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眼瞅着老板桑荫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儿往下一沉,脸色骤变,心里就一紧,脚下就跟着连退数步,下意识抓住身后刚刚醒转过来的丰超直接就把他往下一甩,毫无防备的丰超就嚎叫着往潭里栽去!
给反应过来的桑荫都看呆了!桑荫念随心起,无双剑如流星样穿过飞流扎进石壁,惊恐万分的丰超借着无双剑双脚一弹,又回到了岸上。
倒是不愧为丰家长子,又在上官家习艺多年。
然后桑荫看着陈星河,恼怒地说你干什么?
陈星河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丰家……的男人都应该死绝”。
对对对!王一和哑巴玲连声附和。
这几个家伙,生怕桑荫老板一个火起,把所有男人都扔到下边那深不见底的潭子里去。
给桑荫都气笑了!跟他们几个翻着白眼儿说,“丰超要是死了,上哪儿问秋水海堂的下落去?他爷爷是死是活现在谁知道,再说了我们……”,桑荫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围,“我们还得借助丰家的透视眼儿,找到出路”。
说得几个家伙面面相觑。
险险捡回一条命的丰超趔趄着扶着岸壁站好,狠狠的用一只大手抹去脸上水滴,咬牙切齿地说,丰家的男人……该死一万次!
有种!
看得陈星河忍不住想给丰超竖一个大拇指。
陈星河爬起来走到丰超跟前儿,拍了拍丰超的肩膀以示友好,堆上满脸的笑说丰超,你好好看看我们怎么出去?
丰超倒是大方,一点儿没把陈星河刚刚把他扔下去的事儿放在心上,也开始放眼打量。只是这么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借力的地方根本没有。现在又是冬季上面山上白雪皑皑,不可能指望山上雪化涨水几人游出去,这时丰超突然指向对面,说对岸……一朵白莲花上是……你们要找的秋水海堂?
桑荫神情一震,凝神往对岸看去。
只是河水汹涌,击打着两岸坚韧的石壁,这么看那是啥也看不出来。
陈星河开始一个劲儿揉眼儿,王一和哑巴玲也揉,但是哪怕他们把眼睛揉瞎,从几人所站的地方上看过去,几丈宽的河岸对面,俨然还是一道湿滑坚韧的石壁。
陈星河几人索性往地上一坐,指着对岸跟丰超说,好!太好了!你先游过去。
丰超嘿嘿一笑,也跟几人一样屁股一摆,坐了下去,说刚刚我差点掉到潭里,不是那剑……
陈星河没出声,望着脚下几丈宽的河面出神。老板的无双剑意念催动,极耗心神,以前她有天生神印护佑,虽然几次死里逃生,但鬼医那儿……不能总有蝉衣等着给她医治,再加上那玩意儿还给了李曼瑶……,陈星河想着想着嘿嘿笑出了声,老板神人也!印信归还,恩断义绝,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大树可能为小树遮挡了一时风雨,却也让小树终生,不见天日!爱可以是任何一种方式,但它绝不可能是无度索取,不可能!
丰超眼见陈星河几个人跟石化了一样望着河水出神,没有动静,好像对他的提议也没有表态,看样子只有另想他法了,他回转身开始仔细打量身处的这一处断崖,起身率先往前边险峻处走去。
几人跟着丰超在激流的最前端,发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这么一方洞口居然能容一个成人身体刚好穿过!陈星河紧紧跟在丰超屁股后面,这应该也是丰超的爷爷把秋水海堂囚禁在对面崖壁里出入的地方,这也太险了!不说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关键走到这儿如果脚下一个打滑,就可能跟着激流跌落深渊,现在是冬雪未融,洞口未被淹没才显现了出来,如果到了热天冰雪消融,水位暴涨的情况下挡住洞口,可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传说中的江湖大盗,秋水海堂。
找到了也没办法,过不去!
这藏起来的方法结合天时地利,不是丰家人带着,特么找死都找不着。
在丰超的带领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几人应该是终于站到了一面湖的面前,发现这丰超还真说对了!刚刚从对面看这边只是一道石壁,石壁里边原来还隐藏了一面蓝色幽湖,与外面那个潮流激越的深潭不一样,这面蓝色湖泊幽雅静美,恬淡无声,一朵超级大的莲花在对面岸上静静开放,而这朵莲花心上,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居然睡着一位姿容绝艳的女人。
秋水海堂?
这女人……我特么认识?桑荫心里一惊!这是在梦里见过无数回的九尾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一次梦里看见九尾狐都不真切,都是这样的影影绰绰,隐隐约约,只知道好看就对了!这个躺在莲花心儿上的女人样貌,跟梦里大致不差!
等几人绕着湖边儿跑过去,这朵白莲花居然瞬间枯萎,整面湖水也在几人眼前消退,昏暗潮湿的石室刹那间流光溢彩光华夺目,一条洁白的狐狸尾巴认主一样,在桑荫身边环绕三圈儿,消失。
不不不!不能这样!桑荫这回是真急了,九尾狐可能是好姐妹没错,但是你不能这么戏耍我三爷!我不能回去跟三爷说秋水海堂找着了,然后腾地拿出来一条尾巴?
怎么能这么搞!
桑荫气死了,喊了几遍无双剑把狐狸尾巴给我放出来,我要找它麻烦!但是无双剑通灵,这回却是任凭她怎么喊都不出来,陈星河几人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神态上那叫一个稳如磐石,丝毫不慌,倒是给丰超看得瞪木结舌,不停地说,秋水海堂是一条狐狸尾巴?一条尾巴?一条尾巴?
这时候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声音沙哑而又悲壮,仿佛是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还能听到阵阵回声,越去越远,陈星河桑荫几个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儿,胡瘸子,这破锣嗓音那是太有辨识度了,这回绝不能让他跑了!
几人循着笑声一路追踪,等到终于穿过一段垂直向上的回旋楼梯,头顶上一片大亮,几人四下里一看:居然是到了丰家主院的那个大天井里。
被丰超自诩终年不断流的天井,此时一片干涸,一片又一片雪花从空中晃晃悠悠,潇洒地洒进了那个终年不见天日的深井里。
自然回馈,天赐洁白!这时候从井底升起点点白光,这些白光在漫天雪花的照耀下,缓缓飞升。
丰超看着干涸的井水,又看着从头顶冉冉升起的点点白光,一时又是惊诧,又是眼泪,一双大手把眼睛抹了又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陈星河和王一两人好不容易爬了出去,陈星河一上去就掐着王一的脖子,说你特么的昨晚上把我踢下去我还没跟你算账。
王一被掐得直翻白眼儿,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是被踢下去的!
吓得还没翻出井的丰超直接求饶,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这个环形的大天井,踢下去真不是玩儿的。不过不是丰超?那又是谁呢?桑荫又回头看了一眼深不可测的天井,这里没水了,那个坛子里的光头怪物,应该也是活不成了。
不过丰超不信邪!丰超出了井口咬牙切齿举剑就往后面角门儿跑去,那个活死人不死在他手里,丰超那是死不甘心!
桑荫扭头望向遥远的祁连山脉,不过也说不定,他们这一趟青海行,可能根本就是丰超的一计。谁说得准呢。只是九尾狐惊才绝艳,刹那芳华,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子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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