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姌那布置得温馨典雅的私人公寓卧室里,微风轻拂,窗帘如灵动的舞者般摇曳生姿。
洁白的大床上,安姌沉浸在梦境中,脸上细密的汗液,满是惊恐之色,
她双手紧紧揪着被子,身体本能的紧张程度,反应出奋力的抵抗。
在梦境里,安姌被困在了学校图书馆密藏的密室中。当她发现门已被管理员锁上,心中的恐惧瞬间蔓延。
她惊恐地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呼喊:“有人吗?救救我?”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
无人应答之时,她惊慌失措地顺着门板缓缓蹲坐在了地上,只觉呼吸愈发不畅,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这时安姌的幽闭症突发,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地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甲虫和蜈蚣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慌乱地不停扒拉着自己的身体,试图驱赶这些可怕的生物。
与此同时,小时候在窑洞里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清晰地不断重现。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安姌走近。伴随着浑厚磁性的声音响起:“别怕,还有我在你身边。”
说着,那人绅士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安姌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看向那人时,无论她怎样努力,始终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能依稀辨清那模糊的外貌轮廓。
安姌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北辰,是你吗?
北辰!我就知道,在这密室里,救我的人一定是你。”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惊喜与期待。
这时,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邱北辰他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这声音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传来,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让安姌不禁打了个寒颤。
安姌的身体猛地一僵,在这一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音里熟悉的口吻与那独特的愠怒,
脑海中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滕子京?”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错愕,尾音微微颤抖,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眼神中满是惊讶与迷茫,在黑暗中她双手紧紧环着脖子的人,竟然是滕子京。
“不,不是的,北辰!”安姌疯狂地摇着头,像是要把满心的恐惧与不安都甩出去。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悲恸的哭腔,几乎是在哀求,“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北辰?
我知道,因为滕子京卑鄙无耻的行径,让你身心遭受了巨大的侮辱与创伤,所以你才会绝望地选择了跳楼……”
她的话语里,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自责似尖锐的芒刺。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奔涌而出,在黑暗中肆意纵横,仿佛要将她内心的懊恼都冲刷殆尽。
此刻的她,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念头,仿佛只要这样反复诉说,
就能让眼前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的主人”证实,她一直以为心中深爱的、
在密室里夺走她初吻并救了她的人是邱北辰,那个让她毫无保留地深爱了整整七年的人亦然是邱北辰。
如今安姌她却不愿接受,在密室救她的人其实是滕子京这个事实,而这七年来,她一直爱错了人。
那个声音再次幽幽地传来,仿佛从无尽的黑暗深处渗出:“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
是我,是我滕子京在密室里救了你!邱北辰,他算什么东西?”声音中满是不屑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暗流在翻涌。
“他眼睁睁看着你被人侮辱,却连站出来救你的勇气都没有,他也配称作男人?
他根本就不配做你安姌的男人!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只能怪他自己思想保守,懦弱无能!”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撞击出回响。
安姌的脑海中瞬间如闪电般闪现出在奥利大叔牧场院子里,滕子京说过的那些话。
“邱北辰他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安姌极力辩解:“他体贴温柔,处处为我着想,懂我、爱我。
在我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给予我安慰和支持。”
滕子京嘲讽一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他的好?当初目睹酒鬼对你的调戏,甚至我对他心爱之人做出那样的事,
他却只是一味地懊悔,毫无作为,这就是他所谓的爱?你扪心自问一下自己,你觉得这该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样子吗?
这分明就是腐朽,是懦弱到极致的表现,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
刹那间,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想都没想,猛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滕子京的方向狠狠扇去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如同夜空中突然炸响的惊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滕子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样你就生气了?是你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得知你整整七年里一直都爱错了人?”
哼哼……
黑暗中,那阵嘲笑的声音如鬼魅般萦绕在安姌耳边,肆意地钻进她的每一寸思绪。
安姌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纠结万分,痛苦在心底疯狂蔓延。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口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你一直都爱错了人,哼哼,一直都爱错了人……”
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
就在这痛苦的旋涡中,安姌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睡衣也被汗水浸湿。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这寂静的夜里,
一声:“不,滕子京”脱口而出,仿佛要借此驱散梦中那如影随形的恐惧与纠结。
与此同时,在昆城市中心医院,院长刚收到消息,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脚下生风般急忙朝着手术室门口赶去。
此刻,医院的走廊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众身着制服军装、装备精良的武装人员,
整齐划一地在走廊一侧一直排开,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散发着冷峻而严肃的气息。
而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老爷子。
军装的每一道褶皱都仿佛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肩章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老爷子表情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犀利,他双手扶着膝盖,腰背挺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一旁的邓州毅,低垂着头,低眉垂目,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纠结万分,完全不知该如何向老爷子启齿汇报滕子京被刺的原因。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寂静的走廊里,能听到他因紧张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院长一收到消息,听闻老爷子亲临医院,顿时心中一紧,丝毫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赶忙来到手术室门口。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心头一震,只见老爷子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老爷子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浑身透着一股子做错事的局促与不安。
再看旁边,还有两位身着华丽旗袍的贵妇太太,身姿优雅却难掩此刻的焦急。
而丰腾国际的掌舵人滕君昊,同样一脸复杂与纠结,此刻院长不禁浑身拘谨,
额头上也已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紧张的光泽。
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上前,微微躬身,紧张地寒暄道:“哎呀,老领导,不知您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我万分惶恐。
刚刚我才得知京爷在本院急救,您大可放宽心。咱们医院的医生可都是经验丰富、
医术精湛的妙手,一定会给予京爷最妥善的治疗。您看,得知您日理万机,
特地为您安排了休息室,您移步休息室等候,如何?在此处实在多有不便。”
老爷子听闻院长建议,目光投向走廊,那排整齐肃立的士兵瞬间映入眼帘。
他略作思忖,旋即意识到医院场合,这般阵仗确有不妥。
当机立断,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留下一组成员,务必保护好子京安全,其余人等,通通退出去!”
言罢,转头看向邓州毅,冰冷且压抑的威慑道:“你跟我来!”
院长见老爷子采纳了自己的安排,立刻恭敬地后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迈开步伐,在前带路。
老爷子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紧跟其后。邓州毅听到老爷子的吩咐,
心中虽忐忑如鼓,但也只能乖乖跟在身后,随着他们一同前往临时安排的休息室。
此刻,滕君浩与夫人凌雅,还有邓州毅的母亲邓敏,三人站在手术室门口,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他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带着邓州毅渐行渐远,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翻涌,
既担忧着手术室里滕子京的状况,又对老爷子带走邓州毅的举动充满不安与揣测,一时间,千头万绪难以言说。
喜欢仁心无疆之海的彼岸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仁心无疆之海的彼岸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