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清黎注视着池应洲,唇角轻弯:“还记得当初我留你在身边,说的话么?”
“听话!”池应洲喉结滚了滚,沙哑着声音回答。
“对。”
曲清黎拍了拍他的脸,笑得慵懒:“不想我生气,以后就别再说这种话。”
“是。”
池应洲不敢再说,俯身将人抱起来。
“我能走!”曲清黎搂着他脖子,闷声提醒。
“没关系。”池应洲收紧手,语气温柔:“回去有点远,我抱大小姐。”
远么?
她住的酒店就在顶楼,出门左拐电梯就能到。
“行吧。”
曲清黎也不想走,也就让他抱着。
回房间路上。
曲清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给池应洲交代明天注意事项。
几点叫她起床,吃什么,服饰搭配什么鞋子……
“好。”
池应洲乖乖听着,每个字都认真记在心里。
回到房间。
池应洲将曲清黎轻轻放在床上。
“唔~”
曲清黎睡得迷迷糊糊,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
“怎么了?宝宝。”池应洲温柔整理她头发,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也……”
曲清黎歪着头,红唇微张,表情有点痛苦。
“什么?”
“阿也。”曲清黎依偎在池应洲怀里,眼里挤出泪水,“想你,好想你。”
阿也……
池应洲身体猛地僵在原地,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他后来查过。
曲清黎口中的阿也,全名梁牧也。
玄洲一所福利院的孤儿,曲清黎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
十六岁那年。
福利院大火,梁牧也为了救她,被大火吞灭。
这是曲清黎一直忘不了的噩梦。
所以。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梁牧也的备胎。
备胎又怎么样?
只要她能跟自己在一起,备胎也没什么不好。
——
曲清黎睡着后。
池应洲离开,进到另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里面的四位黑衣人纷纷低头,恭敬出声:“洲长!”
“嗯。”
池应洲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桌上,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这是玄洲最近的工作报告。”手下立刻将一叠厚厚的文件交上去。
“您好久没回内府,老洲长有点挂念您。”
手下瞅了眼表情淡漠的洲长,吓得神经一紧,硬着头皮道。
“他真是这样说的?”池应洲翻开文件,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当然不是。
老洲长原话:池应洲到底死哪里去了?他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个家?
老洲长以为池应洲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不知道他私底下,给赌场的美女老板当舔狗,当得那叫一个开心。
老洲长若是知道,只怕会气吐血。
不过这确实是池应洲的做派。
我行我素,放荡不羁。
对。
固执死心眼。
人和事一旦认定,就不会再改变。
听说当初他同父同母的哥哥,和他争洲长的位置。
在父亲偏心的情况下,他愣是凭借一人,扭转乾坤。
大哥败北,远赴国外。
有人猜测,他大哥是被池应洲囚禁在外面的。
对待亲兄弟都如此残忍,对其他人更别说了。
“老爷子让我提醒您,下周末是老洲长的生辰,让您务必到场。”
老爷子是池应洲的爷爷,从小照顾他长大。
提到她,池应洲情绪果然有了些波动。
“老爷子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不让告诉您……”属下添油加醋,说得煞有其事。
他也没撒谎。
老爷子最近是不太舒服,因为晚上偷偷点炸鸡。
吃撑了,消化不良。
“告诉爷爷,我会回去看他老人家。”
池应洲将签好字的文件,扔还给下属,“他也会回来,是吧?”
他?
下属脑袋瓜极速运转,忽然睁大双眸,小心翼翼道:“洲主,您说的是大少爷吗?”
大少爷三个字,在“迟”家,都快成为禁词了。
没错。
池应洲,原本姓“迟”。
因为要接近曲清黎,又不想有麻烦,改了名字。
“……”
池应洲没作声,钢笔在纸张上划出沙沙的声音。
明明很轻,却像击鼓般,一下一下,重重捶打在下属心头。
很明显,他猜对了。
大少爷被流放国外,整整三年。
这次宴会,据说是要回来。
下属张了张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当初大少爷和洲长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段孽缘,短时间内肯定没法解开。
到时候见面,别再打起来。
“下去吧。”
池应洲早就猜到了,将钢笔合上,冷冷一笑:“老洲长那么爱他这个儿子,自己六十大寿,他怎么能不在。”
“是,洲长。”
完成任务,下属松了口气,赶紧抱着文件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池应洲。
他靠在办公椅上,抬眸望着天花板,记忆慢慢回到过去。
大哥出生时,父母感情正好,又是迟家长子。
他受尽宠爱,童年过得幸福又快乐。
自己出生时,父母感情已经破裂。
甚至因为自己的意外出现,导致两人的离婚流程,一拖再拖。
父亲对他厌恶,母亲更是将多年的不满和委屈,发泄在他身上。
父爱是什么,他不知道。
母爱是什么,他从未得到过。
甚至最后一步分孩子,也没人肯要自己。
大哥却成为香饽饽,两人抢得火热。
池应洲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很努力让自己听话、成绩好。
还学会无数的技能,甚至比大他三岁的大哥还要厉害。
只为让父母对他另眼相看。
可他错了。
讨厌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一个好脸。
两人的离婚官司打了好久,母亲终于带着大哥离开。
父亲深受打击,整日酗酒解愁。
某个深夜。
他醉酒回家,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狰狞着面容大喊大叫:“你为什会存在?为什么要出现在世界上?”
如果不是他,迟家只会有一个儿子。
大哥就不会被带走。
再后来。
母亲意外车祸身亡,大哥又回到父亲身边。
三岁到二十三岁。
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像极一只生活在阴沟里的蟑螂,窥视他们的父慈子孝。
所以。
大哥想要什么,他就抢什么?
包括洲长的位置。
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不过现在——
他找到活下来的其他动力。
——
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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