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镇的巡检大人负手立于庙前,望着空中对峙的两道厄神虚影,满脸忧愁。
“真的要这么做?”阴影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庙门后传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本镇居民…”
“我自然知晓,但钱家已经撕破脸了。”巡检淡淡道,“重点是更阳年将至,我们没得选,必须加速新生代的启灵。\"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轻轻按在庙门上。
“咔嚓。”
时隔近千年,厄神庙正门再度开启。
庙门开启的瞬间,整座庙宇爆发出刺眼的七彩华光,随之便有一股带着檀腥味的风迎面扑来。
巡检眯起眼睛,一眼就看见正厅供桌上那张泛着红光的卡片正在无风自起。
卡面用金漆画着个咧嘴大笑的丑角,右下角印着行小字:【第127届更阳盛典·入围奖】。
只见前行的巡检犹豫着顿了顿步子,而后直接闪身至供桌前。
“来吧!等了这么久,你也早就憋坏了吧?”面上表情逐渐癫狂的巡检的指尖刚触及卡面,整座庙宇震颤着似是在回应。
“噗噗…”供桌两侧的青铜烛台自动点燃,火苗却是诡异的青紫色。
尤其是那张在他手中疯狂震动卡牌,卡面上的丑角五官迅速扭曲,发出“咯咯”的尖笑。
“咯咯咯…快…快释放出来…快…”
“大胆——”巡检一声暴喝,双目清明再现,指着卡牌骂道:“竟敢破坏厄神定下的律法,对巡检出手?”
“咋呼什么啊,他一丝无我的神性残魂懂个屁的律法啊!”那苍龙的声音再次传入大呼小叫的巡检耳中,让他是尴尬的不行。
只听巡检干咳一声,轻问道:“厄虚大人,那您不早说,这不是让我丢人了吗?”
“呸!你个叼毛快点吧!老子现在可唬不住那个人妖,大家意识相通,我只能遮掩一会儿!”
“哦哦!”知晓形势严峻的巡检不再与之多言,念起了那张卡牌背面的使用说明以及出牌咒语。
「日常卡——必须在神允之镇内启动,启动后无视境界的超超超化凡之力,直至更阳年到来;副作用为百分百性格扭曲,持续到下下个更阳年……」
“启动咒语如下——大骂三声我要干死厄神这个杂碎…”念至此处的巡检不由得擦了擦鬓角滑落的一颗冷汗,也是唯一一颗。
之后就见巡检左手拍在自己的右胸,弯腰又用右手从前裆一直摸到尾椎骨。
“我要干死厄神这个杂碎x3”
第三声话音一落,卡片大笑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下一秒——
“轰!”
——
一股无形波动自厄神庙扩散,瞬息之间便覆盖整个天波镇,甚至穿过那座连接两镇的隧道型逆灵大阵,蔓延至天浪镇方向。
也就在这波纹扩散之时,战场上原本厮杀的两镇人员猛的身形一滞,体内灵力如潮水般退去,符箓黯淡,刀剑变钝,连飞在半空的高阶强者也“扑通扑通”栽了下来。
“我的灵力呢?!我可是从灵气复苏那天攒了二十七年啦——”有人惊恐大喊。
“草!老子怎么又变凡人了?!
“我也是…这到底…”
紧接着,所有人表情一僵,眼神逐渐变得……不太对劲。
一个满脸血污的巡狩队员高举一根从地上捡的木棍,仰天狂笑: “哈哈哈!本座乃天波镇第一剑仙,尔等蝼蚁速速跪拜!”
“不!鄙人才是天命之子!看我无敌王霸拳!”另一人原地打了一套王八拳,然后\"啪叽\"摔了个狗啃泥。
天浪镇那边同样混乱——
“吾乃天浪厄神座下第一神犬,汪汪汪!\"一个钱家护卫四肢着地,边跑边叫。
“哼!区区凡狗,也配与本仙子争宠?”天浪镇女修甩了甩并不存在的长发,“看我的九域玄女打狗剑法!”
而在天浪镇的厄神庙内,钱家大祖看着数千里外愈发壮大的无形之浪,冷哼一声立刻掏出张黑色卡片。
此黑色卡片真是纯黑一片,只有细细的看才会发现那“黑”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这便是天浪镇上届更阳年的入围奖励——「我很郁闷」,作用便是让人致郁。
原来钱家大祖已经从天浪厄神那里得知了天波巡检的所作所为,但这种规则系的“搏杀”只能以规则来抵消。
这张「我很郁闷」他本想等到更阳年大乱之时才会启用,可现在…
“狗日的天波巡检,仗着自己与厄神村的关系拉偏架!”钱家大祖咬牙捏碎了手中老牌,阴冷的眼神落在了自家镇子那个「中立」到底的巡检。
可那巡检也是个硬茬子,直接冲钱家大祖吐了口浓痰:“呸!看你麻批啊?老子的后台比你早上起来还硬,不服拼一拼啊?”
“你…”钱家大祖迈出半步,可下一秒却直接离开了厄神庙。
与此同时,天浪镇内的众人眼神一清,但灵力依旧被封。
当「我很郁闷」即将扩散至天波范围之内时,那人妖厄神“叽叽”的笑了一声,抬手将那隧道型逆灵大阵缩小至两人长宽。
而已经知晓自身在发生不可逆扭曲的钱家三祖当机立断,摸出一张字迹愈发浅显的传送符后,带着开始发癫的钱泰多就离开了。
就在他二人离去后,那些被抛弃的护卫纷纷开始“异化”为动物。
——
就在巡检出牌的同一时间,顾开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正在深海里下沉。
无数咯咯大笑的光点从其七窍中排着队的往里钻,并且每颗光点钻进来的时候都会说一个特别冷的冷笑话。
可顾开却非常想笑,但由于耳边回荡的其它声音,使得他完全笑不出来。
他听见小蛮在哭、听见独眼汉子粗重的说念、还有乐先生用教鞭敲击岩石的脆响——这些声音与他好像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真没救了,带着他…就是对那些存活同胞的侮辱。”独眼汉子摇摇头,一耸肩就把顾开从背上卸下来,动作粗鲁得像在丢弃一袋发霉的粮食,“肉体朽败、灵魂也散了大半,就算巡检大...”
“不许你再说啦!”花小蛮扑上来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嘴血腥味混着泪水就往下咽,“我刚刚还看到他的手指在动了!你看啊!他现在又动了!”
“小蛮…”早看出顾开命不久矣的乐先生哀叹着蹲下身。
他本想劝慰小蛮一番,不过一看到镇子未来的希望如此难过,他那颗心啊…又是疼的不得了。
“小蛮别哭,看我怎么救他半条命!”乐先生一咬牙,伸手在顾开眉心点了三下。
就这看上去“哒哒哒”的三下,竟然让顾开还在朽败的肉体开始恢复生机,甚至还有零星几缕灵气居然也流进其体内。
这一幕,不仅把稍微出力的乐先生震了,还让独眼汉子剩下的那只眼睛也瞪圆了:“咦?乐先生,我记得巡检大人说你不是不能…”
独眼汉子的话未说完,天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所有人又下意识抬头,看见整个天空变成了巨大的哈哈镜,那两道厄神虚影正在镜中像流氓一样扭打在一起。
某个瞬间,镜面闪过一张遮天蔽日的丑角脸——正是巡检手中那张卡牌的放大版。
“完蛋了,”独眼汉子脸色煞白,“是日常卡…”
又是话没说完,丑角脸冲着大地咧嘴一笑。
“酒蒙子!你他妈玩阴的?”天浪厄神尖声叫骂着打碎玻璃,一步退回天浪。
而天波厄神则揪着自己的大胡子,猛猛灌了口酒:“这他娘叫战术!怎么样,还打不打?”
“哼!孩子们,回家!”天浪厄神回归庙宇,通道缩小。
这之后,天波厄神责令天波治下生民立刻动身前往镇中心定居,违命者生死自负。(福利:送房包工作)
——
天浪厄神虚影消散,战场彻底安静下来。
“我日…灵力果然没了…”独眼汉子单膝跪地,试着催动体内灵力,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连腰间的断刀都变得比平日重了七八分。
他转头看向乐先生,发现这位平日里儒雅淡定的教书匠,此刻正在……发癫。
“哈哈哈!吾乃天波镇第一智者,区区化凡之力,岂能困我?”乐先生一甩并不存在的长袖,猛的原地蹿起两米多高,“待本座一记‘文道圣言’,破开这天地枷锁!”
独眼汉子:\"………妈的!乐先生忘带牌子了吧?\"
无语了片刻后,汉子默默看向被乐先生护在怀里的花小蛮。
小姑娘倒是眼神极其清明,就是眼睛哭红了。
“乐爷爷……你、你没事吧?”花小蛮小心翼翼地问。
“丫头莫慌!我纵横世间秋千载,岂会因此等小事受难?”乐先生仰天四十五度,一捋胡须(虽然他没有胡须),“待本座运起无上神通,必能救活此子!”
一旁的独眼汉子嘴角抽搐着,走到顾开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这小子虽说方才有了好转的迹象,可如今又被动化凡,怕还是撑不了多久。”
花小蛮一听,急得眼泪又开始打转:“那、那怎么办?”
“扔了!必须扔了!此行回返怎么也有数千里之遥,一路上不说钱家余孽阻拦,光是那些化凡的玄兽与普通野兽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说到这里,汉子看了看周围警戒的十几号“疯子”,不禁对接下来路途感到头大。
“小蛮,我知你身怀三更上品更阳,从小便可识人善恶、晓人本心,此子定是对你产生过极为纯真的善意,否则你也不会如此牵挂他!不过…”
“不行!”花小蛮噘着嘴一把抱住顾开,“他还没死!乐爷爷说过,好人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被放弃!”
“可他现在连一口气都快没了……”
“哼!小蛮不愧为我的好学生!看来还是要本座出手啊!”乐先生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你们看——此乃九阳还魂丹,取自上一更阳年之时九域九阳,服下可续命三日!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一听这话,全当乐先生在发癫的独眼汉子狐疑的问道:“你哪来的丹药?这玩意儿当年不就九颗吗?”
“哼哼!本座无可奉告,”乐先生一脸高深莫测的指向小蛮,“但你可以问我的律师!”
独眼汉子又看向小蛮,从其眼眸中看到了无奈。
只见小蛮歪着脑袋,眨了眨眼:“这不是乐爷爷平时随身带的那些普通疗伤药吗?我以前都当糖豆吃咧!”
“……”汉子不语,无奈的低头说了句能吃。
“呀!真的吗?”花小蛮兴奋的赶紧接过丹药,掰开就往顾开的嘴里塞。
几个呼吸后,顾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但依旧昏迷。
“好!累赘不再是累赘,”乐先生满意点头,“接下来本座要带你们杀回天波镇,重振天波荣光!”
四周各自发癫的巡狩队队员稀稀拉拉的配了个一两句,不过大多都在骂乐先生的台词有点假。
只有正常的独眼汉子非要正儿八经的唱反调:“……要不咱先找个地方躲躲?”
“你这个懦夫!”乐先生指着他怒斥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畏首畏尾?”
“……”
在这一刻,独眼汉子又想起了在厄神村培训的日子,他决定暂时不跟疯子讲道理。
但可以用拳。
——
“轰——”
“老富老富!我又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在召唤我!”安胖子将满血的拳头从岩壁上收回,接着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前方,领头的富洱岱用手里的令牌拍了拍额头:“召唤你妹,那是化凡卡的副作用,你现在跟厄神那个狗日的一样,都是个神经病。”
“不不不!你完全错了!”安胖子严肃摇头,快走两步来到老富旁边,“这是厄神给我的启示!从今天起,我就是‘天波镇脂肪战神’,专治各种不肥!”
说着,安胖子一拳捣向富洱岱的太阳穴,却被对方一脚踢到。
后方,蔡子游“噗嗤”一声笑了:“就这?还战神?”
“贱内,你在质疑本战神?”安胖子扑腾爬起,眯起眼睛,“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来个大义灭亲?”
“就你?老娘扛了那么多次,差这一回吗?来啊!”蔡子游一叉腰,挺着胸脯不屑回道,“老娘现在现在可是厄神新娘,谁坐谁还不一定!”
头大的富洱岱转头看向史浩溪和富兑长,只希望这俩能稍微…稍微正常点就行。
结果——
史浩溪手持一根树枝,一边走还一边对天吟诗,关键还不结巴了:“十年磨一贱,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谁有!到底谁有啊——??”
糟老头模样的富兑长更疯,隔老远蹲在地上,用稻草叶摆弄着卦象,嘴里还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完了!我本以为此次出关能跟那些惨痛的日子说再见,没成想…”富洱岱叹了口气,看向手中青铜令牌:“狗日的厄神,连我这个预备役信徒都坑!这破逼令牌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也不过是让我免疫了性格扭曲,但化凡之力仍在啊!”
——
片刻后,心情平复的富洱岱提高嗓门,\"催促众人抓紧赶路,可得到的回应基本上跟他预料的一般无二——那就是完全不搭噶。
例如蔡子游的老公——安胖子。
“老富啊!你是不是疯了?人家都赶牛赶羊,再不济也是赶赶鸡鸭,你倒好…哎~”
迎上安胖子的嘲讽和可怜的眼神,富洱岱抽了抽右眉,他竟然有一种自己不够变态的感觉。
不过下一秒,他就赶忙将这念头扫空,嘴里还念叨着「过一阵子就好点了」。
可还没等他念叨完,众人就……颠炸了。
“小的们!跟着老富这个傻子没前途!大家随我一起征服更阳年!冲啊!随我出征!”安胖子大吼着向前冲去,方向则是天波镇中心。
见此,蔡子游大骂着追了上去:“谁是你小的?老娘当初跟你结婚前可是说好了,本新娘才是领袖!领袖!”
“吾剑未试,岂能退缩?”
“卦象显示,宜出行,忌听兄长废话。”
看到咋咋呼呼的史浩溪和神叨叨的富兑长无视自己跑走后,富洱岱突然很想把令牌丢了,就此加入疯子的行列。
天上,隐匿身形的天浪厄神正观察着发疯的镇民向镇中心赶去,期间他没少关注一行向北的乐先生等人,以及一行向南的富洱岱几人。
“呵呵!看这两波人的行路轨迹,莫非要碰面?到底是谁在作祟?本尊的分魂?那预备役信徒?还是那顾姓青年?有意思…看来这个更阳年就算老子死了,也能看一台好戏咯!”
——
两个月以后,两波人马已然同至一片森林。
如今完全化凡后的森林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花小蛮搀扶着顾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乐先生身后。
如今没那么疯了的乐先生手持一根树枝当剑,时不时对着空气比划两下,嘴里还念叨着“此剑可斩日月星辰”。
独眼汉子扛着刀走在最后,一脸的警惕之色。
两个月以来,越来越多的从天浪镇之而来人对天波之人展开猎杀,他们这一行,如今只剩下四人。
其他人全部都死在了殿后的路上。
如果再出意外,独眼汉子觉得很可能该轮到自己了。
“呼——”一阵强风吹拂而过,林子“簇簇”的响了起来。
独眼汉子大喝一声“停”,前方也随之传来一阵喧闹——
“我乃天波镇脂肪战神!尔等速速归降于我,饶尔等不死!”
“死胖子!别放屁了!我是新娘听我的!你们都给我跪下!”
“十年磨一贱!霜刃……哎哟卧槽…谁踩我脚了!”
一直在头前带路的乐先生一听前方传来的疯言疯语,当即不再压抑心里的癫劲儿。
“前方莫非有同道中人?在下乃是九域第一剑仙,愿接阁下一剑!”
“滚你娘的!老子磨的是贱人的贱——”
松了口气的独眼汉子眯起独眼看了看,骂了句脏话:“妈的,没想到安胖子他们......还活着啊!”
——
片刻后,一处空地上。
颠佬和颠佬坐一块发癫,正常人自行对接。
富洱岱啃着肉干,瞄了眼正和史浩溪比剑的乐先生,沉声对独眼汉子问道:“乐先生也中招了?不该啊!他不是…”
“谁知道,我就一实习衙役,除了知道乐先生是狗日的信徒外,具体对他也不太了解!”独呀汉子说着便转头看向小蛮,“小蛮这几个月像是赖上那个失去更阳的残废了,整日寸步不离不说,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照顾他,生怕老子给他扔了!”
“是吗?”富洱岱不动声色的望过去,一个病秧秧的青年躺在地上跟死了差不多,呼吸频率极低、双眼紧闭。
而小蛮正和他有说有笑,这让富洱岱下意识的认为她也疯了。
就在此时,癫佬那边也终于对接上不该对接的信号,又又开始发疯了。
只见安大胖子又是原地蹿起两米高,拍着波浪肚皮大声道:“乐先生,我等作为学生,当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目标,不知先生可敢与本战神一战?”
“你脑袋在肚子里发酵了吧?”乐先生冷笑着将树枝负于背后:“区区体修,也配与本座过招?看我一剑取你肥命!”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富洱岱赶紧冲过去一人给了一个大巴掌。
“啪啪”两声过后,世界安静多了。
而独眼汉子见到这一幕,直接炸了:“这么简单就能让他们消停啦?那我他妈这两个月都是在干嘛?还他娘死了那么多兄弟!”
富洱岱还没说话,蔡子游疑惑的扭转上身:“孩他娘的兄弟怎么死的?”
“啪~”富洱岱又是一巴掌,世界再次正经。
当空地燃起两团篝火,富洱岱和独眼汉子已经坐到了小蛮一旁。
“这么说…小蛮因为更阳护体,并未收到一点影响!”富洱岱眼眉低沉,目光紧盯着顾开,“你作为实习衙役,身上有着厄神村众神的祝福,不受影响也是应该的!可这小子…”
一边说着,缓缓闭目的富洱岱一边将令牌抵在顾开额头。
另一边,乐先生正在给众人“讲道”,实际上就是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
史浩溪对着月亮吟诗,富兑长用草叶算卦算得不亦乐乎。
至于安胖子两夫妇,还在拌嘴。
稍许,花小蛮给顾开喂了点水,忧心忡忡地问向富洱岱:“傻子会好起来吗?”
“说不清,”富洱岱皱着眉,收回令牌:“他的身体明明化凡了,但体内还有一丝厄......”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独眼汉子猛地站起来:“糟了,又是那群血牙狼!”
若是平时,这些低阶玄兽他们随手就能解决,但现在所有人都化凡了。
然后安胖子一听到狼嚎,兴奋地跳了起来:“哈哈哈!来得好!本战神正愁没架打!”
“啪~”
富洱岱甩了甩巴掌,看都没看委屈巴巴的安胖子。
“所有人抄家伙!记住,我们现在都是凡人,别逞能!只要利用智慧,对付一群畜生还是轻轻松松的!”
黑暗中,十几双血红的眼睛带着簇簇声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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