一个老者都要靠伪装。
正思忖间,院外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夹杂着醉醺醺的笑骂:
“那老东西家准藏着好酒,搜出来分了!”
周伯脸色骤变,慌忙将李枫往床底推:
“是全小六的人!他们常来抢东西,你快躲好!”
李枫刚蜷进床底,木门就被踹开。
三个歪戴帽子的乞丐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全小六身边那个满脸横肉的跟班。
他们翻箱倒柜,将灶台上半罐糙米揣进怀里,又瞥见墙角的破酒坛,顿时眼睛放光。
“周老头,藏得挺深啊!”
横肉跟班一脚踩碎酒坛,酒液溅了满地,“听说你昨天给那新来的小子送水?胆子肥了?”
周伯挡在床前,背却在微微发抖:
“他……他只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
跟班狞笑着扯住周伯的衣领,“全舵主说了,这扬州城里的乞丐,就没有咱们丐帮管不着的!今日看在这酒的份上,便饶你这条贱命。”
三人提起酒坛,翩翩离去。
李枫自床底爬出,看着三人晃荡离去的身影,怒火焚烧。
随后,隐隐退去。
这世间的恶徒遍布,杀了这几人根本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是,白莲教虽然占领了两浙路等地,却没有在吏治等方面再下功夫。
这导致很多小官小吏目无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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