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侧身躲开飞过来的竹盘。
安同趁机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他迅速打开纸包,将里面装着的白色药粉朝着燕辞晚撒过去。
燕辞晚立刻屏住呼吸,站起身将凳子踹飞出去。
凳子直直地砸向安同,他赶紧拉着阿丹退出屋子,随即他们就将房门从外面关上,并落了锁。
白色粉末扑簌簌地落在地上,燕辞晚掏出绣帕捂住口鼻,弯下腰伸出手指沾了点白色药粉,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味道有点腥,跟她记忆中洋金花的味道不一样。
随后她又捡起个羊肉饼,掰开后凑近闻了闻,浓郁的羊肉香味之中,隐约能闻到一丁点儿熟悉的气味。
可还没等她细想,就听到门外响起曲调诡异的笛声。
燕辞晚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发现笛声之中夹杂着一些嘻嘻索索的奇怪声响。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浮白的声音。
“小心!”
声音落地的同时,一条黑蛇忽然从衣柜底下窜出来,沿着地面急速爬行,它张开嘴露出獠牙,朝着燕辞晚咬了过来!
屋外,安同手里拿着一支刻有蛇形图腾的短笛,笛声正是从此发出的。
阿丹趴在门上,想要透过门缝去看屋内的情景,奈何屋内油灯灭了,光线非常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她只能竖起耳朵去听,她听到了男子的声音,立刻皱起眉,用西域话冲安同说道。
“屋内似乎还有一个男的。”
安同一改方才的怯懦胆小,他沉着脸说道:“应该是她的同伙,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咱们养的那些毒蛇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方才我撒了蛇粉,那些蛇粉不仅有毒,还能刺激毒蛇们,令它们变得极为狂躁,那么多的蛇,随便哪条只要能咬上他们一口,就能让他们当场毙命。”
闻言,阿丹放心了些,她难得夸了夫君一句:“还是你有办法,特意把她引到这个屋子里。”
东厢房名义上是客房,其实是他们夫妇专门用来养蛇的蛇房,不管是门窗,都只能从外面打开,此刻被关在蛇房内的燕辞晚,于他们夫妇而言已是瓮中之鳖。
屋内,燕辞晚不闪不躲,面无表情地抬起右脚,一脚踩下去,不偏不倚正好踩中黑蛇的七寸。
她用力往下碾动足尖,黑蛇极力挣扎,片刻后就不动了。
紧接着又有三条蛇从各个方向窜出来,它们朝着燕辞晚扑了过来,燕辞晚抽出宁刀横扫而过,将它们一刀斩断。
然而这还不算完,不断有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它们循着气味,精准无误地朝着燕辞晚所在的方位爬来。
……
阿丹贴在门上听了会儿,扭头冲安同说道:“里面没声儿了,他们是不是已经被毒蛇给咬死了?”
为了保险起见,安同示意她再等等看。
两人等了许久,屋内始终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同料想里面的人应该以警备毒蛇给咬了,此时就算没死也应该已经昏迷了,于是他收起短笛,拿起放在墙角的砍柴刀,将它别在腰后,并让阿丹从柴房拿来火把和麻绳。
他们打开房门,缓缓推开一点儿,借着火把的光亮望屋内望去,却见地上摆满了七零八落的毒蛇尸体,原本被关在屋内的女人却不知所踪。
阿丹看得心惊胆战:“她不会跑了吧?”
安同的面色极其难看,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当即就要将房门重新关上。
可惜晚了一步。
一把银光闪闪的纤薄刀刃伸出来,插入房门之中,房门被卡住无法再合上,安同和阿丹顺着刀刃望去,刀柄处握着的手纤细白皙,视线沿着手腕一路往上,一张倒挂着的女人脸突然映入眼帘。
猝不及防之下,阿丹被吓得失声尖叫:“有鬼啊啊!”
安同虽然没有尖叫,却也被吓得手脚发软,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那张女人脸冲他们咧嘴一笑。
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阿丹本能地转身想逃,结果不慎撞上安同,安同本就站不稳,这下子直接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火把差点烧着他的手。
他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听到咯吱声响,扭头去看,房门已经被完全拉开。
一个女人迈过门槛走了出来。
皎洁月色下,她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
正是燕辞晚!
安同的理智回笼,原来那所谓的女鬼就是燕辞晚,他暗叫不妙,那些毒蛇没能奈何得了这女人,她比与他预想的还要难对付!
他用力推了阿丹一把:“快走!”
阿丹扭头去看安同,见他抽出别在后腰处的砍柴刀,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刀,挡在燕辞晚的面前,看样子是要跟燕辞晚拼命,以此为她争取逃生的机会。
阿丹狠狠跺了下脚,随机转身就跑。
但她并未往后门处跑去,而是直接跑进了灶屋。
很快她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根烧火棍。
她挥舞着烧火棍,不顾一切递给朝燕辞晚扑过去,口中大喊:“我跟你拼了!”
然而还没等烧火棍落下,宁刀就已经贴上了阿丹的脖颈。
冰凉的触感令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动作随之停住。
安同见状大惊失色,冲上去护在阿丹面前,他紧紧攥着砍柴刀,色厉内荏地冲燕辞晚说道:“你别忘了,你的阿婆还在神巫手里,你若是杀了我们,神巫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阿婆!”
燕辞晚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的身体都在颤抖,即便极力压制,也无法掩盖眼底的恐惧。
她喊了一声浮白的名字。
浮白从屋内走出来,问道:“宁娘子有何吩咐?”
燕辞晚朝那夫妇二人抬了抬下巴:“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阿丹腰上就缠着麻绳,那是她方才特意从柴房拿出来的,原本是为了绑燕辞晚的,现在正好方便了浮白。
浮白用麻绳将安同和阿丹绑在了院子里的石磨上。
此时夫妻两人背对着背,中间隔着个沉重石磨,他们看不到彼此,手脚都被束缚住,心里都慌得不行。
燕辞晚将洒落一地的羊肉饼全部捡起来,装回到竹盘里。
她端着竹盘走到石磨旁,问道:“这羊肉饼里是不是加了洋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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