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刚说完便觉一道视线紧随着自己
随后手中的帕子便被骤然抽走
“这不是我的吗？”
秦艽看着帕子看向面前侧着脸不转过头来的商陆
“是吗？那应该是我拿错了。”
商陆轻描淡写的说着
手自然垂下缩进袖子里
暗自庆幸自己还藏了一条在袖子里
随即示意一旁的秦艽朝不远处看去
“有些眼熟，你觉得呢？”
秦艽看向不远处坐在饺子摊里的一男一女
恰好那两人也朝这边看来
显然是一早便注意到了这边
男子低着头淡定吃着碗里的饺子
正是那日端着炭盆时在廊下碰到的男子
在男子身旁的女子
则是入北淮城时刺杀的那位箭术高手
女子的视线一直落在秦艽身旁的商陆身上
秦艽抬手将身旁的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不知那男子说了些什么
女子终于收回视线
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吃起了碗里的饺子
另一头的官差也终于按下了吵闹的两人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互不吭声
正要离开之时
看戏的人群中忽不知是人叫唤了一声
“这鸡鸭怎么都死了？”
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小贩顿时傻了眼
就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鸡鸭都倒地不起没了生机
而且无一幸免
另一小贩乃是位买酒的
他懒得管在场的满地死鸡
只觉一大早的有些晦气
拉着缰绳便要离开
“你不准走！”
小贩还未走两步便被那人急急拉在了原地
非说是他药死了自己的鸡鸭
两人又是一顿东拉西扯打了一顿赔了两罐酒此事才算了结
至于那地上的死鸡死鸭
连衙役也没查出究竟是个缘故
今日的北境难得出了一次太阳
百里霜便是迎着这样的日光被押解上台的
她脸上的情绪看着与昨日并无二至
只是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行刑台周围顿时围了不少百姓
他们有些并不认识这位刺史
只听说他草菅人命，因为没有干好差事才被处以此刑
监斩官迎着众人打量的视线慢悠悠上台
看向一旁的位置
本应在一旁的荣亲王不知怎得迟迟未来
身旁的衙役眼尖连忙凑至跟前
“你快去请荣亲王过来，别误了时辰。”
监斩官小声说完清咳一声
坐直了身子
环顾四周示意周遭躁动的人安静一些
眼神无意中看到不远处跪着的人时停顿了一瞬
随即招招手让一旁的刽子手过来
“待会行刑时利索点，让他走得少些痛苦。”
刽子手听后虽有些诧异
但还是很快便应下
监斩官呷了一口茶
只觉心里已经好受了些
再看跪在那得百里霜时已经没了那仅剩了一丝愧疚
心里只叹息
谁让他胆子这般大惹了不该惹得人
时间过得极快
直到日头照在头顶
那位去请荣亲王得衙役还没有回来
监斩官心里倏地涌现一丝不好得预感
忽然一股恶臭涌进鼻腔
他连忙抬手掩住口鼻
显然不止他
在场的人都闻到了这股恶臭
不少人受不了这恶臭纷纷逃离此处
衙役在周围寻了一圈也未曾找到这恶臭得源头
回来禀报时说话间还止不住得干呕
监斩官只觉晦气
招招手让人退下
这恶臭闻久了熏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荣亲王未来
他又不好私自做主行刑
又不能擅自离开
一时间监斩官只觉有些坐立难安
只得再唤了一人前往王府
期盼着荣亲王能快些过来
恶臭让人群叫嚷不断
气味弥漫
连带着整条街得小贩都被迫停了生意
人群中议论声渐起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
“哎你们不觉得这臭味有些熟悉吗？倒像是许久未入土得人发出得。”
那人得话犹如清水坠入油锅
不少人纷纷应和
有一男子悄悄看了眼台上痛苦不堪得监斩官和士兵
压低了声音示意周围人围过来
“你们可曾听说，城外不远处得壁沧湖自昨日起便浮尸遍地，听说都是从湖底冲上来得，而且周围得村庄都死了不少牲畜。”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但也有人不信反驳
“这湖底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我媳妇得娘家便在那壁沧湖附近，没听说有那么多人淹死，你该不会是编故事吓唬人吧。”
众人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
男子被质疑显然有些不悦
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
“骗你作甚，有人亲眼所见，而且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淹死得，而是。”
男子得话头戛然而止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台上的人
一副欲言又止得模样
周围得人催促道
“而是什么啊？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得。”
“而是有人在拿那些渔家女子得性命炼丹呢，一名女子便可换一锭金子，而且那。”
这一句话几乎将所有人得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听清楚得人大多一脸骇然
男人得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厉声打断
“说什么呢！”
众人就见衙役拨开人群直奔男子而去
男子惊恐后退
却没退两步便被抓走了
监斩官揉了揉眉心
只觉两眼昏花
眯着眼睛看向人群里被带走的男子有些疑惑
召来一旁得手下有气无力得问道
“这是在干什么？”
“老爷此人闹事，恐扰刑场，我便叫人将其先带了下去。”
监斩官点点头
“那荣亲王可来了？”
“还未，连同方才去请人得两名衙役也还未曾归来。”
监斩官叹了口气
支着头
腰也不似刚上来时挺得直了
“这刺史不就出自壁沧村么？”
这一句话使得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得监斩官猛地睁眼
寻找声音得来源
“如此看来，刺史有冤屈啊！”
“你们看，太阳没了！”
监斩官顺着众人得视线抬头看去
就见刚才还好好得天气顿时阴云密布
像是在印证刚才那番话
“天生异象，乃有大冤之兆啊。”
百姓议论纷纷
因为方才得恶臭无事可干得百姓们视线都一直落在了这边
现下一听有热闹看都围了过来
监斩官连忙看向一旁还有些呆愣得手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扰乱秩序，胡乱传此谣言者抓起来！”
台下乌泱泱围了许许多多得人
手下站在人群里
一时间找不到方才说话得人
只得一遍遍申斥众人安静些
不过显然被百姓的声音盖了过去犹如石沉大海
百里霜低着头叹了口气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影响她
于她而言，她的天已然塌了
所以天晴与否她已不甚在意
她低头认真看着面前跪着的石砖
“别再往前挤了前面已经没路了！”
几道人影被人群挤在了前面
有些熟悉的声音引得百里霜猛然抬头
在与不远处那变化极大的人四目相对时
她只觉浑身血液在此刻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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