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们还有两条路,第一条路,解散所有人,大家隐姓埋名,就当玄巾教从未出现过。”
张曼成摇头,断然否定道:“这绝不可能。”
张曼成自然是不愿,他辛苦积累的基业,就这样化为乌有,这对野心勃勃的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不仅张曼成不甘心,他手下的各坛主和堂主也同样不会甘心。
王度自然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只见他,紧接着就说道:“既然教主大人不愿意,那就只剩下一条路,破釜沉舟,提前揭竿而起了。”
提前发动叛乱?
目前,粮草物资和兵刃盔甲的准备都不充分,而且即使在玄巾教内部,张曼成也尚未完全理顺。
分布在各州的玄巾教分坛,虽然名义上都有一个坛主负责,但无组织无纪律已成为常态。
总坛还好一些,张曼成对那五万私兵,已然尽可能的提供兵刃盔甲,尽可能的训练,还有些军队的样子。
而那些分坛,那就各自有各自的情况了。
这样的组织,若不加以改变,只能在敌人毫无防备时偷袭,取得一时之利。
然而,一旦这种偷袭让敌人警觉,他们将面临敌人的猛烈反击,而玄巾教却无法支撑,很快就会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张曼成怎能有信心发动叛乱?但是,还有其他选择吗?
何仪的背叛,使得本来隐藏在大汉朝阴影之下的玄巾教,瞬间暴露在阳光下。
想要再次像之前那样按部就班地准备,天子刘宏和大汉朝廷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即便是张曼成背后的那些权贵,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再给予他支持了。
或许,他们正是跳得最欢,剿灭玄巾教最恨的那群人。
原本张曼成和那些权贵之间,就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张曼成利用他们来发展玄巾教,而他们则是利用张曼成的叛乱,建立功勋,获取利益,甚至是拥兵而自重。
张曼成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王度出身于世家大族,曾担任地方行政长官,且颇具智谋,相较于张曼成这些出身社会底层的人,无论是智谋还是见识,无疑都要强得多。
这让张曼成对王度很是高看,因此对于王度的话,也是极为信服。
到了这一步,张曼成不可能退缩。他立即召集亲信教众,命令道:“通知各个分坛,起义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苍天已死,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将我这句话传给三十六路坛主,这是我等揭竿而起的口号,也是表明我等的立场和决心。”
而后,张曼成又喊道:“张闿,立刻派人接管城门,你马上召集人手,随我去太守府。”
片刻后,张曼成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前往太守府,意图在第一时间掌控巨鹿郡。
巨鹿郡作为张曼成的大本营,早已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坚固。
一道道命令下达,巨鹿城内的城门、军营等各个关键部位,均被张曼成的人接管。
那些不服从张曼成的人,一律被处决,城内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大街上,几乎每个人头上都戴着玄色抹额。
巨鹿城内的玄巾教教众行动效率极高,分成数个小队,有的巡视街道,有的占据县衙,有的控制粮仓。
从张曼成正式发布指令起,仅仅一个时辰,整座巨鹿城便已完全落入张曼成的玄巾教手中。
“张曼成,你这个逆贼,你这是在造反,难道不怕被朝廷满门抄斩吗?”
巨鹿太守李邵被几名玄巾教教众押着,见到张曼成时,破口大骂:“张曼成,你这个恶贼,我本以为你一心为民,没想到你竟然心怀叵测,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太守大人,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愿意归降我,我不仅可以给你一条生路,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应有尽有。”
尽管李邵一开口就是咒骂,但张曼成并未因此而愤怒,他的第一个想法,仍是希望能够收服李邵。
毕竟,李邵能够成为一方太守,肯定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尽管他有些贪婪好色。
张曼成清楚的知道,玄巾教目前最为稀缺的,就是像李邵这样,能够治理一方的人才。
李邵朝着张曼成啐了一口:“我呸!想让我为你这个逆贼效力,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当然,并非李邵不怕死,也不是张曼成给的条件不够诱人。
而是因为,他并非巨鹿人,亲族家眷也不在巨鹿城。
张曼成在他的郡内造反,李邵作为太守,自然是难逃其责,按律当被判流放之罪,但这与他的亲族家眷无关。
而如果他胆敢投降张曼成,他在老家的亲族家眷,肯定都会受到牵连,按律当被满门抄斩。
他现在只后悔,当初为什么对张曼成广聚教众视而不见?为什么经不住美色和金银珠宝的诱惑?
但现在后悔,显然已经太晚了。
“哼,冥顽不灵!来人啊,拉下去砍了!”
张曼成冷然下令道,既然李邵不愿投降,不为他所用,那他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汉运将尽,圣贤之人将出,尔等理应顺应天命,遵循正道,以求天下太平。”
尽管张曼成已经控制了巨鹿城,但城内的黎民百姓,并非皆为玄巾教的教众。
因此,张曼成迅速发布公告,以安抚民心。
只要在门上书写“甲子”二字,带上玄色抹额,便被视为太平道的信徒,便不会再遭受欺辱。
加之张曼成在巨鹿城的威望,城内百姓的慌乱并未持续太久,很快每家每户的门上都书写了“甲子”二字,带上了抹额。
甚至有些不谙书写之人,他们还特意请人代为书写。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行仪仗正从远处缓缓走来。
车队上方飘扬着一面大纛,旗帜上用金丝掐边,银线走线,一侧绣着“镇北将军”,另一侧绣着“天枢子爵”,中央则是一个斗大的“张”字。
仪仗缓缓驶向洛阳城,其由五十余辆马车组成,旁边还有千余名身负号旗、威风凛凛的骑兵护卫,场面浩大,极为壮观。
洛阳,素有“九州腹地”之称。
张泛骑在马上,凝视着那巍峨的城墙,心中不禁涌起豪情万丈。
想他张泛,不过是出身于商贾之家,仅用了三年时间,就从一介白身,跃升至如今的从二品镇北将军,并获得了子爵的爵位,可谓是风光无限。
前世的他,虽然也曾踏足洛阳城,但那时的洛阳只剩下些许残存的城墙,透露出些许古城的气度。
然而,这今世的洛阳城,对他来说却是第一次踏足。
未曾来过洛阳城的人,很难真正理解,这座都城的宏伟壮丽。
自光武帝中兴大汉以来,将都城从长安迁至洛阳,历经十代帝王的扩建治理,洛阳城的规模,丝毫不逊色于大汉旧都长安,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
因而,此时的洛阳城,被大汉子民誉为“大汉第一雄城”。
然而,张泛很快又陷入了沉思,按照历史的进程,这座宏伟壮丽的洛阳城,在不久的将来,将被他的岳父董卓董太师,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张泛暗想,他是否能够改变洛阳城,这悲惨的命运?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些事情,此时的张泛也无能为力,想也是白想。
毕竟现在的他,还没有拥有足以改变天下大势的能力。
张泛命典韦大张旗鼓,进入洛阳,意在展示威仪。
躲藏在仪仗中的何仪,自然能理解张泛的用意,但他也预感到主公此举,可能会失望。
洛阳城藏龙卧虎,达官显贵、王侯将相,不计其数。单是城中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就多达数十人。
因此,洛阳人见多识广,对所谓的仪仗,早已司空见惯。而张泛的车队,如此大张旗鼓,注定会遭遇挫折。
果不其然,洛阳人对二品镇北将军的仪仗,并不感到新奇,他们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围观。
他们曾目睹朝廷三公、王侯级别的豪华仪仗,甚至是皇帝出巡的恢宏场面,相比之下,张泛的车队,就显得没那么耀眼了。
对此,张泛虽然感到些许失望,但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洒脱地一笑,看来他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啊。
而张泛的仪仗,在进入洛阳城不久,因对面驶来的另一队仪仗,而被迫停下。
“前面挡路的家伙,让开,让开!”
尽管对方人数不多,但他们却来汹汹,一名护卫挥舞着马鞭,冲着张泛的仪仗,大声斥责:“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连司空大人的车驾也敢阻挡?”
典韦本就性情火爆,听得来人如此恶语相向,自然是火冒三丈,策马冲出去厉声喝道:“大胆!此乃镇北将军张大人的仪仗,尔等若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取尔狗命!”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典韦,那名护卫的眼神,明显躲了一下,嘴上却毫不相让,继续挑衅道:“区区一个镇北将军,有何了不起?有种你来试试看?”
双方的对峙,终于引起了洛阳人的兴趣。
他们或站在路边,或从酒楼茶馆中探头观望,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怂恿双方动手。
“军爷,别光说不练,是条汉子,就动手砍了那小子!我等武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哼,快点动手啊!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动刀舞枪的粗鄙武夫罢了,应当让他们知道,洛阳城可不是他们随意撒欢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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