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升空,带着尖锐的呼啸扑向城头,给官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明军火铳手不得不暂时缩到胸墙后躲避,弓箭手也需举盾格挡,火力输出顿时滞涩了几分。
但这短暂的压制,依旧挡不住城头密集的火力。
佛郎机炮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铁弹呼啸着砸进弓箭营的阵列,瞬间撕开一道缺口,弓箭手阵列大乱。
不过半个时辰,第一波冲锋的流民炮灰,转眼就折损了大半。
活着的人要么趴在尸堆后瑟瑟发抖,被督战队逼着往前挪,攻势明显变得乏力。
牛佺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冰冷,他面无表情,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第二批炮灰被督战队用刀枪逼着,扛着砖石,又朝着前方那片死亡之地涌去。
他们的脚步踉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身后冰冷的刀锋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前面的人潮向前挪动。
一批接着一批,如潮水般前赴后继。
闯军正用无数血肉之躯,消耗着官军的弹药与箭矢。
那些炮灰心中所想的,不过是把背负的沙袋扔进护城河,然后能侥幸逃回后阵,将来还能有机会和家人团聚。
可这简单的愿望,在残酷的战场面前却成了奢望。
渐渐地,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他们总算能大批逼近护城河边缘,也接二连三地将沙袋投进了河里。
可几乎没人能成功逃离,在官军近距离的鸟铳齐射和弓弩急射之下,那些刚扔掉沙袋、试图转身的闯军,都像被割的草木般倒在了逃跑的路上,鲜血染红了护城河边的土地,也染红了河水。
牛佺看着惨重的伤亡,面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吼道:
“让第三梯队,上。”
……
长江水道。
赵老帽带领的先锋突击队凭借着船头的厚木盾,不断冲击着湖广水师。
一艘闯军快船侥幸冲破了防线,船上的水兵嘶吼着想要跳上湖广水师的战船,却被早有准备的明军将士用钩镰枪勾住,乱刀砍死。
傅上瑞站在旗舰船头,望着江面上交织的火光与血影,心中焦急万分。
昨天,湖广水师还能凭借鸟铳与炸雷占据上风,将贼船上的闯军打得血肉模糊,让他们的攻势屡屡中断,江面之上尽是敌军溃散的身影。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他清楚地察觉到,闯军战船上竖起的厚木盾密密麻麻竟组成了严密的盾阵。
湖广水师的箭矢和铅弹,半数都被盾牌格挡。
再也无法像昨日那般,让敌军成片倒下。
傅上瑞瞥向闯军后阵,只见督战队的战船横列在侧,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准自家船队。
“闯贼真是狠心啊,他们的炮口不对敌军,竟然对准自己人!
看来,只要出现昨天那般的撤退,不等我们出手追击,他们自己就会开炮。
但时候,溃散的贼兵会死,乘胜追击的湖广将士也会被炸死。
如此情况下,闯贼仗着人数与舰船数量的优势,一波接一波地向前推进,攻势如浪涛般连绵不绝,我水师早晚落败啊!
说不定,若是没有岸上的火炮,现在已经败了。”
就在他心惊之时。
牛佺在指挥攻城战的间隙,对身旁的传令兵低声下令:“让敢死队出动。”
不多时,一支2000人小队便从闯军侧后方出阵,向明军江岸火炮阵地的背后进行突袭
周大启早猜到定会觊觎火炮阵地这块要害,一定会偷袭火炮阵地。
昨天他就加派了人手,不仅加固了阵地的防御工事。
还在周围布置了数道暗哨,让士兵们分成三班,轮流警戒,不敢有丝毫松懈。
当闯军敢死队借着地形掩护,悄悄靠近火炮阵地时,最外围的暗哨立刻察觉了动静。
“有贼兵偷袭!”
几乎在哨声响起的瞬间,埋伏在暗处的明军弓弩手纷纷站起身,手中的弓箭早已蓄势待发。
“放箭!”
随着一声低喝,密集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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