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宫门的沈锦程,心沉到了谷底。
她穿着绯红的官袍,却像条狗一样被人扔出了大门。衣服在地面蹭破,手臂也破了,卷起了一圈粉色的肉皮。
她站起身在大门口等着,等同僚出来打探消息。
沈锦程心急如焚。陈芳只是她岳母,更是顾璘阵营的一号人物。若是顾璘保不下她,那么她们这党便再也没了威望。所有朝臣都会成为楚璁的奴隶。
今日这一幕实在荒诞。皇权的至高无上,只消一句话,便能颠倒黑白,定人生死。
沈锦程在外边急得团团转,眼睛紧紧盯着宫门。过了一会,听到门内喧哗,便知有人出来。她翘首以盼,没成想出来的竟是顾璘!
她瞬间僵住,脑子里过了许多猜想。还没散朝,为何最能顶事的人跑了!难道她们真的错付了?!
看着沈锦程脸红一阵白一阵,顾璘出言安慰,“芳值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就是。”
沈锦程还想多问,但顾璘只是疲乏地摇了摇头,“近几日你闭门思过便是,多的事不要管。”
吩咐几句,顾璘便坐上小轿离开了。
顾璘看似风轻云淡,胸有成竹,但沈锦程并没有被安慰到。上次她出事,还是张安仁闹大阵仗保下的她。说起来,面对皇上,顾璘并没有展现多少雷霆手段。
今日,她怎么又自己先出来了呢!安仁还在里边,皇帝阴晴不定,她还怀着孩子,要是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等到往常下值的日子,可是宫门紧闭,并无一人出来。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沈锦程呆呆地看着那张朱红大门,只觉得那是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
又过了半小时,大门再次打开,沈锦程急忙凑了过去。没想到里边走出的竟然是,董汝昌。
她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沈锦程略过她,匆匆看向后边。空无一人!
董汝昌看见她面如死灰的模样,走近嘲讽,“别看了。就我出来。”
沈锦程不得不压下脾气与她打听,“里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现在还不散朝?”
董汝昌没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她压低声音道,“沈大人若是肯亲我一口。那我便事无巨细地交代。”
沈锦程差点被气晕,这么多年,谁敢跟她说这种话!
她毫不客气地向董汝昌踢去,董汝昌眼疾手快地躲了去。之后便看着沈锦程涨红的脸发笑。
沈锦程哼笑两声,又道:“听说董大人夫人国色天香,打个商量,妻夫本一体,某把这个吻送给董夫人可好?”
董汝昌脸色一变,瞬间冷冽了不少。
“拙荆哪算国色天香,沈大人这般才是。”
她接着又怪笑:“拙荆蒲柳之姿,我还尚且怜惜。沈大人这等天仙,陛下竟如此无情。可见红颜命薄。”
沈锦程手指捏紧,牙根都咬酸了,“你这等亡命之徒,看你还能猖狂几天!”
说完沈锦程便不再理她,只把她当空气。
董汝昌靠近,故意挑拨几句,
“别等了,里边人都在挨罚。每人杖二十,出来铁定血肉模糊。”
沈锦程瞬间僵住,身上仿佛被雷击中一样微颤,安仁也要被杖责?!
她还怀着孩子!
见沈锦程脸色发白,董汝昌笑了一声,“顾阁老真是老狐狸,皇上还在气头上,她自己倒先跑了。后边的人了就遭殃咯!”
沈锦程心乱如麻,听见董汝昌阴阳怪气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以后如何,她此刻只想狠狠扇那张贱脸。
她暗中跟系统兑了绝世武功。感受到充沛的武力她沉着脸走向董汝昌。
董汝昌看她气得小脸煞白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明明怕的不行,现在还来跟她装凶。
她脑中想起两人在杭州的日子,此时又心神荡漾。“怎么了?还想跟我动手,该说你是投怀送抱呢,还是对我余情未了?”
董汝昌话刚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脸上火辣辣的,瞬间肿出来一个巴掌印。
她脸色一变,出手去擒拿沈锦程。招数还没使出,右脸又挨了一巴掌。
“服气吗?”
沈锦程冷冷问她。
董汝昌警惕地看着她,“沈大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宫门人多眼杂,沈锦程不想暴露太多。她对着董汝昌冷笑一声,便转身不再理会。董汝昌吃瘪,对着她恐吓几句,便坐着轿子跑了。
沈锦程目光越过宫墙,背影肃杀。
她被拖走时,楚璁的视线也扫了过来。那目光高高在上,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她对着她,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沈锦程看清了。
她说的是,走着瞧。
沈锦程现在明白了。规则之内,她永远也赢不了她。
只要楚璁一日不废,就是一把悬在她们头顶的利剑。她不会放过她们,更不会放过张安仁。
今日她打自己的妻子,杀她的孩子,此仇不共戴天。
等到晌午,宫门才再次有了动静。大门打开,里边走出一瘸一拐的群臣,她们走的歪歪斜斜,哀呼不断。
有的甚至是用担架抬出来的。
所有人都遭殃了!董汝昌说的没错。沈锦程目眦欲裂,在人群中寻找着张安仁的身影。不久,她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并在那堆人群中看见了一瘸一拐的张之焕。
张安仁站在张之焕旁边,双手扶着她,手里还提着一包草药。
沈锦程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握上她的手,“安仁!”
沈锦程不忍多问,只是眼睛有些模糊。
张安仁面色沉重地安慰她,“我无事。并未挨杖责。”
沈锦程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放过你!”
张安仁脸色微红,似觉不堪,“我跟陛下求情了。”
张之焕将殿上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正要行刑之时,张安仁出列求情,言自己腹中有胎儿,请皇上免了杖责之刑。
皇上先是惊讶,随后便起了十分兴趣。她在殿上拷问起孩子父亲,当场要给张安仁赐婚。张安仁言孩儿父不详。楚璁狂笑,称赞张卿风流,当场免了她的罚,还请御医给她配了安胎药。
张之焕说完,张安仁脸上红了一片,皆是愤愤之色。
“若不是情况特殊,我岂会做如此苟且之态!”
一想到那人拿她取乐的样子,张安仁就脑袋发昏,她闷捶几下胸口,“气煞我也!”
听完全程,沈锦程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谢天谢地。”
幸好楚璁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不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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