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烟昏睡了两天。
这期间,九明霁在夜祭的指导下,给季长烟上了药。
他最终也没有用季长烟自己配的药。
只因为夜祭告诉他,季长烟配的药,好用是好用,可都是猛药。
里面不要命的虎狼药添了无数。
用多了,伤身子。
九明霁被夜祭的话吓了一跳,气骂那老大夫是庸医。
夜祭闻言只是笑了笑:“相思门的大夫的确不太好。”
“因为在相思门,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病了伤了,能活下来就活,活不下来,再换就是。”
听到这话,九明霁下意识地握住了季长烟的手。
他的长烟,可一定得活下来啊。
他还等着嫁给他呢。
小将军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谁说,要看看是什么天仙,也配娶他。
季长烟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半夜。
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摆设,季长烟愣了一会儿。
他的记忆这会儿有些错乱。
他记得,他是被林瘦水那白眼狼摆了一道儿,以至于失了手……
是谁把他从春绘房间带回来的?
义父?
不,不是。
那是个年轻的声音,清凌凌的,如同泉水流过干涸的土地,浇灌着他荒漠般枯寂的灵魂。
季长烟很想要将那声音刻进自己的骨血里,融进自己的灵魂里,告诉自己,这世上还有旁人爱他。
而并非只有义父和自己这两条毒蛇相依靠取暖。
想到这里,他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试图翻个身。
“你醒啦?”
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接着是一个欢快而又惊喜的声音。
季长烟愕然转头,然后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从小在相思门长大,混迹在风月场红纱帐,季长烟看惯了美人儿,可眼前的少年依旧好看的让他眼前一亮。
但眼前一亮不足以让他放松警惕,季长烟下意识去摸他藏在腰间的天蚕丝,触手光裸滑腻的肌肤,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也是,人为刀俎,怎么会给他留下防身之物。
季长烟算计着,若是对方心怀不轨,他现在的状态,有几分把握,从对方手里全身而退……
哦,也未必全身而退,以伤换命,以色换命,都行。
他首先要活着。
季长烟又觉得自己很矛盾。
人活成他这样,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可是,他本能的想活。
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也不是非得坚持。
可是有希望,他总要搏一搏。
他命如蝼蚁,偷生也不过是本能。
看季长烟盯着自己,满脸警惕,九明霁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在门口站住了,看着他笑道:“自我介绍一下,九明霁,京城柱国军少将军。相思门我拆了,以后,你是我的。”
“什么?”
季长烟有些茫然。
眼前的年轻人皎皎如月,可……
他在说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是他的了?
季长烟捏了捏眉心,收敛了自己心底无数的疑问,不在意自己这会儿未着寸缕,拥着被子坐起来:“所以,小将军说的相思门拆了是什么意思?”
“将军要我,又有何用意?”
“是想杀谁呢?”
他问,脸上已经是艳若桃李、柔若春风的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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