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对上吃人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各位,冷静,冷静。本官也是迫不得已。作坊那边一直走生产,账房却空空如也。人力要钱,物料要钱,两个麻袋麻绳也要钱。
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赏钱借用一下,等度过这两三个月的难过,收到夏粮,本官保证会如数地分发下去。”
孙山也是有苦衷的,不得不这么做。
哎,谁叫辰州府的赏钱早不来晚不来,在最需要的时候来呢?
这摆明是雪中送炭啊,不用白不用。
有了这500两,作坊那边轻松不少。
孙山高度怀疑刘知府知道他这边缺钱,所以才选这个时候送钱过来。
王县丞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本身不缺钱,而且孙山把他的名单写在一等上给足面子。
最重要的是作坊的确没钱,经营实在困难,全都是赊出去的账,回收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王县丞暗暗地瞪了一眼孙山。
百姓可以赊账,怎么王家就不能赊账?
族弟王柑华还是第一个上门收账,让他们全款付肥料钱,把二弟气的要死。
吴主薄和王县丞想的一模一样。500两看似很多,分下来很少。
而且孙山的一等与二等的区别就是多了1两,并且分派下来的也就几两。
多了它们不会长肉,少了它们也不会掉肉,吴主薄表示无所谓。
更深的一层是作坊挪用赏钱,就不用合伙人再凑钱了。
吴主薄这么一想,反而赞同孙山做的好。
孙大力更是无所谓,他可是老爷的人,老爷的安排必须无条件服从,所以孙大力安安心心地当个Npc。
梁巡检,夏典吏,杨捕头可有意见了,他们自个倒是好说话,主要是下面的兄弟等着发钱。
之前把歹徒抓捕归案,以为会有嘉奖,等啊等啊,等到脖子长了,终于有消息了。
结果呢?竟然被孙大人挪用了,这叫他们怎么交代?
梁巡检提出反对意见:“大人,这样不好吧,这些钱是奖给兄弟的,调用到作坊,可行不通。”
见梁巡检锄头,夏典吏也敢说话了:“是啊,大人,下面的人已经盼了好久了,一直等着大人发奖励了。
杨捕头努了努嘴,决定沉默。
有两个老大顶着,他打算在后面享受成果。
剩下的小五子,虽然想钱,但想到孙大人不仅赔医药费,还给带薪休假,那一个豪爽。
孙大人既然说要借用,势必作坊那边更紧迫,小五子心里是站在孙大人这边的,但他不敢说。
小人物,只能低头沉默。
孙山耐心地劝说:“梁巡检,夏典吏,赏钱不是不给,是晚些给。只需要等到夏收,一切就好解决了。到时候衙门的兄弟们,想要粮食还是现银都可以。
哎,本官也无奈啊,作坊一直都亏钱,没理由关掉的。眼看夏耕又快到了,需要更多的肥料,作坊哪里敢停工。哎,本官苦啊,本官一心一意为百姓,不得不做起赔钱的买卖。哎,本官苦啊。”
梁巡检,夏典吏这些被欠钱的还没喊苦,倒是孙山这个“挪用公款”的犯罪分子喊起苦来了?
简直倒反天罡!
孙山难过的说:“鸟粪肥料摆明的好东西,百姓愚昧,不懂啊。要不是能赊账,能不收利息,恐怕他们打死也不会用。
哎,本官苦啊,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还一直被百姓怀疑。本官心里难受啊。怎么做好事了,反而百姓不信了。”
顿了顿,看向王县丞说道:“王县丞啊,肥料明明的好东西,三催四请,倒贴进去百姓还依旧半信半疑,使用肥料的一半人都没有。哎,本官心里不得劲。”
王县丞能说什么?只好安慰道:“孙大人,莫担心,等到夏收,一切都好起来的。”
孙山点了点头:“王县丞说的对。肥料这么好的东西,也只有你们王家懂得欣赏,整个县,就你们王家所有田地买了肥料。哎,还是王县丞你们懂啊。”
随后转过头又说道:“梁巡检,夏典吏,本官只有请你们跟手下细心解释,本官也是出于无奈。要是百姓全开智力,像王县丞家那样,知道鸟粪肥料的好处,就不会自赊账,不付钱了。哎,目前只能硬熬,熬到夏收,一切就回好起来。”
梁巡检和夏典吏能说什么?
孙大人这么一番哭惨,他们再要钱,再有意见,就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梁巡检无奈地说:“孙大人,下官明白了。”
孙山暗暗得意地看了看梁巡检,心里乐呵呵:你明白就好,明白就不会催账了。
最后孙山一锤定音地说:“梁巡检,夏典吏,等夏收后,一定会嘉奖发下去,让衙门的兄弟们耐心等待。”
至此,小会正式结束,各找各妈,各自回家。
小五子最后一个人走,悄摸摸地说:“大人,赏钱慢慢来,最重要是作坊。要是夏收能多收谷子,百姓会很高兴。”
随后又说道:“大人,我家的田也全用上肥料了,大人,我相信你!”
哎呦,小五子好上到,不错,不错,难怪自己对他那么好,给他优厚的待遇。
孙山这边锁钱,孙定南那边就得到钱。
看着又新注入的资金,笑的一个开心。
立即把大鸟村村长叫过来:“村长,等下放工,让村民过来领工钱。”
村长诧异地问:“孙管事,不是说这个月不发工钱,等下几个月再发吗?”
一开始听到不能准时发工钱,村民的确有意见。
只不过村长说:领工钱可以,但领完后,明日就不用来上班了。
这话一出,村民哪里敢去吵要工钱!
村长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不容易得到的活计,谁甘心丢了。
村长这么一说,村民哑火了,再也不敢吵了。
孙定南和王柑华佩服地看着村长,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还想解释解释作坊收不到款之类的问题,而村长斩钉截铁地要求处理这件事。
这不,一句话斩杀所有人,村民哪里敢吭声。
村长昂起高高的头颅,像只打鸣的公鸡:小兔崽子,想跟他斗,没门!
解释那么多作甚,爱来不来,有的人来。
作坊只不过迟发几个月工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往日没活干,还不是一样过。
几个月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何况不用熬。
村长早就掌握村民的一切,知道他们的米缸还有米,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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