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庭院中,日光似要将青石烤化,空气都弥漫着燥热气息。
吐谷浑丝与向平对峙着,周遭一片死寂,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吐谷浑丝周身散发着火掌的炽热,他的掌心仿佛藏着熊熊烈火,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向外扩散,将周围的空气扭曲。向平则神色冷峻,目光紧紧锁住吐谷浑丝,毫不退缩。
“哼,这小子还敢用半掌半拳的招式来敲击我的火掌,简直是自寻死路。”吐谷浑丝心中暗自冷笑,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他心想,自己定要把向平的手掌烧成黑炭,让他知道挑衅自己的下场。
念及此处,他将火掌的威力运转至九成,周身的火焰似乎都燃烧得更为猛烈,热浪滚滚,地面的灰尘都被这股热气冲得扬了起来。
向平却仿若未觉眼前的危险,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十成的力道毫无保留地汇聚于掌上,朝着吐谷浑丝猛扑过去。
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仿佛这扑面而来的炽热火焰对他来说只是微风拂面。
稳如泰山的吐谷浑丝,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犹如稳坐钓鱼台等待鱼儿上钩的渔夫。
“是你小子找死,可怪不得我出手狠辣。”他在心底恶狠狠地想着,只等向平靠近,便要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两人的手掌即将相接的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因这即将碰撞的强大力量而微微颤抖。
“噗嗤!”一声震天怪响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凝固的死寂。
只见吐谷浑丝双眼一翻,身体猛地一震,差点背过气去。他呆愣当场,脸上的兴奋瞬间化为惊恐与不可置信,仿佛一尊被定住的塑像。
原来,在两人手掌相接的电光火石之间,向平的半拳突然发力成握掌,掌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吐而出。
他的掌心之中,竟藏着一个秘密武器——万年冰锥。
十成的掌力将冰锥如同金钢笔尖一般,狠狠地逼向吐谷浑丝的火掌。
刹那间,冰与火激烈相撞、交融、对抗。
火焰疯狂地灼烧着冰锥,冰锥则以极寒之力反噬火焰。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吹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狂舞,地上的沙石乱飞。
吐谷浑丝的火掌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瞬间瓦解,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手掌一片焦黑,还冒着丝丝寒气,显然是冰火之力在他体内肆虐的结果。
在两个徒弟惊慌失措的搀扶下,吐谷浑丝拖着散了架般的身子,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疲惫不堪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震惊。
他回到小楼,一进屋便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无神,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是谁把万年冰锥送到他的手中?”吐谷浑丝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开始在脑海中疯狂回忆。
他将之前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眼神一凛,嘴唇颤抖着,无声地说道:“是阿衣古丽,这叛徒之女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紧接着,他又想起古丽有个师姐叫“冰蚕女”。“也许她有能力修复我的冰火掌。”吐谷浑丝喃喃自语道,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对,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必须马上外出找到冰蚕女。
想到这里,吐谷浑丝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叫来师兄、师弟这两个徒弟。他神色凝重,详细地交待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和处事应变的方法。
最后,他郑重地叮嘱两徒弟一定要守好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外人闯进来。
说完,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武学大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小楼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吐谷浑丝半躺在靠背椅上,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无声诉说着他所承受的痛苦。
自从与向平一战后,他的火掌受创严重,冰火之力在体内肆虐,让他元气大伤。
时间缓缓流逝,两刻钟的光景转瞬而过。
突然,吐谷浑丝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仿佛在这短暂的休憩中,找到了破局之法。
“大兄、二弟,你俩到为师跟前来。”他的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是。”两道年轻的身影迅速从屋子两侧走来,他们是吐谷浑丝的两个徒弟。
平日里,吐谷浑丝对他们极少责骂,一来是师徒情谊深厚,二来这两个徒弟机灵聪慧,很是讨他欢心。
为了方便区分,吐谷浑丝习惯称大徒弟为“大兄”,二徒弟为“二弟”,这样叫起来顺口,在外人眼里也容易分辨。
“大兄你去端盆温水来,二弟把药柜的治伤灵药天山雪莲和藏红花给我拿来。”吐谷浑丝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嗯嗯,好的师父。”两人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片刻后,大兄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匆匆走进来,二弟也小心翼翼地捧着装有天山雪莲和藏红花的药盒紧随其后。
吐谷浑丝缓缓俯下身子,伸出那只缠着黑丝巾的火掌。
随着黑巾一点点解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屋内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胃部一阵翻涌,几欲作呕。
只见那火掌肿胀得不成样子,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还不时有丝丝黑色的液体渗出,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显然是冰火之力侵蚀的恶果。
大兄强忍着不适,用白丝巾紧紧蒙住口鼻,手持棉球,轻轻沾取药水,开始给师父清洗伤口。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吐谷浑丝。然而,即便清洗完毕,那肿胀的手掌依然毫无消退的迹象,反而愈发显得可怖。
二弟见状,急忙打开药盒,正要把两种珍贵的药粉给师傅敷上。
“但是慢点,我想到办法了。”吐谷浑丝突然出声制止,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师父不上药,这伤、这肿块不容易好呢?”二弟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好的,为师知道了,你俩先站边上,看我如何疗伤、消肿的。”吐谷浑丝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大兄和二弟对视一眼,虽满心好奇与不解,但还是乖乖站到了边上。
他们目光紧紧盯着吐谷浑丝,眼中满是吃惊与希望,急切地想知道师父究竟想出了什么奇特的疗伤之策,能化解这棘手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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