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回到落云居后,就开始修炼。
211去妖域和虞臻交接事务,顺便运送一批妖兽出来。
哪怕服用过秘药,温也不能上岸太久,每个月都必须回海边待个一两天。
这几日正好是他回海边的时间,原本热闹的落云居一下子就陷入寂静之中,习惯之后还有点不适应。
夜色渐深,秦罗敷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
金色的衣摆一点点拂过门前的台阶,行动间如流风回转,拂起轻浅的云纹。
月光映照下,面料上隐现的纹路便如水波般流转。
下一刻,白皙修长的手指曲起,三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响起。
“罗敷,我见你还没睡,特意做了莲子银耳羹过来。”
“我能进来吗?”
温润的嗓音很轻,似乎能化作一缕风飘走。
秦罗敷也没多想,“进来。”
室内只点了两盏灯,烛火轻轻摇曳,将室内笼上一层暖黄的光。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的女子的面容上,令白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变得柔和起来。
秦罗敷的视线在触及他的那一刻顿时怔住。
孟惊弦并未如往常那般穿着严谨,金色的丝质寝衣只用一根同色细绦松松散散的系着。
衣服料子极好,贴着身形流动,烛光一照,便隐约勾勒出青年流畅的肩线和略显清瘦的腰身。
交领并未严谨地系到顶,松敞着,露出一段线条明晰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的肌肤。
许是刚刚沐浴完,发尾还带着水汽。
白皙的肌肤在昏黄光线下透着玉似的温润光泽,看起来竟比那上好的玉石还要细腻几分。
他像是全然不觉自己有何不妥,端着托盘步入室内,步履轻缓。
那柔软的袍角随着动作拂过门槛,带起细微的、几不可闻的摩挲声。
他一步步朝秦罗敷走近,那碗莲子银耳羹的清甜香气里,便混进一缕他身上带有的独特香味。
像是雨后的白山茶,又像是浸了月光的兰草。
孟惊弦将瓷盅轻轻放在秦罗敷面前。
袍袖宽大,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一截手腕露出来,皓白如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俯下身时,那本就宽松的领口立即散开。
视野所及是一片白皙肌肤和精致锁骨。
秦罗敷一向有话直说,“思宥今夜……好生奇怪。”
孟惊弦面色无波,“我一直都是如此,是罗敷对我的关注少了。”
话语中似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之意,但当秦罗敷去追寻之时又找不到了。
“莲子羹凉了味道就会不同,要趁热用才好。”
孟惊弦眼眸低垂,气息呵出的暖意,似有还无地拂过她的耳廓。
秦罗敷抬起眼,径直对上他的目光。
他眸色温润,一如往常含着清浅笑意,仿佛只是单纯来送一份关心。
但是眼底的深处,却跳动着两簇比窗外明月更亮、更灼人的光。
像是试探,又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引诱和邀请。
空气仿佛凝滞住,甜香与冷香交织,氤氲出几分暧昧的粘稠。
烛芯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朵小小的灯花。
“我喂罗敷,好吗?”
温热的白瓷玉勺伸过来,秦罗敷抬眸打量他。
青年唇角微弯,那笑意温文尔雅,可周身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近乎滚烫的存在感。
“我自己来。”
秦罗敷说着就准备把那碗银耳莲子羹接过来。
孟惊弦依旧维持着俯身靠近的姿势,看着她。
秦罗敷木然,不想和他僵持下去,便低头含住那勺子。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秦罗敷有些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把那碗银耳莲子羹喝完,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想要找个理由委婉将人送走,却不想眼前之人放下碗后,突然低头开始解腰间的细绦。
他的衣服本就穿得不严实,轻轻一扯就散开,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
因为是剑修,孟惊弦瘦却不单薄,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
随着呼吸起伏,每一道弧线都敛着内敛的力量感。
如同一块精心焐热了的暖玉,悄然贴近,只待她伸手触碰。
秦罗敷只看了一眼,就很有分寸的别过脸。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结合孟惊弦今日反常的种种,他的意图就不是过来送吃食那么简单。
孟惊弦垂着眼眸,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蜷缩起来,嗓音微哑。
“罗敷……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
见她没反应,他小心翼翼地握住秦罗敷的手。
掌心温热,不一会儿便渗出黏腻的汗。
秦罗敷面带犹疑,欲言又止,“思宥,可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似乎极轻的叹了一声,“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自本心。”
他的表情越是平静,秦罗敷就越是觉得怪异。
“但是,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清醒。”
“我没有一刻像今夜这般清醒。”
白日,谢星冼所说的话令他难以忘怀。
他急于把全部的自己献给罗敷。
孟惊弦凑上去搂着她的腰,低声呢喃,“罗敷,要我。”
他的话语太过大胆,秦罗敷先是呆了片刻。
而后脸上泛起薄红,与他接触的地方,更是升腾起一股滚烫感。
被她猝不及防推倒,孟惊弦的脑袋重重磕在床沿。
秦罗敷立即去看他,青年平躺躺在床上。
他脸上的红意尽数化为惨白。
眼眶通红,积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
“罗敷不愿意,是在嫌弃我吗?”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孟惊弦咬住下唇,心里越来越恐慌。
这一切似乎都印证了谢星冼的话。
罗敷在嫌弃他,所以不愿意和他亲近。
“不是,你不要多想。”
孟惊弦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垂下眼帘,并不言语。
咬在唇瓣上的力度却在不断加重。
血珠渗出,柔软的唇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别咬了。”
似乎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秦罗敷的劝说他根本听不进去,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
她想伸手去掰,他却别过了脸。
秦罗敷面无表情,“孟惊弦,不答应就自残,是这个意思吧?”
他不吭声。
秦罗敷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转身不知道在室内找了什么东西回来,孟惊弦瞳孔微缩。
秦罗敷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命令出声,“躺进去一点。”
手腕被丝绦缠绕住,不痛却挣脱不开。
粗粝的狼毫笔刷在身上游走,他忍着不发出声音。
但那细细密密的痒意涌上来之时,喘息又逐渐加重。
汗水顺着胸膛,蜿蜒滑向更深处。
“唔,不要……”
秦罗敷没反应,只是安静看着他爬满情欲的脸。
被汗浸湿的发丝紧紧黏在脸颊上,眼神失了焦距。
所有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秦罗敷拨开他脸颊上的湿发,偏要在他最崩溃的时候询问他。
“思宥,以后还要和我置气吗?”
“……”
她声音上扬,“思宥。”
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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