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房间里，程心比以往任何一次独处都要紧张。
那他们现在算是成了？
按照她对她哥的了解，要是没成，应该不会带她来酒店的吧？
安慰了自己之后，程心好多了。
她英勇地说：“那我去洗澡！”
“啊。”顾寒看了看落地窗，“等会吧。”
“哦。”程心的勇气一句话就用完了，于是蔫蔫地坐回沙发上。
顾寒看她好像不太开心，于是解释了一句：“我刚刚叫人买了衣服上来。”
程心点点头。
顾寒继续在手机上发消息，程心坐在沙发上，人已经木了。
她哥这是什么意思？从刚才就一直在玩手机，根本就不理她。
程心为了掩饰尴尬，也拿出手机玩。
微信里全是温如墨的消息。
一会问她在哪里，一会问她在干什么。
程心不好意思告诉她她和她哥住酒店了，于是小小撒了个谎。
小草莓的主人：我白天不是说回法国么~~
如墨：骗人，顾寒刚才还问我哥这附近哪个酒店最好呢
程心：“……”
一次撒谎，换来一辈子内向。
程心郁闷了。
正和小姐妹聊着天，房间有人敲门，来人是服务员，他敲了门之后就开口道：“你好女士，客房服务。”
程心走过去看了一下猫眼，服务员推着小车，上面放着一个礼盒，大概是装衣服的，于是就开门了。
开门之后，服务员对她微笑致意，将礼盒捧给了她，程心接了过来。
服务员微笑开口道：“女士，欢迎您入住我们的酒店，我们为今天入住的最后一批乘客赠送了双人牛排套餐，很高兴能服务您。”
他递了一枝玫瑰和餐券过来，程心有点开心：“运气那么好吗？什么时候可以去。”
服务员笑了笑：“随时都可以，但是尽量早一点，我们的厨师会在服务完最后一批客人之后再离开，仅限今天哦。”
他走之后，程心就开心地给顾寒打了电话：“哥，你在哪里？这酒店送了我们一个套餐。”
“运气那么好？”顾寒笑了笑，“衣服送到了吗？”
“收到了。”程心刚才随手把礼盒放旁边了，反正她哥说是睡衣，她也不在乎晚上睡觉穿什么。
这会他提到了，于是她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过去，顺手打开了礼盒。
-
灯光是柔软的暖黄色。
少女身上穿着浅紫色的同样柔软的绸缎材质的长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她头发经过了重新打理，高高盘起，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颊边的两捋头发卷了卷，平添了几分成熟感。
她脚上踩了一双平底鞋，似乎跟她的穿着十分格格不入。
程心没有放在心上。
她走进了顶楼的餐厅，水晶吊灯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钻石般耀眼的光芒。
小提琴拉出的乐曲悠扬，她的心情如同这音乐一般九曲十八弯。
尽管她此刻已经有些疲惫，但是她的精神又十分抖擞。
她在思考她哥真的那么短的时间就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吗？又是礼服又是化妆师，那那个赠送的套餐也是他安排的吧？
亏她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幸运。
“女士，查一下套餐券。”
“啊？真的要券啊？”程心懵圈地把券递给了服务员，便被他领着到了落地窗边的位置坐下。
难不成真的是赠送的？
突然，餐厅里的灯光熄灭了，传来了服务员的惊呼，有人惊慌地叫道：“请大家不要惊慌，原地等候，电路在维修，很快就好。”
程心略微有点无语。
这偌大的餐厅，除了工作人员，好像只有她一个客人吧？
她乖乖地坐在原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窗外，这个酒店位置很好，光线昏暗的餐厅，反而让城市夜晚的灯光更加明亮了。
看着这个景色，想到今天的一件件好事，她的心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突然，窗外突然飞过来一架无人机，隔着落地窗定定地看着她。
程心微微挺直背，有点懵圈。
这是哪来的？
她看到无人机上有小小的摄像头，想着操控的人应该能看到她。
于是礼貌性地微微笑了一下，朝它举了举手：“hI~”
无人机又掉头飞走了。
程心有点摸不着脑袋，开始不由自主地往阴暗的方向去想，这无人机该不会飞遍这附近高楼偷看别人家吧？
远处不知不觉地闪出了点点星光，像星星，可是照理来说，又不该那么近，那么低。
星星时而闪烁，时而明亮，程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站起来凑近落地窗，稍稍眯了眯眼看，才看出来那陆陆续续飞来的，全是带着灯光的无人机。
成群结队的无人机在天空摆成了一条彩虹，程心这还是第一次大晚上看到彩虹呢，七彩的炫光好像波浪似的游动，她赶紧拿起手机拍照。
还没等她发朋友圈，彩虹又都散了，变成了一个山坡。
墨绿色的山坡没有持续多久，又变成了一幢小别墅。
这别墅程心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就跟她家似的。
她笑了。
这边的别墅也跟她家的风格一样的吗？
随后别墅变成了一棵树。
程心突发奇想：这棵树该不会是橙子树吧？
下一秒，树上结出了一颗一颗橙色的果子，显然就是橙子，橙子越长越多，越长越大……
一颗橙子落到了地上，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紧接着树消失了，橙子长大了，变成了一颗带着绿叶的大橙子。
到这里，程心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举着手机录像，嘴巴微张，瞪大的眼睛似是有些酸涩。
这分明就是为她而准备的。
接着橙子消散了，灯光熄灭了，忙碌的无人机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再亮起灯来时，程心看到了自己。
无人机拼成了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笑得眯眯眼的小姑娘，她福至心灵，想起了之前在她哥家里看到的那个人工智能玩偶，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
原来那是她小时候吗？
她怎么那么迟钝？
半分钟就是一个图案，半分钟就是一个新的她。
有她笑的，有她哭的，有她扁着嘴生气的，有她3岁时的，4岁时的，5岁时的……
“她”在这空中慢慢长大，直到她看到了“她”。
现在的她。
无人机拼凑出一个现在的她，穿着紫色的长裙，盼着头发，摆手微笑的她。
在她的人像旁边，一群无人机敲出了“生日快乐 心心”几个大字。
大楼后面的大屏广告牌，一个个都亮了起来，每个上面都是她的照片，从她小时候到长大的照片，一眼望过去，好像整个城市里都是她。
程心捂着嘴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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