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上次回来,途径青松山去看了眼,被当地百姓认出来之后,争相过来跪拜。
了然和尚趁此机会,直接把顾道捧成佛门护法。当时顾道就想找老和尚掰扯清楚。
只不过回到京城之后,忙着跟太子争斗,没顾得上找这个老和尚的麻烦。
他不讨厌了然,但对他始终心怀警惕,大部分都是源于对寺庙与僧人这个群体不喜欢。
毕竟了解这样的高僧是少数,和尚这个群体大部分不事生产,都是小事情。
最过分的是,有些和尚打着礼佛的名号,侵占土地,隐匿人口。
什么藏污纳垢的事情都干。
他开办北方拓展银行的时候,本源寺一下子就拿出上百万两银子,就是说明问题。
谁能想得到,一群和尚是大乾最大现金流的持有者。
护法,护个屁。
这些和尚是没落在顾道手里,否则顾道会毫不犹豫,把他们挤出尿来。
开办银行那次,是他们见机快,帮了顾道一把。
否则那次顾道就弄他们了。
今天了然和尚送上门,顾道正好跟他算账。
对于了然大师跟顾道之间的关系,在京城人眼中,就是一个无法言说的迷。
在他们看来,了然和尚对顾道的好,简直莫名其妙。
了然和尚作为世外高人,京城里的权贵世家,甚至是皇家,都想要请其到家中供养。
只不过了然大师从未点头。
但是顾道不一样,他不但不尊重了然大师,见面不叫他秃驴,那就是他当时心情好。
可奇怪的是,了然大师对其他人的礼遇视而不见,顾道骂他,他偏偏愿意来顾道家。
会客室。
顾道一眼就看到了然。
熟悉的光头,不过跟上次相见比,和尚变得更加清瘦,须眉已经完全变白。
一身干净的僧袍,肩膀和袖口都带着补丁。
高人的确有高人风范,一身破旧僧衣,穿在他身上,竟然有出尘不染的韵味。
了然坐着喝茶,眉宇间无嗔无喜,动静都如禅意。
他旁边站着一个胖大和尚,顾道认识,他叫觉慧,是负责管理本源寺佛产的。
以前也管佛门的高利贷业务,开银行的时候,就是他送的钱。
“老贼秃,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却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的力气。”
一见面,顾道冷着脸,言语不善。
他打定主意了。
今天了然不把佛门护法这帽子,从他脑袋上摘下去,他就决定请这老和尚吃肉包子。
对,就是吃肉包子,让他破戒。
“贼秃,把佛门护法的帽子给我摘掉,咱俩还能好好当个朋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面对顾道的怒气,了然无动于衷,依旧笑眯眯地喝茶,觉慧赶紧上前见礼。
他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明明是一件大好事,为何顾公竟然如此生气?
要知道,佛门护法何等荣耀的一个称号。
多少人竭尽一生,想要获得这个名号,而不可得。
也许顾公不知道这个称号的意义所在,他必须给解释清楚,佛门护法不轻授。
最主要的是,佛门需要顾公这个护法,他若是真不干了,那麻烦的是佛门。
只不过佛门不求人,纵然是求人的事情,也要说得别人求佛门一样。
“阿弥陀佛……”
“顾公有所不知,这佛门护法称号,是被佛门公认有大德行的人方能获得。”
“顾公赈灾救民,被称为万家生佛,所以才有资格担任这佛门的护法。”
“如果这护法的称号取消,会让天下信徒以为,您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对您的名声有挂碍。”
觉慧和尚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顾道,等着他露出对佛门的感激之情。
没想到顾道白了他一眼。
好一手道德绑架。
这里面不但有道德绑架,还把佛门摆在了超然的位置,把自己放到了下位,进行资格认证。
好像这让自己感激涕零?
“资格?”
“觉慧,你不觉得自己的脸好大,我看这京城怕是要装不下!”
顾道话里带着森冷的揶揄。
“胆子不小,一群秃驴还想凌驾在我之上?”
“我有没有资格,需要你们来认证?”
“还有,你们的佛门是什么干净地方么?”
一股杀伐之气冲面,顾道毫不客气的扎心三问,压得觉慧心慌气短,险些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无往不利的手段失效了。
怎么回事?
佛门护法称号,好像在顾公看来,如此不值一提,甚至感觉受到了侮辱?
而且话里话外,对佛门很是有意见,这……
“顾公恕罪!”
觉慧不敢硬刚,慌忙道歉。
“贫僧绝没有这个意思,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紧接着换种方式解释:
“顾公,佛门毕竟是天下门徒最多,信徒最多的教派,在民间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您担任护法,天下信徒敬仰。而突然拿掉护法,必然要有个理由,否则任由天下百姓妄加揣测,对您的名声有碍。”
“所以,担任佛门护法对您有益无害,突然拿掉有害无益,顾公智慧通达,想必比贫僧明白。”
此时因为汗水,觉慧的光头格外的锃亮。
他已经把利弊已经说清楚,相信顾道能接受这个说法。
毕竟世人谁不爱名声,顾公作为天下名士,想来更加逃不出名之一字。
可顾道接下来的话,把他的算盘砸稀碎。
“按你这话的意思,我要顾及名声,就必须捏着鼻子认了这护法之位?”
“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以为我投鼠忌器,为了名声就只能任你们摆布?”
顾道的话里带着冰碴。
“误会,顾公千万不要误会。”
“佛门对顾公只有尊敬之心,绝对没有强迫之意。贫僧对顾公更是充满敬仰之心。”
“所以不忍心顾公名誉受损,被人无端揣测。”
觉慧看了一眼了然,嘴里赶紧解释。
顾道笑了。
“既然我不认这个佛门护法名号,会让天下信徒以为我干了什么恶事,会承担莫须有的恶名。”
“那这事情好办极了,不用天下人揣测,这坏事儿我就直接干了。”
觉慧觉得,顾道笑得很危险。
“顾公,您……您……这是何意?”
觉慧小心地问道。
“天下庙里的佛像都是泥胎木塑,表面涂了一层金粉而已。听说本源寺的佛陀金身,是真的金身。”
“这市面上铜钱缺得厉害,我明日就去本源寺,融了这佛陀金身造铜钱。”
“如此毁佛法身之恶行,足够你们信徒骂我了,恶名有了你不为难,我也落了实惠,一举两得。”
顾道说完畅快地一拍手。
“我怎么这么聪明?”
“不过私铸铜钱犯法,这事儿说不得要跟户部身商议,可能要分润一半,这有点亏啊!”
看顾道如此认真的计划,觉慧整个人都麻了。
“国公爷,您不是说的真的吧?”
本源寺的佛像的确是纯铜的,是佛门藏钱的一种手段,要是被融了做铜钱。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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