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建奴士卒被巨响惊醒,还没来得及揉开惺忪的睡眼,脚下的城墙便猛地剧烈震颤起来。
砖石摩擦的刺耳声响中,整段城墙摇摇晃晃地向内坍塌,睡在垛口边的士卒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随着倾颓的墙体坠入尘埃。
远处的明军阵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赤红的火光从城墙根下骤然腾起,如在地底蛰伏千年的火龙破土而出,瞬间将灰黑色的城墙包裹。
爆炸的气浪掀起漫天碎石、砖块与断木,在火光中化作无数道金色的弧线四射而出。
有的砖石被抛上数十丈高空,带着灼人的温度划过晨雾;有的断木如长矛般斜插向城外的空地;还有些碎石像流萤般散落。
那景象惊心动魄,既带着毁灭的狰狞,又透着破局的壮阔。
早已经整装待发的明军将士们还算平静,但辽南百姓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见过火器的威力,却也没料到炸药能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力量。
各个张大了嘴巴,望着城墙坍塌的方向,仿佛看到了神明降世。
“早就听说皇上给咱们备了秘密武器,” 一个登州水师的士卒喃喃道,眼睛瞪得滚圆,“原来是要炸开城墙啊!”
旁边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兴奋:
“怪不得前几天只让敲锣打鼓,敢情是憋着劲儿要直接冲进去!这招炸城可比爬云梯痛快多了!”
说话间,前方的红光骤然散去,被冲天而起的烟尘取代。
那烟尘如灰色的巨幕,将坍塌的城墙彻底吞没,晨光影射下,隐约可见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
“杀!”
崇祯的怒吼穿透烟尘,如惊雷般炸响。
早已按捺不住的明军将士瞬间沸腾起来,雷骧营的火铳手端枪在前,京营的长矛兵紧随其后。
那些辽南百姓更是红了眼,嘶吼着跟在后面,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城墙的豁口。
城墙上的建奴还在烟尘中晕头转向,有的被砸断了腿,在瓦砾堆里哀嚎;有的刚从废墟里爬出来,还没看清方向,就被冲上来的明军一刀枭首。
一个梳着鼠尾的建奴士卒举着弯刀反抗,却被三个辽南百姓围了起来,抡起狼牙棒,狠狠砸在他的天灵盖上,血与脑浆溅了满地。
“这是为我爹娘报仇的一枪!”
一个豁了牙的年轻汉子嘶吼着,和另外几个人合作,将长枪捅进一个建奴伤兵的胸膛。
雷骧营和京营的将士们如虎入羊群,动作犀利得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脚步轻盈,眼神锐利,遇到负隅顽抗的建奴,不等对方弯刀劈来,便已经出手砍向敌军。
血光闪过,建奴惨叫着倒下,他们却丝毫不停留,继续向前冲杀。
京营的将士手持长刀和盾牌,冲入建奴的兵营。
营房里的建奴刚披好甲胄,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乱作一团。
京营将士们毫不留情,长刀挥舞间,寒光闪烁,睡眼惺忪的建奴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城墙下,大难不死的哈奇隔拖着断腿爬出乱石堆,刚抓住一根立柱,就被一群汉人奴隶撞到。
众人围上来拳打脚踢,最后大刀挥过,哈奇隔的头颅滚落。
眼睛还瞪着城墙坍塌的方向,仿佛至死都没明白,那坚不可摧的城墙为何会像纸糊的一般碎裂。
哈奇隔的儿子哈什玛在混乱中逃窜,却被几个认出他的辽南百姓堵住,瞬间被愤怒的人群淹没,乱枪插死。
另一处箭楼的沈志祥见北边的城墙塌了,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甲胄,对着身后吼道促:
“敌军从北城墙破口杀进来了!别管别处,跟我往南门冲!”
旁边的亲卫刚要提刀反击,闻言愣在原地:“主子,咱们要逃?不去救……”
“闭嘴,咱们谁都不不去救!”沈志祥大吼,“城墙都塌了,复州就是座活棺材,不跑等着被明军剁成肉泥嘛?”
话罢,沈志祥带着一行人顺着箭楼的木梯往下冲,沈志祥边跑边回头吼:
“跟紧了!谁掉队谁死!”
当冲到南门时,守门的几个建奴还要他们回去杀敌,却被沈志祥的亲卫一刀一个砍翻。
沈志祥连头都没回一下逃之夭夭。
……
城内。
厮杀依旧在继续。
明军分成数十个小队,沿着街巷徐徐推进。
“扔掉武器,跪下,额头触地,向后举起双手,这样就不杀你们!”
建奴士卒听到南朝人用满语喊的话,慌乱的心竟然安稳起来,只以为自己被高层骗了,明军并不屠城,陆续缴械投降。
明军见他们投降,果然没有动手,只是上前用粗麻绳将两人捆在一起,推搡着往府衙方向赶。
路上遇到更多跪地投降的建奴,有披甲的旗兵,有扛着锄头的屯户,甚至还有几个梳着辫子的孩子,被吓得缩在大人身后。
明军士卒面无表情地将他们一一捆缚,连成一串长长的人链,像赶牲口般往前驱赶。
偶尔有奋起反抗的建奴士卒,完全不是明军对手,被快速消灭。
至正午。
最后一小股负隅顽抗的建奴被明军围在西巷的粮仓里,在火铳的威逼下,也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至此,复州城内终于听不到枪声和喊杀声了。
府衙外围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投降的建奴。
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两千余人,被绳索串成数十排,蹲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们中间,有哈奇隔的亲卫,有沈志祥留下的士卒,还有被强征来守城的屯户和奴隶。
郑成功带着人一一甄别汉人奴隶,提出来另行编队。
不到一个时辰,府衙前的空地上,只剩下女真人。
郑成功左右扫视,大喝一声: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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