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照片都已细细看过,却始终没有找到秦爸近期的免冠照。谁都未曾料到,命运竟如此仓促,让秦爸这么快就离开了大家,以至于都没来得及准备合适的遗像照片。
这时,目光定格在影集里秦爸年轻时候的黑白免冠照上。一张小小的一寸照,照片里的他眼神清澈明亮,模样英俊,青涩的脸上满是朝气;另一张则是放大到12寸的照片,岁月仿佛也在这张照片上留下了独特的痕迹,让它在柔和的光影下更显庄重。
众人神色凝重,经过一番静默的交流后,纷纷点头达成一致。这张放大至12寸的照片,将被郑重地摆放在香案之上,成为众人缅怀秦爸的寄托;而那张小巧的一寸照片,则会被轻柔地置于骨灰盒中,宛如一段私密而珍贵的回忆,伴随秦爸长眠。
年轻时候的秦爸长得英俊,活脱脱就是一美男子,大家伙儿都忍不住频频夸赞。。
秦妈眼眶里满是泪水,但是脸上却绽放出怀念与幸福的笑容:“你们的爸爸如果长得不好看,我又怎么会放弃了当歌唱家的机会,不顾一切地追他呢!我可不是吹牛,你爸的相貌比潘安和宋玉都要出众。当初追求你爸的人多如繁星,他所到之处,总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最后,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他给追到手啦!”
谢兰看着秦爸的照片发呆,秦风在她眼中已经很好看了,跟秦爸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谢兰暗自感叹:“这世间竟有生得这般俊逸的男子!当年见到秦爸第一眼,便知他年轻时定是风度翩翩,却没料到竟如此帅气。他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比例精妙,毫无瑕疵,实乃绝世美男子。难怪婆婆会舍弃一切,义无反顾地追求公公!”
秦风提出建议与大家商量,他不主张子女穿孝衣、戴孝帽、扎麻绳,也不建议在外边搭灵棚、吹喇叭、搭台表演等繁文缛节。只摆香案,让大家胳膊上戴孝布,腰间扎孝带,这样既简单又不俗套,还能用于祭祀父亲,缅怀哀思。
谢兰还以为两个姐姐会反对秦风所提出的观点,没想到她俩都欣然应允,都认为应当简简单单处理后事,搞那些封建陋俗,既麻烦还累人,也并无实际意义。
秦风和谢兰去商店买了黑布和白布等祭祀所需要的物品。回来后,他们在阳台摆好了香案,将秦爸那张12寸的照片摆在正中间,旁边放置香炉和一些水果,地下则放着丧盆。
谢兰给大家分发黑布和孝带,让大家把黑布戴在左胳膊上,白孝带系在腰上。
众人纷纷在香炉里上香,在丧盆里烧纸,祭奠秦爸,缅怀哀思。
到了中午,秦风和谢兰没心思做饭,便去饭店买了些饭菜回来。吃完饭,浓浓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毕竟,谢兰昨夜一宿未眠,秦风更是连续两晚都没睡个安稳觉,两人都困得眼皮直打架。
两个姐姐和姐夫也困意来袭,便去床上睡觉了。谢兰无奈,叮嘱小越华:“我和你爸太困了,要去睡会儿,你一定要留意香炉,香快烧完了就要续上,可千万不能间断呢!”
小越华特别懂事,满口答应:“妈,你和我爸快去睡,我陪爷爷,保证完成任务。”
临近傍晚,王凤开车,载着谢爸、关作秋、周放和李阳阳从北京匆匆赶到。车子停下,一行人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快步上楼,来到秦妈家。
秦风和谢兰刚睡醒,看到这么多人千里迢迢赶来送别秦爸,眼眶瞬间泛红,脸上满是感动。他们紧握着众人的手,不停地道谢。
大家纷纷到香案前,给秦爸上香鞠躬。之后,王凤开始不停地埋怨起秦风和谢兰,质问道:“我还算不算你们大姐了?出这么大的事儿,为啥不告诉我呢?要不是我家老虎跟我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谢兰无奈地摇头道:“大姐,你就别怪我们了。公公去世太突然,给我们打击太大,我脑袋到现在还混沌着呢,小风哥也伤心得崩溃了,哪能想得那么周到呀!”
周放和李阳阳赶忙帮谢兰打圆场,劝王凤别责怪他们。王凤叹了口气道:“唉,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哪能真怪他们俩呀!这才两天没见,你们俩都瘦了,眼睛又红又肿,黑眼圈都出来了,真让人心疼。”
谢爸皱着眉头走过来,一脸的不高兴,劈头盖脸地数落秦风和谢兰:“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的老大哥去世了,你们为什么不搭灵棚,也不搭戏台请乐队?甚至连孝衣、孝帽都不戴,你们这是对逝者的不尊重!”
秦风没作声,只是瞥了谢兰一眼。谢兰心领神会,赶忙把谢爸拽到一旁,压低声音劝道:“爸,你这想法太老套啦,和我们年轻人的观念差老远了。而且农村和城里的风俗本来就不一样,再说这事儿小风哥全家都点头了,你就别掺和啦。”
“这……”谢爸嗫嚅着,缓缓摊开双手,脸上满是困惑与茫然,仿佛面对的是一道无法解开的谜题。紧接着,他紧紧皱起眉头,一双小眼睛瞬间变大了许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猛地一甩胳膊,怒声道:“你们爱咋弄就咋弄,我不管了!”
关作秋急忙过来劝解谢爸:“老弟,消消气!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得客随主便,况且这么多人呢,也不是小风和小兰两个人做全主。”
谢爸气得双手一摊开,抱怨道:“他们什么也不弄,压根不需要咱们帮忙,那咱们千里迢迢赶来干什么呢!”
关作秋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弟,此言差矣。咱们是小兰娘家人,怎么能不来,这于理不合啊!”
正在这时,谢兰大声地对众人说:“大家一路辛苦,这么晚肯定都饿坏了,咱这就去饭店吃饭。”
秦风本不想去,他哪有胃口吃饭呢,可是谢兰却义正言辞地说:“小风哥,你现在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大家不辞辛苦地大老远赶来给咱爸吊孝,你怎么能不陪他们吃饭呢?这不合理数!”
秦风没了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领着大家前往饭店。谢兰原本打算在家陪着秦妈,还得时刻留意着香不能熄灭。可这时,两个姐姐却主动开口,让谢兰一起去吃饭,家里的事儿都交给她们处理,等回来带些饭菜即可。
谢兰又惊又喜,心里满是感动。在她的印象中,两位姐姐就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向来懒惰。没想到这次竟如此慷慨大度。她也没多想,便跟着大家一同去了饭店。
在饭店吃完饭后,谢爸同关作秋去谢兰的楼房里休息。王凤则领着周放和李阳阳回自己家,她已经多年未曾回来过,房子一直空着,心里满是想念。
秦风与谢兰提着饭菜回到秦妈家,只见两个姐姐正和秦妈在谈论事情,可一看到他俩回来,姐姐们的眼神瞬间有些躲闪,交谈戛然而止,那局促的模样,让人瞧着感到怪怪的。
夜深了,守夜成了必须完成的事,香不能灭,这任务容不得半点马虎。可没人愿意主动承担,其他人都睡了,这活儿就只能落到秦风和谢兰头上。
秦风心里清楚晚上要守夜,所以吃饭时滴酒未沾,毕竟喝酒容易让他犯困。
谢兰心疼秦风,提议让他先睡会儿,自己先守夜,后半夜再换她去睡。可秦风态度坚决,执意让谢兰去休息,打算一个人扛下这一整晚的守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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