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广州的土地,刚出站,一股比香港凛冽许多的寒风便扑面而来。凌晨赶紧拉紧身上的太空褛,将寒意挡在外面,背着皮旅行袋快步穿过火车站广场,拦了辆的士直奔恩宁路——他要先去姨妈何静茹家。
眼下最急的是千色服装的供货问题:香港的太空褛订单像潮水般涌来,现有的生产线连轴转都赶不及,必须尽快联系更多服装厂代加工,才能接住这波热度。姨妈在本地人脉熟络,或许能帮着牵线靠谱的合作厂家,赶在春节前把订单缺口补上。
车窗外,广州的街景飞速掠过,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心里已盘算着见面后要细说的产能需求、质量标准——这波热度不能断,供应链必须跟上。
姨妈何静茹在广州制衣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人脉熟络得很。从海珠区的老牌国营服装厂,到白云区那些手艺扎实的私营小作坊,她都能搭上话。哪家工厂擅长做针织面料,哪家的缝纫工艺精细,哪家能承接急单赶货,她心里都有本明账。
当初千色服装起步时,就是靠姨妈牵线,才找到第一家合作工厂。如今订单暴增,凌晨第一时间想到她,正是因为这份“人熟事透”的底气——有姨妈帮忙筛选对接,既能保证代加工的质量,又能省去不少磨合的时间,效率肯定错不了。
的士快到恩宁路时,凌晨已经想好,见到姨妈要把太空褛的款式细节、面料要求和交货周期说清楚,借着她的人脉,争取尽快敲定两三家靠谱的代工厂,让生产线赶紧转起来。
恩宁路的骑楼在寒风里透着老广州的暖意,的士刚停稳,凌晨就看到姨妈何静茹在巷口等着。这位在广州制衣界浸淫了大半辈子的长辈,不仅是千色服装的总经理,更是他最信赖的合作伙伴——从品牌初创时帮着敲定第一家合作工厂,到如今帮着把控生产质量,她早已是千色服装不可或缺的支柱。
“阿晨,回来啦?”何静茹接过他手里的旅行袋,指尖触到他太空褛的面料,便笑着点头,“这料子选得好,难怪卖得火。”
进了屋,暖茶刚沏上,凌晨就直奔主题:“姨妈,香港那边的太空褛订单爆了,现有的厂子赶不过来,得麻烦您再牵线几家靠谱的代工厂。”
何静茹呷了口茶,眉头都没皱一下:“早料到了。前几天看省体场比赛时球员穿这衣服,我就知道要火。”她放下茶杯,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个旧笔记本,“海珠区那家国营针织一厂,设备新、产能足,就是流程严点,但质量绝对过硬;白云区有个姓王的老板,开了家小厂,手下都是做了十几年的老裁缝,赶急单特别利落,就是规模小些。这两家我都打过招呼,他们听说千色现在的势头,都愿意接活。”
她翻着本子,把工厂的擅长领域、合作条件一五一十说清楚:“针织一厂能接八成的量,保证面料和缝纫细节跟咱们的标准一致;王老板那边灵活,能补剩下的急单,就是价格得稍高一点,但交货速度绝对快。”
凌晨听得心头一松,姨妈的人脉果然没让人失望。他赶紧拿出太空褛的样品和工艺单:“具体的面料要求和剪裁细节都在这,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约着去厂里看看?”
“明天一早就去,”何静茹拍板,“趁这股热乎劲,赶紧把生产线搭起来。年前这波订单赶完,千色就能在广州制衣圈站稳脚了。”
窗外的寒风还在呼啸,屋里的茶香混着布料的气息,却让人踏实得很。有这位懂行又有人脉的合作伙伴坐镇,千色服装的供应链难题,眼看着就要迎刃而解。
聊到代工厂的事,凌晨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对了姨妈,靖远县那边有两间服装厂,之前合作过几次,您觉得把一部分订单放过去怎么样?就是担心距离远了,质量把控会不会出问题。”
何静茹放下手里的工艺单,笃定地摆摆手:“这点你放心。前阵子咱们早就把代工监控手册理顺了——从面料抽检的标准到每道工序的验收节点,都写得明明白白,还专门培训了驻厂质检员。不管是广州本地还是靖远,只要按手册来,质量差不了。”
她顿了顿,指着样品太空褛的袖口缝线:“关键看工人。靖远那两间厂我有印象,老师傅多,手上有准头,做这种需要细致锁边的款式反而稳当。只要把手册给他们吃透,再派个熟手盯着首批货,完全能放心交过去。”
凌晨心里的顾虑顿时消了大半。靖远的工厂能分担一部分订单,既能加快出货速度,又能借着合作巩固当地的渠道,确实是两全其美的事。“那我回头让那边的人对接一下,按您说的,先把监控手册传过去,让他们提前熟悉流程。”
何静茹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做生意嘛,活络点,哪里有靠谱的人手和产能,就往哪里铺,规矩立在前头,就不怕出岔子。”
主意一定,凌晨便拿起姨妈家的固定电话,拨通了靖远县供销社林主任的号码——那是林琳与林沫的父亲,算起来,也是他未过门的“双岳父”。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语气热络起来:“林叔叔,我是凌晨啊,刚从香港回广州。”听那边应了声,便赶紧说明来意,“千色服装最近订单太多,想把一部分太空褛加工活儿放到靖远的服装厂,节前能赶出来的话,工人正好能多拿笔奖金过年。这事儿想麻烦您帮忙牵个线,您在当地熟,交给您办我们也放心。”
他特意把“节前加工、能发奖金”的话挑明——知道这时候的工厂就盼着节前能有活干,既能帮林主任在当地落个顺水人情,也能让靖远的厂子沾着这波热度赚点实在的。电话里,他把代工的数量、质量标准和交货时间细细说清,末了又补了句:“具体的合作细节,我让广州这边把资料发过去,您看怎么安排方便,全听您的。”
林主任在那头爽朗地应下来,说会立刻去对接工厂。挂了电话,凌晨松了口气——让林主任来牵头,既解决了订单分流的问题,又能让林家在当地落个好名声,这人情送得恰到好处,也算是他这个“准女婿”给未来岳父的一份心意。
和姨妈把代工厂的细节敲定,凌晨看了眼时间,起身准备告辞:“姨妈,那我先回去了,工作室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何静茹嗔怪地看他一眼:“急什么?晚饭都快好了。你大伯公刚打电话说这就到,邹瑜也从厂里回来了,正好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凌晨笑着摆摆手,拿起旅行袋:“下次吧姨妈,真赶时间。那边动漫创作的稿子堆了好些,黎坤催得紧,《天龙八部》的彩漫下周就得交新稿,再不去盯盯,怕是要误了连载。”
他知道大伯公和表姐邹瑜都是实在人,见面免不了寒暄,一耽搁又得大半个钟头。眼下动漫创作那头正卡着进度,实在分不得心。
何静茹见他确实急,也不再留:“那行,路上慢点。代工厂的事你放心,明天我去看过厂,给你回话。”
“麻烦您了姨妈。”凌晨快步出门,寒风一吹,反倒更清醒了些。从服装供应链到动漫创作,桩桩件件都得跟上,他加快脚步往工作室赶,身影很快消失在恩宁路的骑楼巷弄里。
凌晨从恩宁路快步走出,沿着骑楼林立的上下九路穿行,转进人民南路时,江风已带着水汽扑面而来。他裹紧太空褛,脚步没停,径直奔向西堤码头。
轮渡鸣着笛靠岸,他随着人群踏上甲板。江风比岸上更烈,刮得脸颊生疼,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劲气。脚下是粼粼珠江水,对岸中山大学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显,而脑海里,服装代加工的布局已落定,动漫创作的思路在翻涌,演唱会筹备的细节在归位——桩桩件件都在往前跑,像这轮渡一样,稳稳朝着目标驶去。
他扶着冰凉的栏杆,望着两岸渐次亮起的灯火,嘴角不自觉扬起。眼下的忙碌像拧紧的发条,每一分力都用在实处,这种被事业推着向前的充实感,让他浑身都透着股意气风发的劲。江风再冷,也吹不灭心里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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