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泛走在出宫的路上,不由得想起,刘宏那异常红润的脸庞,眼睑处的黄色瘤,和有些灰暗的眼神,有些似乎是“三高”的症状。
看来刘宏的暴毙,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吧。
“主公,天子可有赏赐?”典韦见到张泛走出来,急忙问道。
张泛嘿嘿一笑,并未回应,而是递给典韦他的印绶。
典韦接过金质印玺,仔细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刻着“征北将军张”五个清晰的隶书字样。
典韦立即高声说道:“恭喜主公,荣升征北将军!”
而九百亲卫也是高声呼喊道:“恭喜主公,荣升征北将军!”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此处乃是宫门,休得随意喧哗!”
张泛扭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司空袁逢的马车,已然来到张泛身边。
还不等张泛回应,袁逢就接着说道:“不就是个二品嘛,果真是一群没见识的武夫!”
典韦闻言,怒目圆睁,正欲发作,却被张泛挥手制止。
张泛面带微笑,对袁逢道:“袁司空所言极是,我等确实是武夫。不过,这征北将军之职,乃是天子所赐,莫非袁司空有何异议?”
袁逢冷哼一声:“哼,休得胡言乱语!本司空还有要事,不与你这无知狂悖的武夫多费口舌!”
就在这一刻,远处突然响起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
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向宫门走来,这让张泛不禁感到愕然。
这里并非喧闹的市集,而是大汉皇城的南宫城门,一个召见百官的地方,普通人是绝不可能随意出入。
更令人不安的是,随着他们接近宫门,脚步声中夹杂着喧哗的人声和兵刃的撞击声。
然而,宫门外的卫士们却毫无反应,张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带着疑惑,他问身边的恶来:“你听到了什么吗?”
典韦也侧耳倾听,疑惑地回答:“似乎有人朝这边来,而且人数不少!”
张泛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转身对宫门外的卫士们大声命令:“有人接近,你们为何不阻止?”
但那些卫士们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张泛策马走上前去,厉声质问:“你们都聋了吗?”
此时,一个身穿卫士令盔甲的人,冷冷地说道:“哪里有人?你不要胡说!”
张泛愕然地看了看眼前的卫士令,然后惊呼:“不对,必定有人!你也叛变了!”
卫士令听后,露出诡异的笑容:“呵呵,反应倒是挺快,不愧是征北将军!不过,本来打算放过你,现在只能送你上路了!”
张泛听后,心中疑惑更甚,但很快他醒悟过来,大喊:“恶来,上马,列阵!”
典韦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大声指挥:“亲卫骑兵,列阵!”
随着典韦的命令,九百名亲卫骑兵迅速排成战斗队形。
宫门处的卫士令见状,拔出宝剑,厉声喝道:“杀!”
这声“杀”如同点燃了导火索,寂静的宫门内外顿时变得喧闹起来,数百名卫士从宫门后冲出。
而此时,卫士令已经骑马冲向张泛,但在他到达张泛马前之前,典韦策马迎上,右手持镔铁戟,猛然击向卫士令的胸口,怒吼道:“找死!”
卫士令虽然身穿铠甲,但还是被典韦这一击打得飞了出去,胸前的甲胄凹陷,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张泛骑在赤焰墨龙驹上,拔出天枢刀,大声命令:“亲卫骑兵,随我杀!”
张泛一马当先,刀光如电,所到之处,卫士令连同武器被斩为两段。
张泛顺势挥刀,在马上施展出横扫千军的招式,一刀扫过,当先的三名卫士被砍下头颅。
典韦也骑马上前,保护张泛的侧翼,手中的镔铁双戟上下翻飞,杀得畅快淋漓。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苍天已死,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下大吉!”
张泛转头望去,只见无数身穿平民服装,但头上都裹着玄巾的乱民,手持刀枪剑戟等各种武器。
乱民人数众多,足有数千人,远处还有更多头戴玄巾的乱民,正朝宫门处赶来,声势浩大。
张泛大声命令:“恶来,带领五百亲卫,去阻挡乱民!”
“遵命!”
典韦点头应诺,随即厉声指挥:“分兵五百,随我前去杀敌!”
随着典韦的命令,战阵中分出五百名亲卫骑兵。
面对众多乱民,典韦毫无畏惧,勇猛地策马冲入其中。
他手中的镔铁双戟舞动如风,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划出一片片绚烂的血花,在空中飞溅,所经过之处,留下一具具残缺不全、血肉模模糊的尸体。
典韦身后的亲兵骑兵们,如同出笼的猛虎,手中的百炼蚕月刀,无情地斩断敌人的兵器,夺走乱民的生命。
尽管乱民人数众多,但他们大多是临时聚集起来的普通百姓,并未经过太多战阵训练。
在典韦带领的凶猛厮杀下,他们节节败退。
后面的人不明情况,与退下来的队伍相撞,有不少人被撞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乱民,立刻被无数脚步践踏,很快变成了一堆堆肉泥。
然而,典韦这边虽然节节胜利,张泛却处境艰难。
北宫卫士虽不如张泛的亲卫骑兵精锐,但训练有素,人数占优,战斗一时陷入了僵持。
张泛不由得焦急起来,如果不尽快关闭宫门,暴民数量不断增加,迟早会出大事。
“杀死这些卫士,关闭宫门,关闭宫门……”
张泛双眸通红,连声吼叫,双手紧握天枢刀,疯狂劈砍。
耳边传来的厮杀声,让他仿佛回到了塞外的战场。
此时,招法已不重要,能杀死乱民的就是最好的招法。一刀下去,一个乱民便被劈成两半。
张泛的奋不顾身,激发了亲卫骑兵的凶悍。
“杀,杀,杀!”
一连串的吼叫声,让亲卫骑兵仿佛变身了一般,悍不畏死地冲杀过去。
那些南宫卫士们虽然训练有素,武勇不凡,但毕竟在洛阳城养尊处优惯了,怎能与张泛麾下那些经过沙场历练的亲卫骑兵相比。
还有这些亲卫骑兵,真如不要命一般。
即便是从战马上跌落,身受重伤,他们仍扑向敌人,或是抱住对手的双足,为同伴创造击杀机会;或是用身体阻挡敌人的兵器,而后抱住对手,张口恶狠狠地噬咬。
这些亲卫已不再是人,而是杀红了眼的狼,而张泛,就是那狼王,天枢刀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盏茶功夫过后,卫士们已被全部诛杀。但此时,跟在张泛身边的亲卫骑兵,也仅剩百余人。
张泛顾不得悲伤,回头厉声叫道:“恶来,带人回来,快回来!”
典韦听到张泛的叫喊,立刻拨转马头,一戟劈翻一个乱民,向宫门方向撤退。
典韦勇武,无人能敌,但那些亲卫骑兵的处境就不同了。他们已经陷入乱民的重围,想要撤出,谈何容易?
突围而出的典韦,全身沾满鲜血,身上至少有十处伤口。他回头望去,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亲卫骑兵跟随,他们全都被困在了乱民的包围之中。
典韦不顾张泛在身后的呼喊,再次调转马头,发出狂野的吼叫,冲入乱民之中。
哪里的乱民多,典韦就朝哪里冲。
镔铁双戟的刃口,已经卷曲,典韦便依靠蛮力猛砸。即使不能将乱民杀死,也要让乱民骨折筋断。
他胯下的战马,虽然遍体鳞伤,却依然坚韧地驮着典韦继续冲锋。
这一路杀过来,他已记不清究竟有多少乱民死在自己手里,镔铁双戟上出现了无数锯齿形的缺口,显然不能再使用了。
典韦顺势从地上捡起两把蚕月刀,继续拼杀!
但正是典韦这疯狂的一阵冲杀,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典韦虎目圆睁,大声吼道:“儿郎们,撤退,快撤退!”
三百多名亲卫骑兵,跟随典韦从重围中杀出,闯入南宫宫门。然而,还有大约数十名亲卫骑兵,未能撤离出来。
典韦有心再杀回去,但胯下的战马,一声悲鸣,终于支持不住,倒在血泊中。
典韦迅速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被暴民淹没的亲卫骑兵,悲啸一声,大踏步进入南宫城门内。
他也实在是杀不动了,刚才的拼斗,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张泛和典韦攀上宫墙,向外望去。
只见宫门之外,人潮汹涌,成千上万的乱民聚集于此。他们高呼着“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疯狂地冲击着宫门。
来不及撤离的亲卫骑兵和袁逢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显然他们已经遭遇不幸。
对于袁逢的命运,张泛并不关心,但四百余位亲卫的牺牲,却让他心如刀绞。若是能穿上全副盔甲,或是带上张角给的符咒,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大伤亡了吧。
这些亲卫骑兵,是精挑细选的勇士,张泛将他们视为手足兄弟。
然而,此时却不是悲伤和懊恼的时刻,张泛命令仅存的四百余亲卫,拿起挂在战马上的弓箭,登上宫墙向宫门外射击。
尽管这些亲卫的箭术精湛,几乎箭无虚发。但乱民数量众多,亲卫们的体力,也几乎耗尽。
此时,正在与皇后闲聊的何进,得知消息后,带着十余名亲卫,匆匆赶至宫门处。看到满地的尸体,张泛浑身血迹,何进感到困惑,急切的询问道:“张征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泛急切地吼道:“玄巾教叛乱了!宫门守卫与暴民勾结,企图攻入皇宫!”
何进急忙登上宫墙,向外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乱民,在火光中涌动,那些因杀戮而扭曲的面孔,显得异常恐怖。
何进的思绪瞬间混乱,一张俊脸也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放箭,快放箭!”
张泛先是大声吼叫,然后张泛声嘶力竭地对着何进咆哮道:“大将军,我们的人数有限,无法支撑太久,快点召集援军!”
何进也顾不上张泛的无礼,迅速抓住一名亲卫:“立刻吹响号角,立即召集南宫羽林军!”
亲卫听令,立即吹响悠长的牛角号,号声在皇城上空回荡,与喊杀声交织,为原本繁华的洛阳城增添了一抹恐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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