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州
大乾自开国以来,历经无数风雨,绽放过盛世繁华的耀眼光芒,也曾威震海内,有过万邦来朝的辉煌盛景。
彼时的大乾,国力强盛如巍峨高山,文化昌盛似繁花似锦,四方来贺之景蔚为壮观,尽显泱泱大国的风范与气度,令周边诸国皆心生敬畏,俯首称臣。
然而,世间万物皆处于永恒的运动与变化之中,恰似昼夜交替、四季轮回,不可抗拒。
树有枯荣,春日里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可到了秋冬,便会叶落枝枯,一片萧瑟;
人有生老病死,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带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懵懂,到朝气蓬勃的青年,怀揣着梦想与激情,再到垂垂老矣的老者,历经沧桑,最终走向生命的终结;
国家亦如此,有着兴盛和衰亡的命运,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无人能够阻挡。
大乾,在经历了八百多年的辉煌之后,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不可避免地步入衰亡。
如今的它,恰似风中残烛,那微弱的火苗在狂风的肆虐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反观魏帝曹鲲,此人野心勃勃,又恰逢时运,篡权夺位,建立了大魏。
这或许是一种对旧秩序的挑战与打破,曹鲲有野心有运气,重用贤能之士,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大魏国力迅速增强。
大魏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横扫八方,将周边诸国征服,国力强盛,如日中天。
伴随着惊雷骤雨,瑟瑟秋风,魏国大军汹涌而至,如黑色的潮水般向雷阳城涌来。
雷阳城,这座曾经坚固无比的城池,如今在魏军的强大攻势下,岌岌可危。
站在城墙上眺望,魏军旗帜如林,一眼望不到尽头,那高耸的云车之上,魏国的士兵手持强弓硬弩,虎视眈眈地盯着城内,仿佛随时准备将箭雨倾泻而下,城下魏军的战马不时地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
姬元景回到金碧辉煌却又显得有些冷清的宫殿中。
他面容憔悴不堪,双眼布满了血丝,那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在这短短数日间增添了许多银丝。
他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不甘。
“不!还没有结束!”
“朕是皇帝!朕是天子!朕宁死不降!”
姬元景写了一封又一封求援信,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寄希望于散落各地的姬氏族人,能够念及同宗同族的情谊,前来雷阳城助战,共同扞卫大乾社稷。
他日夜盼望着援军的到来,每一封求援信寄出,他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悲的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数日过去了,他的求援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姬元景的心,也随着这些信一点点地沉入了谷底。
就在姬元景焦头烂额之时,魏国使者进入雷阳城。
在文德殿内,姬元景接见了魏国使者。
当他见到来人时,不禁大吃一惊。
魏国使者竟然是郑广!
他曾经视为左膀右臂的大将军!
“郑广!你……你竟然背叛了朕!背叛了大乾!”
姬元景怒目圆睁,手指着郑广,杀气冲天,仿佛要将郑广生吞活剥。
郑广满脸羞愧,跪拜在地,大声道:“陛下息怒!末将无能!愧对陛下!只是如今魏国势大,猛将如云,精兵如雨,横扫八方,国力强盛。而大乾却是困守愁城,强弩之末。魏帝仁慈,顾念旧情,不忍见陛下身首异处,特命我来劝陛下归降。只要陛下出城投降,魏帝保证,陛下仍可享尽荣华富贵,城中的百姓也能免受战乱之苦。”
“住口!”
“你这个不忠不孝的贰臣!朕平日里待你不薄,赐你高官厚禄,让你统帅三军,可你呢?在国家危难之际,投降敌国,还敢回来劝朕投降,你还有一点廉耻吗?你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吗?”
姬元景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郑广神情肃穆道:“陛下啊!臣自知愧对陛下,可是天命不可违!如今乾国大势已去,陛下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只会落得个城破人亡,遗臭万年的下场!”
“放肆!”
姬元景气得浑身发抖,怒目而视:“朕乃大乾天子,岂会向曹鲲那篡权夺位的贼子屈服!来人!把这个卖国求荣的贰臣给朕拖出去,立刻处斩!”
羽林侍卫闻言,立刻冲上前来,就要将郑广拖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一群大臣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太尉陆霖,他扑通一声跪在姬元景面前,大喊道:“陛下息怒!如今雷阳城危在旦夕,若此时处斩郑广,只会激怒魏帝,还请陛下三思啊!”
其他大臣也纷纷跪地求情:“陛下,郑广虽然有罪,但此时杀他,实非明智之举,还请陛下看在乾国百姓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姬元景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大臣,心中又气又急。
他知道,这些大臣说的也有道理,如今雷阳城已经是孤立无援,若再激怒魏国,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他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无法容忍郑广这个叛徒逍遥法外。
“陛下!”
陆霖高声道:“臣以为,可先饶郑广一命,对他施以杖刑,以儆效尤。”
姬元景沉思了片刻,冷声道:“好吧,既然众卿都为他求情,朕就暂且饶他一命,来人!将郑广拖出去,痛打一百杖!”
侍卫们再次上前,将郑广拖到了文德殿外。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阵阵刑杖打在肉上的声音和郑广痛苦的惨叫声。
太尉陆霖趋步上前,拱手作揖,神色凝重道:“臣蒙陛下隆恩,位极人臣,安敢不倾尽绵薄愚忠,以酬国恩之浩荡?然自魏帝兴兵以来,其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且观我国库,仓廪渐空,财帛匮乏;军中士卒,久困愁城,斗志消磨,已无战心,若贸然兴兵,与魏决战,一朝败绩,恐有灭族之祸。”
“反之,若不战而降,尚可保宗族之安危,全臣民之性命。且夫古往今来,天下之势,分合无常,无有长盛不衰之国,昔日投降之主,亦未见有因降而戮于干戈之下者,还望陛下慎思明辨,以定万全之策。”
姬元景神色凝重,如覆寒霜,目光中满是沉痛:“卿之所言,朕亦深知其理。然朕受先帝临终遗诏,托以社稷重任,今日若屈膝而降,朕有何颜面见先帝及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恐遭其唾弃,为后世所不齿也。”
鲁王姬元彻怒目圆睁,恰似那猛虎发威,声如洪钟,振聋发聩,厉声斥道:“若已穷途末路,尔等应当效仿那些忠臣义士,父子君臣齐心协力,背城奋起,拼死一战!纵使马革裹尸,亦要同死社稷,以全忠义之名,方能无愧于忠义之名!怎可如此轻易言降,做那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徒!”
丞相郑明阳昂首挺胸道:“陛下!臣知楚地尚有数十万兵马,陛下可向楚王借兵,与魏军决一雌雄!臣亦愿披坚执锐,率领我郑家子弟,报效君王,与魏军血战到底!”
廷尉孙塘神色忧虑道:“陛下,如今我军已如困兽,士气低落,粮草匮乏,在这种情况下与魏军决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胜算渺茫,太尉所言,实乃明智之举,陛下若不降魏,继续负隅顽抗,必将国家灭亡,宗庙不保,不如降魏,以换和平,保留百姓和宗庙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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