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听完爷爷吹奏的曲子,伊塞勒轻声呼唤着。
“怎么了?”
“要是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了,你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爷爷笑了一下,他轻抚伊塞勒的脑袋。
“傻孩子,索兰达勒是个安全的国家,你看,空岛上还有不少人在好好生活呢。”
“我说万一,万一呢?”
“万一啊......”
爷爷沉思片刻,他回答道。
“那爷爷会挺身而出,即便身死也会保护我的伊利斯,毕竟伊利斯是我的乖孙女嘛。”
爷爷笑着回答着,他拿出了挂在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之后,他把水壶递给了伊塞勒。
“而且伊利斯是个坚强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爷爷都会相信伊利斯。”
“哪怕是伊利斯成为了毁灭世界的元凶?”
“哈哈哈,说什么呢,爷爷的伊利斯才不会变成这样的人。伊利斯是个好孩子,是不会产生毁灭世界的想法的。我相信你,相信着被我深爱的你。”
这时候,伊塞勒曾经养过的三只小黑狗也来到了伊塞勒的身边,它们围着伊塞勒一边摇尾巴一边叫着。
“小黑,小楠,铃铛......”
伊塞勒把三只小黑狗抱在了怀里,它们伸出舌头舔舐着伊塞勒的脸。重见爷爷和小黑狗们,伊塞勒已经很满足了。这时候,爷爷站起身,她伸了个懒腰。
“嗯,今天天气不错,伊利斯,要不要去看看奶奶?”
“好!”
伊塞勒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随后她跟着爷爷走到了一片盛开着雏菊的花田中,两人采摘着鲜花,爷爷用一根细麻绳把鲜花捆成一束,然后他把花束交给了伊塞勒。
“伊利斯,你拿着花。奶奶到时候会很开心的。”
“嗯!”
伊塞勒捧着鲜花,她跟着爷爷慢慢走在田间的道路上。奶奶的房子距离爷爷家有点路程,但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感觉到远。过了不知道多久,一栋矮小的木制房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爷爷敲响了房门,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就是伊塞勒的奶奶。
“嗯?是伊利斯来了吗?”
“是啊,伊利斯还带了你最喜欢的雏菊哦。”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为了欢迎我最爱的伊利斯,奶奶要做一点点心给伊利斯吃。”
说着,奶奶走进了木屋,她拿了一只瓶子放在了桌上,把伊塞勒递过来的花束插进瓶子并灌入水之后,她走进了厨房。
“奶奶,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伊塞勒轻声呢喃着,由于时间久远,她早就记不清奶奶的样貌了,但是当这个故事中的奶奶出现时,她还是一眼就确定了这个慈祥的老人正是自己的奶奶。
没过多久,奶奶端出了几个茶杯蛋糕来到了两人面前。
“来,伊利斯,尝尝吧。这是奶奶亲手做的,还加了你最喜欢的蜂蜜哦。”
“谢谢奶奶!”
伊塞勒拿起一个小蛋糕,刚出炉的蛋糕还有些烫手,但是伊塞勒并不在意,这种温度对经历了后续的黑潮的伊塞勒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她轻轻咬下一口蛋糕,香甜的蜂蜜的味道配合牛奶和黄油的奶香,外加糖的甜味,这让伊塞勒流出了眼泪。
见到伊塞勒流泪,两位老人都慌了神,奶奶走到伊塞勒身边。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啊?”
伊塞勒抹了一把眼泪,她摇了摇头。
“没有,很好吃。”
“那你......”
“我只是有点怀念这个味道,奶奶。”
伊塞勒把手中的蛋糕塞进嘴里,随后她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三人坐在一起畅谈了很久,基本都是关于农作物,打鱼等日常的生活。天色渐晚,伊塞勒有些犯困。奶奶见到伊塞勒开始打哈欠,她把伊塞勒搂到怀里。
“乖孩子,是不是今天干活累了?”
“是有一点。”
“那就睡吧,睡在奶奶的怀里。”
“嗯。”
伊塞勒决定暂时不去思考其他,她靠在奶奶的身上,奶奶轻抚着伊塞勒的后脑,她开始轻声哼唱伊塞勒小时候经常听到的摇篮曲。小的时候,每当她做噩梦,奶奶都会抱着她哼着这首歌,她每次都能安下心来,并且不会再被噩梦打扰。
小黑狗们趴在奶奶脚边,它们很是听话安静,见到自己的小主人睡着了,它们很是自觉地从一旁的摇椅上叼来了毛毯。
“哦,真是谢谢你们啊,小黑,小楠,铃铛。”
“汪~”
日子一天天过去,伊塞勒逐渐沉浸在童年时与爷爷奶奶的生活中。
“要是没有黑潮,或许我也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吧。”
但是故事的发展伊塞勒全都知道,因为她就是那个故事的主角。没过多久,哈桑派遣的士兵过来带伊塞勒回去,伊塞勒坦然面对了一切。这回,她只要求在离开之前跟爷爷再说一会话。
“怎么了?我的乖孩子。”
“爷爷,我这次一别,或许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哈哈哈,伊利斯,我的傻丫头。哪怕你去了天涯海角,爷爷都会在你这里。”
说着,爷爷点了一下伊塞勒的脑袋和胸口。
“去吧,我的傻丫头。你是天生做大事情的人,总是待在爷爷身边是不会成长的。爷爷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爷爷都会相信你。所以向前看,千万不要回头。”
“汪!”
三只小黑狗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小黑的嘴里还叼着一束由雏菊编织成的花圈,伊塞勒一眼就看出这是奶奶制作的。她接过花圈,将花圈戴在了头上。
“爷爷,再见。”
“嗯,去吧,我的孩子。愿你的前路一片光明。”
“汪,汪汪!”
伊塞勒蹲下身,她轻抚着小黑狗们的脑袋。
“小黑,小楠,铃铛,你们要好好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惹他们生气,好吗?”
“汪!”
“那就好,真乖。”
离别之际,伊塞勒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她知道此去一别将成为永别,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了爷爷的怀抱。因为她知道,未来的她所拯救的人将比这个时代的人还要多。
————
“我......回来了。”
重新体验了一遍当年的故事的伊塞勒回到了飞屋,她有些失落,因为她并没有改变黑潮带来的结局。
“这是一个好故事。”
杰拉德出现在了伊塞勒的身边,伊塞勒点了点头。
“是啊,只是可惜,最后的历史我全都知道。那位少女什么都没有救下,她自己也成了毁灭世界的一员。”
“但是她得到了救赎,不是吗?”
伊塞勒回过头,杰拉德依旧站在原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什么东西。伊塞勒把手伸向头顶,她摸到了一个由雏菊编织成的花圈,她记得这个花圈,因为这是她的奶奶所编织的。
“为什么......不,谢谢你,杰拉德。”
杰拉德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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