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烛火摇曳,将诸侯们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明忽暗,一如众人此刻的心境。袁绍捏着胡须的手指微微发颤,青铜酒樽在案几上磕出轻响:“诸位,华雄此来势汹汹,汜水关乃洛阳门户,一旦有失,我等联军便是釜底游鱼。”
他话音刚落,帐外忽然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一名亲卫掀帘而入,单膝跪地:“启禀盟主,汜水关下华雄搦战,言说我联军无人,若午时前无人应战,便要挥军踏平大营!”
“放肆!” 袁术猛地拍案而起,锦袍下摆扫落案上玉圭,“区区西凉匹夫也敢口出狂言?我麾下俞涉愿往斩其首级!”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那俞涉乃是袁术帐下骁将,手提重铁枪,闻言大步出列,抱拳朗声道:“末将定取华雄狗头,献于帐前!” 说罢便提枪出帐,不多时帐外便传来震天鼓噪。
曹操端起酒樽浅啜一口,目光扫过众人:“俞将军虽勇,华雄毕竟是西凉宿将,恐难轻敌。”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西凉军的欢呼如潮水般涌来。
亲卫再次跌撞而入,面色惨白:“报 —— 俞将军…… 三合之内,被华雄斩于马下!”
“什么?” 袁术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屏风上。帐内瞬间死寂,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那些兵力不足万人的小诸侯更是面面相觑,握着剑柄的手沁出冷汗。
袁绍眉头拧成疙瘩,沉声道:“哪位将军愿再往迎敌?”
北平太守公孙瓒身后,一名面如重枣的红脸大汉忽然抬眼,丹凤眼闪过一丝锐芒,却被身旁的玄德按住手腕。此时韩馥帐下的潘凤已抱拳出列:“盟主勿忧,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这潘凤生得虎背熊腰,手提一柄开山斧,出帐时引得帐内一阵骚动。曹操亲自斟了杯热酒递过去:“潘将军饮此杯壮行。” 潘凤仰头饮尽,大笑着提斧而去,谁知半个时辰不到,便传来败报 —— 潘凤亦被华雄斩于马下。
这下帐内彻底炸开了锅。
“连潘将军都……”
“华雄如此凶猛,我等如何是好?”
小诸侯们交头接耳,声音里的恐慌几乎要溢出来。袁绍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正要喝止众人喧哗,却见公孙瓒身后那红脸大汉忽然迈步出列,声如洪钟:“某愿往斩华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身着绿袍,手提青龙偃月刀,虽未披甲,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袁术见状皱眉:“你是何人麾下?也敢在此妄言?”
“吾乃刘玄德帐下马弓手关羽!”
“区区马弓手也敢出战?” 袁术冷笑,“莫不是欺我联军无人?来人,将这狂徒乱棍打出!”
“公路息怒。” 曹操连忙拦住,上下打量着关羽,见他气度不凡,便道,“此人既敢请战,必有过人之处。华雄猖獗,正该让他挫挫锐气,不妨让他一试。” 说着亲自斟了杯酒,“云长饮此杯,即刻出战。”
关羽却将酒樽推回案上:“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说罢提着青龙刀大步出帐,帐外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诸侯们纷纷涌到帐门口观望,只见关外尘烟滚滚,两骑相交不过片刻,便见关羽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奔回,将首级往地上一掷,正是华雄!
帐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曹操连忙取过那杯尚温的酒递过去,关羽一饮而尽,面不改色。袁绍抚掌大笑:“真乃虎将也!玄德有此义弟,何愁大事不成?” 当即命人取来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赏赐关羽,又加封刘备为平原相,令其在帐前听用。
谁知袁术却在一旁阴阳怪气:“不过斩了个先锋,便如此张扬,真当我联军无人了?” 曹操连忙打圆场:“公路说笑了,云长有功当赏,我等正该同心协力,共讨董贼才是。”
正说着,又有探马来报:“启禀盟主,董卓听闻华雄被杀,已亲率大军驻守虎牢关,令吕布为先锋,在关前搦战!”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华雄已如此凶猛,那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猛将,手持方天画戟,座下赤兔马,更是无人能敌。曹操沉吟道:“吕布勇冠三军,不可轻敌。我等需合力出战,方能取胜。”
袁绍点头:“孟德所言极是。明日我等尽起大军,前往虎牢关,会一会那吕奉先!”
次日清晨,诸侯联军浩浩荡荡开往虎牢关。只见关上旌旗密布,董卓身披金甲,立于城楼之上,身旁便是吕布。那吕布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果然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吕布见联军来到关前,当即拍马冲出,方天画戟直指诸侯:“尔等反贼,谁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河内太守王匡麾下名将方悦拍马而出,挺枪便刺。吕布舞动画戟,只一合便将方悦挑于马下。
“还有谁敢来送死?” 吕布纵马驰骋,声震四野。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见状大怒,提刀出战,被吕布一戟刺死。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舞着铁锤来战,战到十合,被吕布一戟斩断手腕,武安国惨叫着逃回本阵。
诸侯们见吕布如此凶猛,皆是心惊胆战。袁绍叹道:“可惜我颜良、文丑不在,否则何惧吕布?” 话音刚落,只见张飞提着丈八蛇矛冲出阵中:“三姓家奴休要猖狂!燕人张翼德在此!”
吕布闻言大怒,拍马挺戟便战张飞。两人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关羽见状,提着青龙刀催马上前,与张飞双战吕布。三匹马在阵前盘旋厮杀,刀光戟影,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又战了三十余合,仍难分高下。刘备见状,也提着双股剑加入战团,三英战吕布,顿时引得关下喝彩声此起彼伏。
吕布独战三人,渐渐力有不支,虚晃一戟,拍马便走。刘备三人紧追不舍,却见吕布座下赤兔马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奔回关内。董卓见状大惊,连忙下令关闭城门,坚守不出。
诸侯们大胜一阵,士气大振。袁绍下令在关前扎营,商议攻城之策。曹操道:“董卓坚守不出,我等粮草有限,久战不利。不如分兵袭扰,令其疲于奔命,再寻机攻城。”
袁绍依计而行,令公孙瓒、孔融等部袭扰关东,令曹操、孙坚等部袭扰关西,自己则率主力在关前牵制。谁知那董卓极为狡猾,见联军分兵,便令吕布突袭公孙瓒营寨,公孙瓒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曹操闻讯大怒,亲率大军前往救援,与吕布在野外展开激战。曹操麾下夏侯渊、夏侯惇、许褚等大将轮番出战,却都不是吕布对手。正在危急关头,忽然传来消息:孙坚已率军渡过汜水,直逼洛阳!
董卓听闻洛阳告急,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军回援。吕布得知消息,也无心恋战,虚晃一招,率军退回虎牢关。曹操见董卓撤军,便与诸侯合兵一处,追杀而去。
追到洛阳城外,却见董卓已将洛阳付之一炬,带着汉献帝逃往长安。诸侯们看着熊熊燃烧的洛阳城,皆是唏嘘不已。袁绍叹道:“董贼虽逃,但其势力仍在,我等需乘胜追击,夺回献帝,重振汉室!”
曹操却道:“董卓已往长安,路途遥远,我等粮草不济,难以追击。不如先占据洛阳,安抚百姓,再图后举。” 众人皆以为然,便在洛阳城外扎营,商议后续事宜。
谁知就在此时,诸侯之间却起了内讧。袁术见孙坚得了传国玉玺,便想据为己有,派兵截击孙坚。孙坚大怒,率军返回江东,从此与袁术结怨。袁绍则想立幽州牧刘虞为帝,曹操、刘备等人坚决反对,联军就此分裂。
曹操看着四分五裂的诸侯,长叹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遂率部前往兖州,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刘备也带着关羽、张飞,前往徐州,依附陶谦。
兖州的秋风卷着沙砾,打在新筑的营垒上发出簌簌声响。曹操握着案上的竹简,指腹摩挲着上面 “东阿县” 三个字,忽然将其拍在案上。
“陈宫所言极是,” 他抬头看向帐内诸人,目光如炬,“黄巾余党盘踞东郡,若不趁其羽翼未丰一举荡平,必成心腹大患。夏侯渊!”
“末将在!” 夏侯渊跨步出列,甲胄上的铜片碰撞作响。
“你带三千轻骑奔袭仓亭津,断其粮道。切记,只扰不战。” 曹操指尖在舆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于禁率五千步卒直逼寿张,待贼众回援时,我自领中军击其侧翼。”
帐外传来阵阵操练声,新招募的兖州子弟正在校场上演练阵法。这些面黄肌瘦的农人握着锈迹斑斑的铁矛,却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 —— 自黄巾之乱后,兖州已是十室九空,能活下去的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陈宫捋着胡须笑道:“明公此举一石二鸟,既除匪患,又得民心。前日收编的青州降卒,听闻要剿匪,个个摩拳擦掌呢。”
曹操却微微蹙眉:“降卒虽勇,却不知忠义。需得选精壮者编入亲军,余下的分发农具,让他们在济北屯田。” 他走到帐门口,望着天边掠过的雁阵,“粮草才是根本,没有粮食,百万雄师也不过是饿殍。”
话音未落,校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曹操掀帘而出,只见一个红脸长髯的汉子正单手举着营门的石柱,周围的士兵纷纷喝彩。那汉子见到曹操,将石柱轰然砸在地上,抱拳朗声道:“在下关羽,闻孟德公招贤纳士,特来投奔!”
旁边一个豹头环眼的黑汉嚷道:“俺乃张飞!俺哥哥刘备在徐州被吕布所迫,特命俺二人来借兵!”
曹操瞳孔骤缩,随即放声大笑:“云长、翼德!久闻大名!快请入帐!” 他拍着关羽的肩膀,指尖不经意触到对方铠甲下的肌肉,心中暗赞:这般勇将,竟屈居人下,可惜,可惜。
帐内酒过三巡,张飞已喝得满脸通红:“那吕布三姓家奴,趁俺哥哥讨伐袁术,竟夺了徐州!若非糜竺相助,俺们兄弟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关羽放下酒杯,沉声道:“我主虽暂投小沛,然吕布狼子野心,必不能久安。孟德公若肯出兵,关某愿为前驱。”
曹操捻须沉吟。他知道刘备此刻如丧家之犬,正是招揽的好时机,但吕布勇冠三军,又占据徐州要地,此时与其为敌并非上策。
“玄德乃天下英雄,” 曹操忽然开口,“我虽不能即刻出兵,却可为二位备下粮草五千石,甲胄三百副。” 他看向关羽,“云长可知,温酒斩华雄之事,早已传遍兖州?”
关羽一怔,随即抚髯不语。
曹操起身走到舆图前:“吕布虽勇,却多疑寡恩。陈宫虽智,却不得其信任。二位且回小沛告知玄德,只需坚守三月,我自有破吕之策。”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吕布最近在与袁术联姻?”
关羽眼中精光一闪:“正是!袁术遣使送来二十车锦缎,欲结秦晋之好。”
曹操大笑:“此乃自取灭亡!二位移步,我给玄德写封密信。”
此时的徐州城,吕布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小沛方向的炊烟。陈宫捧着一件新制的锦袍上前:“主公,袁术送来的聘礼已入库,那二十车锦缎足够全军换冬衣了。”
吕布抚摸着锦袍上的金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术那老匹夫,想借联姻拉拢我?他也配?”
“主公英明,” 陈宫躬身道,“不过刘备在小沛招兵买马,已有五千之众,不可不防。”
吕布猛地转身,方天画戟在夕阳下泛着寒光:“明日我便亲率大军,踏平小沛!”
“主公三思,” 陈宫急忙劝阻,“曹操在兖州虎视眈眈,若我军伐刘,恐遭偷袭。”
“曹操?” 吕布嗤笑,“他新得兖州,根基未稳,敢来捋我虎须?”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传国玉玺,真在孙坚手里?”
陈宫眼神闪烁:“孙坚已死,其子孙策带着玉玺投奔袁术,换了三千兵马去打江东了。”
吕布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孙策小儿?也配拥有玉玺?” 他猛地将锦袍掷在地上,“明日出兵小沛!拿下刘备,再图玉玺!”
陈宫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城楼下,一队骑兵正押着十几个百姓走过,那些人都是因私藏刘备细作而被抓的。惨叫声传来,吕布却充耳不闻。
小沛城内,刘备正对着曹操的密信发愁。糜竺捧着账簿进来:“主公,城中粮草只够十日了。曹操送来的五千石粮食,被吕布的游骑劫去一半。”
刘备揉着眉心:“翼德呢?又去喝酒了?”
话音未落,张飞醉醺醺地撞进来:“哥哥!俺杀了吕布的使者!那厮竟敢骂俺们是丧家之犬!”
刘备猛地站起:“你!” 他指着张飞,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这会招来大祸?”
关羽上前劝道:“事已至此,兄长息怒。吕布若来,我与三弟愿死战到底。”
刘备颓然坐下,望着帐外飘落的枯叶:“曹操让我们坚守三月,可如今连三日都难撑。” 他忽然看向糜竺,“子仲,你与徐州富户相识,能否再借些粮草?”
糜竺面露难色:“自吕布入徐州,富户们早已将家产转移到琅琊,只剩些空宅了。”
正说着,斥候跌跌撞撞跑进来:“主公!吕布亲率三万大军,已至城下!”
刘备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关、张二位弟弟,随我上城御敌!”
城楼上,刘备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忽然想起在虎牢关前初见吕布的情景。那时的吕布何等威风,如今却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
“玄德公,别来无恙啊!” 吕布在城下大笑,方天画戟直指城楼,“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我还能饶你不死!”
张飞怒吼:“三姓家奴!休要猖狂!” 说罢拈弓搭箭,一箭射向吕布。
吕布侧身躲过,箭矢擦着头盔飞过。他脸色一沉:“攻城!”
刹那间,鼓声震天,云梯如蚁附墙。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将攀上来的士兵劈成两段。张飞则提着丈八蛇矛,在城楼上左冲右突,矛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刘备亲自擂鼓助威,鼓声却渐渐微弱 —— 他看到城下的士兵正推着撞车,朝城门冲来。
“快!倒油!” 刘备嘶吼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滚烫的热油泼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敌军的攻势丝毫未减,城门已被撞得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小沛西门突然传来喊杀声。刘备心中一沉:难道还有埋伏?
却见一骑快马奔至城下,马上骑士高声喊道:“玄德公!我乃曹操麾下夏侯渊!奉丞相令,特来救援!”
刘备愣住了,随即老泪纵横:“孟德!真乃及时雨也!”
城楼上的关羽、张飞精神大振。关羽对张飞道:“三弟,随我杀出城去,与夏侯将军夹击敌军!”
“好!” 张飞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率先跃下城楼。
吕布见腹背受敌,大惊失色:“曹操怎敢来得如此之快?” 他望着溃散的士兵,咬牙道,“撤!”
陈宫拉住他的马缰:“主公!此时撤退必遭追杀!不如转向东进,袭取广陵!”
吕布眼前一亮:“好计策!” 他调转马头,“全军听令!随我取广陵!”
夕阳西下,小沛城外尸横遍野。刘备握着夏侯渊的手,哽咽道:“夏侯将军,大恩不言谢。”
夏侯渊拱手道:“玄德公客气了。丞相有令,若吕布败走,可乘势夺取徐州。” 他凑近低声道,“丞相还说,袁术近日将称帝,此乃不义之举,玄德公可借此机会……”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我明白孟德的意思了。”
此时的兖州,曹操正收到捷报。他看着信上的字迹,忽然对荀彧笑道:“文若,你看,我说刘备是潜龙,没错吧?”
荀彧躬身道:“丞相神机妙算。不过袁绍在河北招兵买马,已有十万之众,不可不防。”
曹操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正在晾晒的粮草:“袁绍色厉内荏,不足为惧。倒是那江东孙策,短短半年便平定丹阳、吴郡,倒是个枭雄。”
“孙策?” 荀彧皱眉,“听说他用传国玉玺换了袁术的兵马,如今已成气候。”
曹操冷笑:“玉玺不过是块石头,能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传令下去,明年开春,兵发徐州!”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一地落叶。远处的校场上,新招募的士兵正在演练曹操新编的 “青州兵阵”,口号声震彻云霄。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汉献帝正坐在未央宫的废墟上,望着断壁残垣发呆。旁边的伏皇后轻声道:“陛下,该回宫了,天凉了。”
献帝叹了口气:“回哪个宫?这未央宫,不早就成了董卓的游乐场吗?” 他捡起一块碎瓦,“曹操、刘备、吕布、袁绍…… 这些人,谁又真心为了汉室呢?”
伏皇后默然无语。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那是李傕、郭汜的军队在巡逻。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建安三年的雪来得格外早,兖州境内的官道上覆盖着一层薄冰。曹操勒住马缰,望着前方被冻得开裂的土地,嘴角的冷笑比寒风更甚。
“主公,陈宫派人送来书信。” 郭嘉驱马上前,将一卷竹简递过来。他狐裘上沾着雪沫,却毫不在意地用指腹抹去竹简上的薄霜,“吕布愿以徐州为质,与我军共讨袁绍。”
曹操接过竹简,只扫了一眼便掷在雪地里。“三姓家奴也配谈盟约?” 他靴底碾过竹简,墨迹在冰雪中晕开黑痕,“告诉陈宫,待我取了徐州,便去下邳与吕奉先‘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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