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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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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更相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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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红看向子午:“有什么话要窃窃私语,不怕大家误会么?”

子午道:“你们到了青城山,我就放心了。可有些依依不舍,就不可常见到你了。想你如之奈何?”

明红害羞一笑:“想我就到青城山找我好了。”

子午听了这话,急道:“还没去就把自己当作青城山人了,那你还是别去的好。”顿时笑出声来。

明红故意笑道:“那你急急忙忙让我们离开终南山,眼下却说这话,要我们怎么办?”

子午左右为难,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我的顾虑就在这里,不让你们去,就怕金人突袭,我们要提心吊胆。让你们去,又见不到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明红盯着子午的眼睛:“你真想我,真在乎我了?”

子午深情道:“当然,我确信这种感觉。初次见面后,我就确定,眼下更确信无疑了。你这样好的人,我可不愿错过。”

明红害羞一笑:“好了,眼下兵荒马乱。我们去青城山躲避也不错,你们行走江湖,志在四方,可别为了儿女情长就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韩世忠与梁红玉二人在一起又能怎样,想必也寡淡的要紧。”

子午、明红说说笑笑片刻,才靠近众人。

张明远问子午:“你们二人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子午道:“师父,我劝明红姑娘放宽心,明哲前辈在终南山的墓地,我们会用心守护,让她放心。我劝他带着明浩到青城山躲避金人。”

费无极看向明红:“想通了么?明浩呢?”

种浩看着明哲灵柩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半天没说话了,这下才明白众人的良苦用心,就叹道:“对,如若想避其锋芒,成都府是个绝好的地方。”

扁头抱过明浩,对他叮嘱道:“怡乐俺虽没见过,可听普安、武连提过许多次,听上去是个好孩子。别欺负他,如若不然,回到终南山,爷爷可恼了,不理你了。”

明浩委屈巴巴:“难道你们以为明浩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孩子么?这就大大的冤枉我了。”

明红见明浩快要哭出来了,就笑道:“明浩,扁头爷爷和你开玩笑,别闷闷不乐。”

子午舍不得明浩,更舍不得明红,可眼下也是迫不得已,马上仰天长叹:“我终南山本也与世无争,稳妥非常。可终南山下的京兆府偏偏就沦陷了,女真人偏偏就扬威耀武。青城山好歹远离京兆府,隔着崇山峻岭。一时半会,女真人还不可胆大包天,挥师南下,从剑阁杀出!毕竟这成都府实乃天府之国,大唐诗仙太白也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必吴玠将军会在和尚原、仙人关据守,抵挡金人。再说,女真人也怕腹背受敌。如若高丽、西夏偷袭,他们就难以招架了。”

余下见子午这般依依不舍,就笑道:“人还没走,你就担惊受怕。终南山本也相安无事,想必是我们多虑了。如若金人想上终南山,我们也无法阻挡。只是他们不想刺激关中黎民百姓,激起更多的民愤,故而对京兆府围而不打,围而不攻。”

武连见众人对这件事犹豫不决,马上掷地有声道:“好了,你们不必婆婆妈妈了,我看稳妥之见,还是青城山好。怡乐一个人,明浩也一个人,他们两个小孩子在一起,我们就放心了。”

普安素闻明红做菜不错,就笑道:“如若明红到了青城山,我们就有口福了,听说明红姑娘一手好菜做的不错,是也不是?”

张明远笑道:“不错,如此一来,终南山就少了一个大厨。”

费无极道:“舍不得也要舍得,谁让女真人来了呢?再说,有个大厨老师傅,眼下他还可以上山来。”

种浩不以为然:“你们放心好了,京兆府总有一日回重回大宋手中。女真人根本就征服不了关中黎民百姓的心。”

子午反驳道:“我看未必,西军大部分是关中人,对朝廷积怨已久。如若金太宗对关中予以恩惠,减少赋税,黎民百姓岂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余下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忧之处,想一想也后怕。毕竟年年岁岁后,天长地久,黎民百姓对大宋朝廷就会冷淡许多,这绝非危言耸听。”

武连笑道:“没什么大不了,后事如何,还要从长计议,慢慢理会。”

普安见明红如此楚楚动人,不觉赞不绝口:“明红姑娘,你最近可好?你哥哥走了,也别太伤心难过,你如若泪光点点,可令人于心不忍了。”

子午听了这话,不觉瞪了一眼普安,心里犯起嘀咕,不知普安这小子,何出此言。

普安却笑而不语,原来是想试一试子午对明红的感情如何。

明红见子午与普安二人面面相觑,眼神怪怪的,就笑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我很好,你们以后行走江湖说不定遇到许多漂亮姑娘,可别腿软,走不动路。”

张明远见他们说说笑笑,更相和睦,心中也是喜乐无比。明哲虽说撒手人寰了,可人死不能复生,还要向前看,想到这里,马上对众人笑道:“眼下我大宋遭受金人的欺凌,看上去难上加难,可这也未必就是大大的灾祸。岂不闻太上老君所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人皆知,‘花石纲’时,江南黎民百姓苦不堪言,童贯在时,关中西军饱受妻离子散之痛,被迫与西夏开战,搞得民不聊生。眼下好了,虽说川陕五路大军惨败,可金人占领关中后,也减少赋税。许多作威作福的员外如今也收敛不少,这对寻常百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费无极也动情道:“不错,凡事要熟思再三,毕竟天下人间许多事未必都造祸,就看与何人相处了。实话说来,烽火扬州路,许多黎民百姓都对当今大宋皇上颇有微词。这不管不顾就抱头鼠窜,遭殃的还不是黎民百姓。对黎民百姓都这般抛弃,想要挽回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种浩也泪光点点:“童贯离开后,西军虽说六神无主,可也感到如释重负。可如释重负后慢慢就发觉,这西军一下子好似被抽筋扒皮一般,瘫倒在地。童贯虽说作威作福,扬威耀武,飞扬跋扈。可西军偏偏就被童贯带领的不错,童贯也真有本事。自从童贯死后,西军一蹶不振。你们也看到了,张浚统领五路大军,与金人遭遇,一触即溃。这其中就不难想象,大将的要紧。童贯偏偏就能带兵打仗,指挥若定。虽说并非常胜将军,可也不会有太大的惨败,当然伐辽的一败涂地,另当别论。这下倒好,张浚带领数倍于金人的五路大军,结果一败涂地,岂不是张浚大大的罪过么?”

子午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寻思开来:“当年也是见过童贯的,这太监很爷们,很生猛,太监还有胡子,天下人间恐怕只有这童贯一人了。看着不像太监的人,偏偏就做了太监,做了太监也就罢了,还偏偏做了带兵打仗的将军。童贯到处闯祸,得罪西夏与大宋西军,得罪江南黎民百姓,得罪契丹人与女真人。可以说,靖康耻其实与童贯密不可分。当然这不过是靖康耻这波涛里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虽说很小,近乎微不足道,却干系重大,无法回避。”

余下也暗思:“说来说去,如何又说到童贯了,童贯这人当年给人的感觉就是飞扬跋扈,太也猖狂。”

武连更是挠了挠后脑勺,匪夷所思开来:“童贯早死了,干嘛再说他,我看靖康耻,绝非一个太监的过错,太上皇与钦宗难辞其咎。他们不用李纲也就罢了,连勤王的张叔夜也不用,偏偏就相信一个大骗子郭京,这岂不是啼笑皆非么?说来说去还是张叔夜没被重用。张叔夜大人与师父、师伯都是故交,他们当年一起出使西夏的故事,世人皆知。张叔夜大人在海州将宋江三十六人以及他们的部下打得落花流水,可见此人的威名素着。张叔夜大人如此文武双全,太上皇与钦宗居然弃之不用。一句话,就怕文武双全之人尾大不掉。”

普安也气急败坏的暗思开来:“大宋眼下这般可怜兮兮,还是赵普的过错。”想到这里,马上就叹道:“童贯死有余辜,我们就不必多说。想必还有一人,我们不可忘却,那便是张叔夜大人。张叔夜大人曾出使西夏,还在海州降伏了宋江,这文武双全之人,在靖康耻时到东京勤王,可惜太上皇与皇上弃之不用,却偏偏用个郭京,焉能不败?一句话,尾大不掉。这话也是赵普的过错!如若不是赵普对太宗当年吹耳边风,焉能如此?”

张明远点头,苦笑道:“不错,是这道理。还记得当年我大宋初年,面对国内未平情状和辽国威胁,宰相赵普在给太宗的折子中说:‘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费无极补充道:“其实这‘攘外安内’的主张,也非赵普的先声夺人。春秋时,面对外部戎狄侵扰,内部王室衰微、诸侯相争,春秋五霸之第一霸齐桓公就提出口号‘尊王攘夷’这话的意思很是旗帜鲜明,那便是先‘安内’以‘尊王’,‘尊王’而后才能‘攘外’。 西汉时,汉景帝的师父晁错力主削藩‘攘夷必先安内’,引起当时朝廷的激烈争论,大多数人都不同意或认为时机还未到,以窦婴为首的武人认为当时应一致对外,对付匈奴;晁错却顾全大局,力挽狂澜,说服汉景帝最后选择继续和匈奴和亲,而将注意力集中到鼓励农耕、致力本业和守边备塞以及削藩上。结果,汉景帝的削藩除去了内忧,加强了朝廷集权,增强了国力,为武帝对匈奴动武、解决边患打下根基。”

众人听了感觉二人所言所语,皆一番高论,没想到,张明远、费无极与宋徽宗接触许多年,琴棋书画倒没什么顿悟,对庙堂却颇有此番见地。令人拜服有佳,倍感高山仰止。

众人感觉倦乏,也肚子咕咕叫便吩咐明红等人准备饭食。坐在斋堂的桌子四下,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先品茶叙话。月儿跟随明红在伙房忙碌,子午四人也前去帮忙,明浩自然也跟着去玩。张明远、费无极、扁头、种浩四人自在说话。

张明远端起茶碗,微微一笑:“看着子午四人与明红如此更相和睦,我就高兴。明哲在天有灵,他可放心了。做哥哥的,我毕竟比明红大。明红与子午四人是同龄人,他们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话,可自在诉说。”

费无极若有所思,马上笑道:“他们如今血气方刚,正是花季少男少女,如若春心荡漾,又当如何?”

扁头愣了愣,不以为然:“不会吧,不过也难说。俺看子午与明红走的有些近了。二人居然有悄悄话。”

种浩叹道:“子午四人本是俗家弟子,他们可结婚生子。这年轻人的事,还是他们自己拿主意,我看我们四个老家伙就不必操之过急了。”

张明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不错,如若子午四人伤害了明红,做哥哥的不得不说话,除此之外,我看就缘分使然好了。”

费无极小心翼翼,看向张明远:“如若子午与明红情窦初开,恐怕尴尬不已。”

扁头笑道:“俺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大徒弟与自己妹妹如若更相和睦,岂不亲上加亲了。”

种浩仰天长叹:“亲上加亲,不错,我与夫人,便是如此。许多年过去了,如今儿子女儿也渐渐长大成人,我们夫妇二人也实属不易。”

张明远道:“此番如何不带上山来,不知两个小家伙如何了?”

费无极也看向种浩:“上次见了一面后,他们还小,想必眼下就比明浩小几岁。”

扁头掰着手指头,笑道:“俺知道明浩如今八岁了,种风和种月应该也有两三岁了。浩兄,你这晚生晚育也算是奇葩了,在我大宋你算是与众不同。”

种浩点了点头:“不错,我家的两个小家伙也的确出生的晚了,如若不是靖康耻,搞得民不聊生,关中枕戈待旦,我也不会如此。听说明浩很孤单,想让他留在京兆府陪弟弟妹妹玩,不知意下如何?”

张明远一怔,马上解释道:“我们眼下商议让明红、月儿、明浩到成都府青城山躲避金人。”

费无极提议道:“浩兄,你可想一想,看可不可以让你妻儿也到成都府躲避金人?干娘、种雪都去。”

扁头看向种浩,颇为担忧:“就怕浩兄舍不得京兆府。”

种浩点了点头,泪如泉涌:“不错,作为京兆府人,这乡土情结,难舍难分。眼下女真人占据关中,赋税减少,眼看黎民百姓的日子渐渐好转,我看没必要躲避。至于明红他们,就看他们自己的主意了。他们若想到成都府,你们也不必阻拦。只要他们记得京兆府,想回来祭奠明哲,就好了。听说青城山有一个小道童叫做怡乐,一个人孤孤单单,普安、武连在我面前说过好几次了。想必明浩去找怡乐玩也不错。他们两个小哥哥如若想回京兆府与他们的小弟弟、小妹妹玩,也很好。大家团聚在一起,岂不其乐融融?”

扁头,摸着肚皮,咂咂嘴,朝门外看去:“这年年岁岁,一代又一代,人生在世,实在令人感慨万千,不知不觉俺们都老了,小家伙都横空出世了,就连子午他们也到了婚嫁年岁,真是岁月不饶人。好了俺们不说这个了,明红做的那一盘豆芽菜味道不错,不知他们做好了没有?”

张明远和费无极、种浩都喝了口茶,对视一笑。

扁头见状,纳闷道:“笑什么笑?常言道‘民以食为天’,早中晚,一顿不吃饿得慌。人生在世,要延年益寿,必得心情愉悦,还要有美味佳肴。”众人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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