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张铁柱已经在中医馆的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脱胎境的真气在体内流转,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震得院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周怡端着刚熬好的草药粥站在廊下,看着他汗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这半年来,他的实力越发深厚,眉宇间的沉稳也更甚从前。
“快歇歇吧,喝碗粥暖暖身子。”周怡将粥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张铁柱接过粥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水纹镜有新动静了?”
胡媚儿从屋里跑出来,手里的水纹镜正泛着幽绿的光:“何止有动静!你看这灵气轨迹,直指苗疆黑龙潭,波动比聚灵晶还强,像是传说中的‘七彩蛊莲’!据说能净化一切邪祟,正好能解你上次被柳乘风掌力震出的暗伤。”
提到苗疆,张铁柱的动作顿了顿。苗苗倒是赶紧说道,要回我家了。此时的苗苗还有些依依不舍。
“苗疆……”张铁柱喃喃自语。
张铁柱对苗苗说:“我们要去黑龙潭找七彩蛊莲,你熟路,能不能给我们当向导?”
苗苗立刻点头,银饰晃得更欢了:“当然能!黑龙潭的路我闭着眼都能走!不过……”她咬着唇看向张铁柱,“铁柱哥,你这次?”
张铁柱心头一暖,刚想说话,周怡突然轻咳一声:“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苗苗你住哪里?医馆有空房。”苗苗眼睛一转:“我跟铁柱哥挤一间就行。”
周怡的手指猛地收紧,竹篮里的草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张铁柱赶紧打圆场:“医馆房间多,让胡媚儿陪你住,她最喜欢听苗疆故事了。”胡媚儿立刻搂住苗苗的肩膀:“对!今晚跟我睡,给我讲讲你和张铁柱的‘小时候’!”
第二天清晨,五人背着行囊出发。苗苗的竹篓里装着驱虫药粉和苗家特有的解毒膏,她走在张铁柱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铁柱哥你看,这是‘月光草’,晚上会发光,能引毒虫。”“前面林子有瘴气,我带了艾叶,点燃了能驱散。”
周怡走在后面,看着苗苗自然地帮张铁柱拂去肩上的草屑,看着张铁柱弯腰帮苗苗提竹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王鹤年看出她的心思,低声道:“苗苗是个好姑娘,但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周怡低头踢着石子,轻声道:“我知道。”
进入苗疆地界后,山路越发崎岖。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草药香。苗苗从竹篓里拿出艾草束点燃,烟雾袅袅升起,周围的毒虫立刻四散躲开:“这是阿爹特制的驱虫艾,蛊虫最怕这个味道。”
走到一处溪流边,苗苗蹲下身舀水,银镯在溪水里映出细碎的光。她突然指着水面:“铁柱哥你看,这是‘银鳞鱼’,只有苗疆的溪流里有,鱼鳞能治刀伤。”说着伸手去捞,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张铁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掌心触到她纤细的腰肢,两人都愣了一下。
周怡站在溪边洗手,冰凉的溪水让她清醒了些。她看着水中交叠的倒影,突然听到苗苗惊呼一声,只见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缠上了她的脚踝,蛇眼赤红,吐着分叉的信子。
“是‘青竹蛊’!”苗苗脸色一变,“被它咬了会中蛊毒!”张铁柱立刻运起真气,想一掌拍死蛇,苗苗却拉住他:“别打!这是我老师养的信使蛊,它不会伤人的。”
话音刚落,青竹蛊突然松开苗苗的脚踝,朝着密林深处游去。苗苗解释道:“这是老师的蛊虫,看到生面孔会先来探查。我老师是苗疆的宗师,住在黑龙潭的吊脚楼,她最疼我了。”
胡媚儿挑眉:“苗疆宗师?就是那个能驭百蛊的白灵婆婆?”苗苗点头:“对呀,老师可厉害了,她养的金蚕蛊王能吐丝解毒,上次寨里有人中了‘蚀骨蛊’,都是老师用蛊王的丝救回来的。”
正说着,密林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苗裙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头发花白,用银簪挽成髻,手腕上缠着一条小金蛇,正是白灵婆婆。看到苗苗,她原本严肃的脸柔和下来:“苗苗,这几位是?”
“老师!”苗苗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这是我常跟你说的铁柱哥,还有他的朋友,他们来寻七彩蛊莲。”白灵婆婆的目光落在张铁柱腰间的银蛊哨上,眼神微变。
张铁柱拱手道:“晚辈张铁柱,见过白灵婆婆。”白灵婆婆点点头,目光扫过周怡时停顿了一下,看到她药箱里露出的玉髓花叶,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小姑娘懂草药?”
周怡连忙道:“略懂一些,跟着祖父学过几年。”白灵婆婆嘴角微扬:“苗苗说你们需要七彩蛊莲?那花长在黑龙潭的悬崖上,被蛊虫王守着,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有个条件。”
“婆婆请说。”张铁柱道。白灵婆婆指着苗苗:“这丫头性子野,学蛊术总偷懒,你们寻药时让她跟着历练历练,顺便……让她认认路,以后也好常回寨子看看。”她话里有话,目光在张铁柱和苗苗之间转了一圈。
苗苗脸颊绯红,跺着脚撒娇:“老师!”白灵婆婆拍了拍她的手,对众人道:“跟我来吧,黑龙潭的瘴气要散了,正好赶路。”
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白灵婆婆时不时指点周怡辨认草药:“那是‘断肠草’,看着像金银花,实则剧毒。”“这是‘醒神花’,捣碎了能解迷魂蛊。”周怡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记下,张铁柱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里泛起暖意——这个姑娘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透着认真的温柔。
苗苗注意到张铁柱的目光,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铁柱哥,周姐姐人很好吧?”张铁柱点头:“嗯,她很善良。”苗苗低下头,银饰轻轻碰撞:“那……你喜欢她吗?”
张铁柱一愣,看着苗苗泛红的眼眶。他刚想说话,白灵婆婆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眼前出现一片幽深的潭水,潭水呈墨色,水面漂浮着白色的瘴气,悬崖上隐约可见一朵七彩斑斓的花朵,正是七彩蛊莲。而潭边的岩石上,盘踞着一条水桶粗的金色巨蟒,蟒头上长着独角,正是守护蛊莲的蛊虫王——金鳞蟒蛊。
“这就是蛊虫王,”白灵婆婆道,“它已通灵,寻常攻击伤不了它,只能用诚意打动。”苗苗自告奋勇:“老师,我来试试!”她从竹篓里拿出一块带着血痕的兽骨,那是她昨天刚猎杀的野猪骨,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金鳞蟒蛊看到兽骨,信子一吐,缓缓爬了过来。苗苗轻抚着蟒身的鳞片,用苗语轻声说着什么,蟒蛊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就在这时,潭水突然翻涌,一只巨大的螯钳破水而出,朝着苗苗抓去!
“是‘水煞蛊’!”白灵婆婆脸色一变,“有人在操控它!”张铁柱眼疾手快地将苗苗拉到身后,同时祭出镇龙玉,玉光形成屏障挡住螯钳。周怡立刻撒出药粉,药粉遇水炸开,形成一片白雾,暂时挡住了水煞蛊的视线。
“是黑苗的人!”苗苗怒道,“他们一直想抢七彩蛊莲!”密林里果然冲出几个穿着黑衣的苗人,为首的是个独眼男人,手里拿着骨笛吹奏,潭里的水煞蛊随着笛声疯狂攻击屏障。
白灵婆婆手腕一翻,小金蛇瞬间窜出,缠住独眼男人的手腕。“白灵老鬼,这蛊莲该换主人了!”独眼男人狞笑道,骨笛骤变音调,金鳞蟒蛊突然暴怒,转头朝着苗苗扑去——它被笛声控制了!
“不好!”张铁柱将苗苗推开,自己迎上蟒蛊。蟒蛊的鳞片坚硬如铁,他的拳头砸在上面只留下淡淡的白痕。周怡急中生智,将玉髓花汁液泼向蟒蛊的眼睛,蟒蛊吃痛,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
苗苗趁机吹响银蛊哨,哨声清脆,带着熟悉的频率。金鳞蟒蛊听到哨声,动作明显迟疑,眼里的凶光褪去几分。“它还记得我的哨声!”苗苗惊喜道,“铁柱哥,快用镇龙玉的光芒安抚它!”
张铁柱立刻举起镇龙玉,玉光柔和地洒在蟒蛊身上。白灵婆婆同时念起解蛊咒,蟒蛊渐渐平静下来,温顺地伏在地上。独眼男人见状不妙,想操控水煞蛊逃跑,却被胡媚儿的匕首刺穿了手腕,骨笛落地,水煞蛊瞬间沉入潭底。
危机解除,苗苗跑到悬崖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七彩蛊莲。她将花朵递给周怡:“周姐姐,这花要连着露水一起捣,效果才好。”周怡接过蛊莲,花瓣上的露珠沾在指尖,凉丝丝的:“谢谢你,苗苗。”
苗苗摇摇头,转头看向张铁柱,眼里闪着期待的光:“铁柱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张铁柱走上前,看着她和周怡,突然笑了。
周怡猛地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苗苗愣了愣,随即释然地笑了,银饰叮当作响:“我就知道……周姐姐很好,你们要好好的。”她摘下头上最亮的银蝴蝶发簪,别在周怡发间,“这是苗疆的祝福簪,戴了它,就能和喜欢的人长长久久。”
白灵婆婆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笑道:“女大不中留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张铁柱:“这是‘同心蛊’,不是害人的蛊,是苗疆的定情蛊,一对两只,一只在你那,一只在周姑娘那,危急时能感知对方的安危。”
张铁柱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通体莹白的蛊虫,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他看向周怡,周怡脸颊绯红,却轻轻点了点头。两只蛊虫分别爬上两人的手腕,留下一个淡粉色的同心结印记,随即隐入皮肤。
夕阳西下,将黑龙潭染成金色。苗苗拉着白灵婆婆的手,站在吊脚楼的廊下挥手:“铁柱哥,周姐姐,记得常来苗疆看我!”张铁柱牵着周怡的手,笑着点头:“一定来。”
回程的路上,周怡摸着发间的银蝴蝶,轻声问:“你和苗苗……”张铁柱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她是我重要的妹妹。而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周怡的脸颊红得像晚霞,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山路两旁的野花在晚风中摇曳,银蛊哨的余音仿佛还在林间回荡,而两人手腕上的同心结印记,正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在夕阳下闪着光。
胡媚儿和王鹤年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紧握的双手,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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