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筋骨爆鸣声,自白夜天体内密集响起。
他原本匀称挺拔的身躯,并未夸张地膨胀。
但每一寸肌肤,都瞬间流转过暗金色的金属光泽。
皮肤之下,仿佛有亿万条虬龙在奔涌咆哮。
恐怖的力量感凝练到了极致。
将周遭的空间,都隐隐排斥开来。
他不再是血肉之躯。
更像是一尊人形神兵,承载着足以撼动大地的伟力!
这股源自肉身最深处,足以拔山超海的纯粹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右臂。
涌向掌中那柄,重达十万斤的碧玉刀!
同时,《白夜衍天刀》的刀法秘诀在他识海中,如天河倒卷般奔腾。
“渡魔”!
这一式纯粹以力之极尽,斩杀一切的刚猛霸烈之招。
其精义瞬间被点燃、升华!
蕴藏其上的刀意,也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意念。
而是与那十万斤的恐怖重量,以及霸体诀的无双神力一起。
融入那绝世的刀法之中!
碧玉刀上,那温润的碧色光华骤然变得刺目。
无尽的至刚至强的力量,在刀身之上凝聚!
力量与刀意,在此刻完美交融,尽数加持于碧玉刀身!
“破!”
白夜天舌绽春雷。
声浪化作实质的音波,将前方悬浮的黄沙瞬间震成齑粉!
他手臂筋肉贲张如龙,握着那柄重若山岳的碧玉刀。
朝着那吞噬而来的佛魔漩涡。
朝着那两尊破碎虚空的身影,毫无花哨地、笔直地、沉重无比地——
斩落!
这一斩,仿佛开天辟地!
刀锋所向,空间发出被极致压缩。
然后猛然撕裂的恐怖爆鸣!
一道凝炼到只有丈许宽,却仿佛蕴含着劈开混沌、划分清浊伟力的碧色刀罡。
从碧玉刀上轰然爆发!
它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缓慢。
带着一种沛然莫御、碾碎一切的沉重轨迹。
但就在它触及那佛魔漩涡的瞬间!
嗤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如同撕裂朽布般的刺耳锐响!
刺耳的锐响撕裂风沙!
那足以磨灭大宗师、令空间破碎的佛魔漩涡。
在这融合了无双神力、十万斤神兵与“渡魔”刀招的一刀面前。
脆弱如朽布!
刀罡如热刀切牛油,毫无阻滞切入漩涡核心!
金色佛光如琉璃寸寸崩解,凄厉哀鸣。
漆黑剑气如烈阳融雪,嗤嗤蒸腾!
构成核心的融合之力,被刀罡蛮横撕裂、碾碎、驱散!
刀罡破开漩涡,直斩天僧地尼!
“不!!”
天僧宝相崩碎,绝望厉吼。
疯狂布下层层“卍”字光盾。
地尼尖啸,剑气再次化作长河护于身前。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噗噗噗噗!
碧色刀罡斩过,光盾纸碎!
剑气长河亦是触之即溃!
“哇——!”
天僧如遭神山撞击,佛光溃散。
鲜血狂喷夹杂内脏碎片,僧袍化为飞灰。
枯槁身躯布满裂痕,金光黯淡,如断线风筝倒飞。
“呃啊!”
地尼尖啸戛止。
刀罡余波扫过,护体剑气沸汤泼雪般消融。
一臂连肩化为血雾!
整个人被巨力砸得倒飞,深深嵌入后方岩壁。
气息萎靡如烛,眼中只剩死灰恐惧。
摧枯拉朽!
碧色刀罡余势未尽,掠过倒飞的天僧与嵌入山壁的地尼。
狠狠斩在数十丈外的阴山山体!
轰隆隆——!!!
大地剧震!
一道长达百丈、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痕。
如同狰狞的伤疤,瞬间烙印在坚硬岩壁之上!
裂痕边缘光滑如镜,残留着炽热高温与狂暴刀意。
嗤嗤作响!
碎石如暴雨滚落,烟尘冲天!
风沙重新流动,死寂笼罩山口。
跋锋寒握着斩玄剑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独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亲眼目睹了,那佛魔漩涡的恐怖。
更亲眼见证了,白夜天是如何以无上伟力。
一刀将其连同两位破碎虚空的绝世强者,如同扫落尘埃般击溃!
那一道撕裂大地的刀痕,将永远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另一边,傅采林面如金纸。
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腰间那柄古雅长剑。
他引以为傲的剑心,在这一刀面前彻底崩碎。
弈剑之术?
料敌机先?
在那种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山壁的人形凹坑里。
仅存一口气的毕玄,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
透过弥漫的烟尘,模糊地看到了那一道横亘山体的巨大刀痕。
也看到了天僧、地尼,如同破麻袋般惨烈的下场。
他狂野的狮眸中,最后一丝不甘和战意彻底熄灭。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寒和恐惧。
那一刀,不仅斩败了天僧地尼。
更彻底斩碎了他心中,属于武尊的骄傲。
烟尘缓缓沉降,露出其中景象。
白夜天依旧站在原地。
玄黑龙袍在残余的气流中微微摆动,纤尘不染。
他手中的碧玉刀,已经消失无踪。
那沉重如山岳的气息,也随之收敛。
仿佛刚才那开山裂地的一刀,只是幻觉。
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如同刚刚淬炼过的神兵,锋芒内蕴。
目光扫过战场。
天僧躺在数十丈外的碎石堆中,浑身是血,气息微弱。
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曾经宝相庄严的脸上,只剩下灰败。
地尼则如一幅破碎的画,深深嵌在岩壁裂缝旁。
半边身体血肉模糊。
仅存的一只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佛魔同源,破碎虚空!
他们曾自信,这是足以碾压整个世界的无敌力量!
所以,慈航静斋才有着代天选帝的野心与底气!
然而,此刻,竟败得如此彻底!
白夜天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败军之将,已不足虑。
他转向傅采林和毕玄的方向。
傅采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破碎的剑心。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古剑。
剑尖斜指地面,摆出了“奕剑术”的起手式。
尽管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尽管他知道这是螳臂当车。
但身为弈剑大师的尊严,不容他不战而降。
他浑浊的眼中,透着一股决绝的平静。
“弈剑之术,请陛下赐教。”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殉道般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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