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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孤翁悲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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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张山雪中进货艰,点亮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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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张山雪中进货艰,点亮生活的希望

寒夜推车碾玉尘,险途雪掩近江津。

忽闻稚子欢声动,一点星光照月魂。

寒冬腊月,第二天清晨,墨色的天幕犹如一块尚未揭开的厚重黑幕,晨曦仅在边缘处透出一丝微光,整个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沉睡之中。厚厚的白雪宛如一张洁白无瑕的绒毯,温柔地覆盖着大地,万籁俱寂间,唯有雪花飘落时那细微的簌簌声,仿佛是大自然在轻声诉说着冬日的故事。

张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还在熟睡中的家人。他深知,今天独自骑着二八大杠去镇上集市进货,对于小店开业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李秀也早早地醒了过来,仿佛与张山心意相通,她完全明白丈夫今日所肩负的重任。孩子们福宝、禄宝、暖晴和阳宝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李秀轻轻地走进厨房,看到婆婆已然在那里忙碌地准备着早饭。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闪烁,将婆婆那慈祥的脸庞映照得红扑扑的。不多时,厨房里便弥漫起饭菜那诱人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家的味道,温暖且让人安心。

李秀来到院子里,与张山一同仔细检查二八大杠。她蹲下身子,转动车轮,确保其转动顺畅无阻,又查看了链条,为其上好润滑油,让每一个部件都处于最佳状态。回到屋内,李秀一边帮张山收拾行囊,一边满是关切地叮嘱道:“山子,这一路上可得千万小心。雪大路滑的,钱我都妥妥当当给你放好了,可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咱们小店的本钱呐。”说着,她将一个装着钱的布包,小心翼翼地塞进张山的口袋,还特意仔细地扣好扣子,仿佛这样就能为这笔钱增添一份保障。

张山一边回应着,一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扫过还在睡梦中的孩子们,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憧憬,说道:“放心吧,秀儿。我肯定顺顺利利把货进回来,咱们这小店啊,肯定能红红火火地开业!等小店赚了钱,给孩子们买新衣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时,婆婆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快来吃点热乎的,一会儿赶路才有力气。”李秀和张山赶忙坐到桌前,望着那冒着热气的饭菜,心中满是对婆婆的感激之情。李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张山碗里,说道:“妈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多吃点。”张山点头,大口吃起来,饭菜的香味瞬间驱散了清晨那丝丝的寒意。

吃完早饭,张山跨上二八大杠,一股凛冽却又清新的晨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凉丝丝的。他迎着那微弱的晨曦,脚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缓缓踏上了进货的路途。

一路上,白雪皑皑,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披上了一层银装,在晨曦的映照下闪耀着清冷而圣洁的光芒。张山奋力地蹬着自行车,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不断浮现出小店开业后热闹非凡的场景。他仿佛已然看到乡亲们满脸笑容地在店里挑选着心仪的商品,耳边回荡着那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想到这儿,他的脚步愈发坚定有力,尽管骑车艰难,却丝毫不觉得疲惫,仿佛前方那被白雪覆盖的未知路途,正铺展着他们一家美好的未来。

当张山来到镇上的集市时,这里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尽管天空还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却丝毫没有影响集市的喧嚣与活力。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充满生机的市井交响曲,在雪花纷飞的空中回荡。

张山径直来到供销社,供销社里同样挤满了人。他在货架间穿梭,眼神专注而敏锐,仔细挑选着货物。除了盐、火柴、蜡烛、针、线,皮筋,花头绳这些村里乡亲们生活的必需品,他还打算采购一些其他物件。他先拿起一个粗瓷大碗,仔细端详碗的质地,轻轻敲击,听其发出的声音,判断是否有瑕疵。又拿起几包不同颜色的毛线,想着村里的姑娘媳妇们或许能用得上,编织出漂亮的物件。看到货架上的搪瓷盆,他想着家家户户都用得着,便也纳入采购清单。

对于盐,他特意挑选了散盐,觉得这样更实惠,也更符合乡亲们的日常需求。他拿起一包散盐,仔细查看盐的颗粒是否均匀,又闻了闻有没有异味。拿起一盒火柴,划了一根试试,确保一划就着,质量可靠。拿起蜡烛,检查烛芯是否完好,蜡体是否光洁。每挑选一件货物,他都要在心里权衡一番,思考着这些商品是否能满足村里乡亲们的需求,是否能为小店带来好的收益。

张山和供销社的售货员商量着价格,他满脸真诚地诉说着自己开店的不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这小店过日子,恳请售货员能给个实惠的价格。售货员被他的诚恳打动,最终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折扣。张山就这样一件一件地挑选,一番一番地砍价,争取用最少的钱进到最好的货。

终于,在忙碌了好一会儿后,张山成功地把所有货物都采购齐全。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大块塑料布,仔细地将散盐、火柴、蜡烛、针、线、粗瓷大碗、毛线、搪瓷盆等物品一件件用塑料布覆盖好,确保每一样货物都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他深知,这些货物就是小店的希望,容不得有半点闪失,要是被雪打湿了,损失可就大了。接着,他把包裹好的货物,小心地放进挂在自行车后座的两个大竹筐里,用绳子一圈又一圈地把竹筐牢牢地固定好,还特意试了试绳子的松紧度,确保行车途中货物不会掉落。随后,他骑上满载货物的二八大杠,缓缓踏上归程。

返程的路格外艰难,天色渐暗,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大了起来,原本就崎岖的道路被积雪覆盖,愈发难行。张山吃力地蹬着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时刻留意着路况。

突然,自行车的轮子猛地一歪,张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来是车轮压到了一块被雪掩盖的石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行车扶正。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更危险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道路的一侧赫然呈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雪沟。那雪沟仿佛是大地裂开的一道巨大伤口,被厚厚的积雪所掩盖,以至于其真正的边界完全隐匿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此时,张山正全神贯注地骑着自行车,双眼紧紧盯着自己脚下那崎岖不平、满是积雪的道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偏离正确的路线。当他终于惊觉这一点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只见自行车的其中一个轮子已然逼近雪沟边缘,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但张山并未惊慌失措。他凭借着本能反应,迅速而又紧紧地握住了车把手,同时双脚拼命地猛蹬地面,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车子从即将坠入深渊的危险境地中拽回来。然而,车轮与雪地之间的摩擦力实在太小,使得他的努力显得有些徒劳无功。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双脚在雪地上拼命地摩擦,溅起一片片雪花。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终于在自行车即将滑落雪沟的瞬间,稳住了车身。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

稍稍平复心情后,他小心翼翼地调整自行车的方向,继续前行。

而此时,在村口,李秀和福宝也正焦急地等待着张山归来。从下午开始,李秀的心就一直悬着,她时不时地望向远处,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福宝站在妈妈身边,虽然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但依然充满期待地张望着。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福宝有些着急地问道。

“爸爸肯定是路上不好走,宝贝别急,爸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李秀轻声安慰着福宝,可她自己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天色越来越暗,雪也越下越大,福宝不禁打了个寒颤。李秀心疼地把福宝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寒风。

“妈妈,我不冷,我要等爸爸回来。”福宝倔强地说道。

“好,我们一起等爸爸。”李秀紧紧地搂着福宝,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远方。

终于,远远地,李秀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身影在风雪中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福宝,快看,爸爸回来啦!”李秀激动地说道。

福宝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望去,兴奋地大喊:“爸爸回来啦!”

与此同时,暖晴、禄宝和阳宝也看到了爸爸,他们欢呼着朝着张山飞奔过来。

张山加快了脚步,心中满是温暖。回到家后,一家人立刻齐心协力,将车上的货物一件件搬进小店。福宝和禄宝争着帮忙拿一些轻巧的物件,暖晴和阳宝则在一旁给大家加油打气。虽然忙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着那摆放整齐的散盐、火柴、蜡烛、针、线、粗瓷大碗、毛线、搪瓷盆、皮筋、花头绳,糖果等货物,仿佛看到了小店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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