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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三体世界讲话:相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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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星门低语,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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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那双被纯粹黑暗吞噬的眼瞳,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前方蠕动流淌的藤蔓绝壁。

她口中嘶哑扭曲的呓语,如同无数亡魂在深渊中刮擦着生者的耳膜:

`[门…痛…门…在哭…黑色的血…淹没了…金色的光…爸爸…钥匙…好重…压得芽芽…喘不过气…]`

“芽芽!”

何邪肝胆俱裂,紧紧箍住女儿剧烈颤抖的冰冷身躯,熔岩般的双瞳因惊骇和愤怒而燃烧!

“什么东西在控制你?!滚出来!”

前方的提灯人缓缓转身。

昏黄灯火在他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上跳跃,映照着他那双深邃依旧、此刻却仿佛看穿万古的平静眼眸。

他的目光落在芽芽那双纯粹黑暗的瞳孔上,又似乎穿透了她,看到了某种更本质、更令人心悸的“存在”。

“不是控制。”

提灯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冷的锥子凿在何邪心坎上,“是共鸣。‘钥匙’…在感知‘锁孔’的痛苦。”

“钥匙?锁孔?”

何邪的声音嘶哑,胸口的猩红符文在无形枷锁下不安地搏动,“你说的是星门?!这片烂肉底下,藏着星门?!”

提灯人没有直接回答。

他拎着灯的手,对着前方那片流淌着墨绿粘液、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藤蔓绝壁,轻轻一点。

噗。

豆大的昏黄灯火猛地一跳!灯光瞬间黯淡到极限,如同风中残烛!

灯罩上那道最深的裂痕,如同活物般骤然延伸,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咔嚓”声!

与此同时——

嗡——!!!

整个异瞳世界泡,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濒死巨兽般的哀鸣!

芽芽口中的呓语骤然拔高,变成了凄厉到极致的尖叫!

`[门开了——好痛——!]`

她那双纯粹黑暗的眼瞳深处,一点刺目的、带着无尽古老与冰冷秩序气息的白金光芒,如同被强行点燃的星辰,猛地爆发出来!

这光芒并非来自芽芽本身!

它像一道投影,一道被强行“呼唤”出来的烙印!

光芒所指,正是前方那片蠕动的藤蔓绝壁!

轰隆隆隆——!!!

藤蔓绝壁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在芽芽眼中投射出的白金光芒照耀下,疯狂地扭曲、融化、塌陷!

一个巨大无比的、边缘流淌着粘稠如沥青般“黑色血液”的门扉轮廓,在塌陷的绝壁中心被强行勾勒出来!

这门扉并非实体!

它由无数破碎的规则、扭曲的空间、以及令人作呕的黑暗污秽构成!

门扉表面,一道道如同巨大伤口般的“黑色血痕”纵横交错,不断流淌、滴落着粘稠的“污血”。

而在那些污血之下,隐约可见点点微弱、却纯净到令人心碎的金色光斑在顽强闪烁,如同被淤泥掩埋的星辰——正是芽芽呓语中“被淹没的金色的光”!

星门!或者说…是星门的一部分!一个被严重污染、濒临崩溃的节点!

“门…开了…”

芽芽的尖叫变成了断断续续、充满极致痛苦的呻吟。

她眼中的白金光芒如同燃烧她的灵魂,那纯粹黑暗的瞳孔在光芒下痛苦地收缩、扩散。

她小小的身体在何邪怀中剧烈抽搐,仿佛承受着撕裂般的重压!

`[钥匙…好重…爸爸…芽芽…撑不住了…]`

“芽芽!坚持住!”

何邪目眦欲裂,他能感觉到怀中女儿的生命之火正在被那强行爆发的白金光芒疯狂抽取!

这根本不是开启星门!

这是以芽芽的灵魂为燃料,强行撬动这扇被污染的门扉!

“停下!快停下!”

何邪朝着提灯人怒吼,试图用身体挡住芽芽眼中射出的白金光芒。

提灯人拎着灯,昏黄的火苗在门扉恐怖气息的冲击下摇曳欲熄。

他看了一眼怀中生命飞速流逝、痛苦挣扎的芽芽,又看向那扇流淌着“黑血”的恐怖门扉,深邃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怜悯?

是无奈?

还是某种更深邃的了然?

“钥匙开锁,锁链加身。”

他叹息般低语,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她逃不掉。你们…都逃不掉。”

话音未落!

那扇被强行撬开的、流淌黑血的星门节点,猛地爆发出恐怖的吸力!

不再是空间转移的通道,而像一张贪婪的、布满獠牙的巨口!

轰——!

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何邪和他怀中的芽芽!

如同被卷入宇宙级的漩涡!

提灯人手中那盏煤油灯的光晕,如同被狂风吹灭的蜡烛,瞬间黯淡到几乎消失!

灯罩上那道最深的裂痕,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清晰的咔嚓脆响!

“提灯人!”

何邪在狂暴的吸力中嘶吼,身体被撕扯着投向那扇黑暗的门扉!

他熔岩般的双瞳死死盯着那个在昏黄余烬中依旧挺立的身影,“帮我…照顾她母亲!白梦觉!她被猩红附身……”

“各安天命。”

提灯人平静地打断了他,声音在吸力的轰鸣中依旧清晰。

他看着何邪怀中那光芒逐渐黯淡、黑暗眼瞳缓缓闭合、生命气息微弱到极致的芽芽,又看向那扇吞噬一切的黑血门扉,拎着灯的手,对着何邪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最后晃了一下。

噗。

灯罩上,最后一点昏黄的火苗,彻底熄灭。

灯…灭了。

在光芒彻底消失的刹那,何邪感觉胸口那枚猩红符文猛地一跳!

无形的枷锁消失了!

贪婪的吮吸感如同毒蛇苏醒,瞬间缠绕上来!

同时,陆离污染的溃烂伤痕也传来更剧烈的刺痛!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提灯人最后那句淡漠的话语带来的冰冷。

各安天命……

白梦觉…猩红王座……

“猩红——!观众——!!”

何邪抱着彻底陷入昏迷、气息奄奄的芽芽,在投入黑暗门扉的最后一瞬,发出了撕心裂肺、恨意滔天的咆哮!

那咆哮中蕴含的愤怒与怨毒,仿佛要焚尽这该死的命运,焚尽那些高高在上、操弄众生的存在!

“我何邪发誓!此恨不消,此仇不报!纵使踏碎万界星门,焚尽虚空观众!也要把你们——拖下地狱——!!!”

咆哮声被黑暗彻底吞噬。

唰——!

巨大的、流淌着黑血的星门节点,在吞噬了何邪父女后,如同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内坍缩、消失!

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污秽气息的空间空洞,以及…死寂。

提灯人静静站在原地。

手中那盏布满裂痕的旧煤油灯,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玻璃罩和焦黑的灯芯,再无半点火星。

他低头,看着彻底熄灭的灯。

深邃的眼中,倒映着前方那个残留着污秽气息的空洞,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门扉之后,那个被卷入未知命运漩涡的男人和他怀中垂死的幼苗。

“恨么…”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恨就对了。没有恨…怎么烧得穿这无边的囚笼?”

他抬起头,平凡的面容望向这片色彩斑斓却污秽扭曲的异瞳世界,又仿佛穿透了世界泡的壁垒,望向那无尽虚空的深处。

那里,似乎有无数道冰冷、漠然、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曾经投下,如同观察蚁巢的神只。

“观众…”提灯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仿佛沉淀了万古寒冰的弧度,“戏…看够了吗?还是说…你们也在害怕…这把被恨意点燃的火?”

他不再停留。拎着那盏彻底熄灭、布满裂痕的破旧煤油灯,转身,朝着与空洞相反的方向,迈开脚步。

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身影,很快消失在蠕动尖叫的怪诞丛林深处,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散的、近乎呢喃的低语:

“下次见面…或许…是在灯里了…”

……

冰冷的触感,坚硬,带着铁锈和机油的混合气味,刺激着鼻腔。

何邪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低矮、压抑、由厚重锈蚀钢板铆接而成的天花板。

昏暗的光线从头顶一道狭窄的网格缝隙中透下,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的金属粉尘。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传来阵阵低沉的、有规律的嗡…嗡…震动,仿佛整座建筑是一个巨大的、正在运转的机械心脏。

他第一时间低头!

芽芽!还在怀里!

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冰冷得吓人。

那层令人心悸的纯粹黑暗已经从她眼瞳中褪去,右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枯萎的灰败虽然停止了蔓延,但她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芽芽…”

何邪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得更紧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源初之力枯竭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左肩的污染伤口传来阵阵钝痛,更糟糕的是胸口——

那枚猩红符文在灯灭之后,如同挣脱枷锁的饿兽,正疯狂地、贪婪地吮吸着他体内刚刚恢复一丝的源初之力!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被抽髓吸骨般的剧痛和虚弱!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的、近乎囚笼般的金属房间。

除了身下冰冷的地板和头顶透光的网格,四壁皆是厚重的、焊死的钢板。

唯一的出口是一扇紧闭的、由粗大铆钉固定的沉重铁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铁锈味,还有一种…淡淡的、仿佛某种生物被高温灼烧后的焦糊味?

没有窗户,没有标识。

只有那低沉、持续、带着金属质感的嗡鸣声,如同背景噪音,无孔不入地钻进耳膜,带来一种令人烦躁的压抑感。

这是哪里?新的世界泡?又被星门丢到了什么地方?

“咳…咳咳……”

怀中的芽芽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咳嗽,小小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芽芽?醒醒?爸爸在这里!”

何邪的心瞬间揪紧,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儿冰冷的脸颊。

芽芽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费力地睁开右眼。

那双纯净的银蓝色瞳孔,此刻却黯淡无光,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茫然。

她的小嘴张了张,发出如同蚊蚋般微弱的声音:

“冷…好黑…妈妈…妈妈在哪里…”

妈妈…

白梦觉…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何邪的心脏!

猩红女王那占据妻子身体的妖异笑容、猩红王座的冰冷囚笼…画面瞬间撕裂了他的理智!

“观众——!”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蕴含着焚天怒火的低吼,从何邪的齿缝中挤出!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钢铁墙壁上!

咚——!

沉重的闷响在狭小的囚室中回荡!

坚硬的钢板被砸出一个清晰的凹痕!

凹痕中心,炽金色的血液(源初之力具现)混杂着暗金的污染痕迹,如同活物般在锈迹上蔓延、灼烧!

恨意!

滔天的恨意!

对那操纵命运、视众生为玩物的虚空观众!

对那占据梦觉、威胁芽芽的猩红女王!

对这该死的、永无止境的流亡与囚笼!

这恨意如同熔岩,在他枯竭的体内奔涌,甚至暂时压过了猩红符文的吮吸剧痛!

他熔岩般的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燃烧着,映照着怀中女儿苍白脆弱的小脸。

“芽芽不怕…”何邪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强行压抑着,化作对女儿最笨拙的安抚,“爸爸…一定会找到妈妈…一定…带你回家…”

他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芽芽冰冷的额头上,感受着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

源初之力在恨意的催动下,艰难地、一丝丝地流淌出来,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滋润着女儿枯萎的生命。

“在那之前……”

何邪抬起头,燃烧的双瞳死死盯住囚室那扇紧闭的、沉重的铁门,如同盯着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先得…撕开这狗笼子!”

胸口的猩红符文,仿佛感应到了他沸腾的杀意和恨火,搏动得更加贪婪、更加急促,如同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了饥渴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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