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林惜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窜遍全身,她下意识就想张口呼救,想让外面的人放她出去。
但声音冲到嘴边,却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不能喊,万一锁门的人心怀不轨,她的叫喊不仅无用,反而可能立刻引来危险。
林惜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压下心里的恐慌。
必须冷静!现在只能靠自己!
她飞快地分析着现状:掌柜故意拖延,假意殷勤,如今又将她锁在此处……为什么?是为了财?还是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勒索更多……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林惜迅速环顾自己身处的这个狭小空间,除了桌椅和一架屏风外,别无他物。
她抬起头,目光掠过粗糙的木板墙,却忽然顿住,靠近天花板与墙壁接缝的阴影里,竟然极其隐蔽地泄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线。
那是什么?
林惜眯起眼睛,努力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分辨,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念头窜入脑海——这家当铺临街,如今暮色沉沉,街上应该都已经点起了灯,而那从木板里泄露进来的光线,应当就是街市上的灯火。
想到这里,她立刻搬来椅子踩上去,踮起脚尖,不顾灰尘地用手仔细摸索那片区域。
果然,她的指尖触碰到的不是平整的木板,而是竖向的,略带弧度的木质窗棂,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窗框与墙壁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又被灰尘覆盖,从下面根本难以察觉。
这发现顿时让林惜精神一振,她用力擦拭掉积尘,一扇狭小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老旧木窗轮廓终于清晰起来。
而那丝光晕,正是从窗扇与窗框之间几乎密不可见的缝隙中透进来的!
林惜心里一喜,也顾不得脏污,忙伸出双手,拼尽全身力气朝窗户推去。
直到两条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开始酸软发抖,她才终于将艰涩得仿佛生了锈一般的木窗推开了一条窄缝。
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呛得林惜眼眶发红,喉咙发痒,却又因着害怕被外面人发现自己的动作,而硬生生地将咳嗽憋了回去。
她继续用力,终于推开一道能容人探出身子的缝隙,夜风灌入,带着街市的喧嚣,也让她看清了地面的高度。
两层楼的高度,算不上高,可与林公馆松软的草皮不同,街市上的道路全由坚硬的石板铺成,若是冒冒然跳下去,不说断胳膊断腿了,万一运气不好,扭到脖子也是有可能的。
可若是坐以待毙下去,等那掌柜的开门,自己同样也逃不了,想到这里,林惜站在窗前,一时陷入了犹豫。
就在她盯着楼下,犹豫不决时,门外却忽然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林惜心里一惊,忙缩回身子,手忙脚乱地将窗户尽可能轻地合上,然后飞快地跳下椅子,将其挪回原处,整个人再次贴到门边,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糊不清,像是从楼梯拐角处传来的,林惜屏住呼吸,极力捕捉着断断续续的词语,可由于紧张和距离,声音扭曲,只能听到些碎片。
“人还在上面……看紧了。”
“啧……真是……大麻烦。”
“等人来了再说……交接。”
零星的词语碎片在林惜脑中拼凑,重组,最终凝成一个让她手脚发凉的猜想——他们
他们知道了!他们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们困住她,不是为了那点当银,而是要把她当做一件麻烦的“货物”“交接”给别人,用来向林家勒索巨款。
林惜脸色骤变,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由自主地回想了沈靖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如果你出事,会有多少人拿你做文章,威胁司令?你想过后果吗?”
当时她只觉得他危言耸听,徒惹人厌。
可现在……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变成了眼前冷冰冰的现实,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刻,在短短一天内经历了被人指着鼻子骂,被小流浪儿围堵推搡,被偷走钱包,甚至被黄包车夫出声出气地讹走一对耳环,都没有感到过害怕与后悔的林惜,终于真正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后悔不顾一切的离家出走,后悔将自身置于如此险境,更后悔可能因此将最疼爱她的阿爸阿妈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惜手脚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随即,一种更为强烈的意念压倒了纯粹的恐惧。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成为这些人用来要挟阿爸阿妈的筹码!
这个念头像一剂强心针,逼出了她骨子那份属于林家人的的决绝,她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茶杯,用随身的手帕迅速裹住,而后狠狠砸向地面。
瓷杯在手帕中发出一声闷响,林惜迅速蹲下,飞快地捡起一片最尖利的碎瓷片,用帕子缠紧底部,而后小心地揣进怀里。
紧接着,她不再犹豫,利落地搬过椅子踩上去,双手用力攀住窗台,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开始向上攀爬。
喜欢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来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来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