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恐惧和巨大的荒谬感啃噬着太初元尊的理智。
他谋划万古,算计了王守庸两次,自以为算无遗策,最终将对方的力量本源握在手中,胜券在握。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失去仙脉后,竟爆发出了更恐怖,更纯粹,更蛮横的力量!
这完全颠覆了他数百万年对力量的认知。
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不信!!”太初元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不顾一切地催动了那源自【长生种】的神通奥义!
“时,凝!”
嗡!
一股奇异的时间波动以他为核心荡漾开来。
他周身外泄的仙力霞光,崩裂的伤口,甚至喷溅的血液,都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长生种】赋予的“暂停自身时间”的能力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这并非治愈,而是强行将自身濒死的状态冻结,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呃啊啊啊——!!!”
趁着这强行凝固的瞬间,太初元尊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那只一直死死攥在手中的,属于王守庸的璀璨祖炁仙脉光团,狠狠地捅进了自己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胸膛!
噗嗤!
这一次,是血肉被强行撕裂,道则被强行侵入的刺耳声响。
“吞了它!给我吞了它!!!”
太初元尊状若疯魔,黑发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狂舞,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和贪婪而狰狞扭曲。
他疯狂地运转着毕生所学的所有吞噬秘法,不顾一切地要将这无比强大的力量本源,强行纳入己身,替代自己那已然崩碎的仙脉。
只要吞了这仙脉,他依旧可以成就无上道果!
这可是来自上古沧玄的精华!
比如今的仙力都要浓郁数万倍!
“啊啊啊啊谁也不能阻止我!!!”太初元尊发出了惨烈的嘶吼。
然而整个过程,却是无比痛苦与惨烈的。
王守庸的祖炁仙脉是何等霸道精纯?
它如同一条桀骜不驯的星河巨龙,被强行塞入一个濒临破碎的瓦罐。
若是太初元尊完好之际,尚且好说。
现在他的状态何其凄惨,哪里能完美容纳这条不羁的巨龙?
太初元尊残存的仙脉碎片被粗暴地排挤,碾碎。
他周身疯狂外泄的,属于他自身的仙力精华,此刻如同遇到了克星,在接触那祖炁光辉的瞬间,便被强行转化提纯。
嗤嗤嗤!
太初元尊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发出刺耳的炼化之声。
残破的仙躯在祖炁的冲刷下剧烈颤抖,皮肤下如同有无数条光蛇在疯狂游走冲撞,时而鼓起,时而塌陷,形态恐怖至极。
他英俊的脸上青筋暴起,七窍之中不断有混杂着新旧力量的霞光喷薄而出,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由痛苦毁灭,与新生的混沌光晕之中。
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一股崭新的,更加强大的,更加本源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从他体内升腾而起。
那属于王守庸的祖炁仙脉,正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强行取代他原有的根基,与他的残躯进行着惨烈的融合。
外泄的仙力越来越少。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凝练磅礴,仿佛源自宇宙鸿蒙的祖炁。
太初元尊的气息,如同坐火箭般疯狂攀升。
破碎的仙躯在祖炁的滋养下开始强行弥合,虽然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的力量层次,正在突破原有的桎梏,向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理论上只有永恒大道才能企及的境界,疯狂迈进!
“力量……这就是……永恒的力量,我才是……唯,一,真,主!!!”
太初元尊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尽管痛苦依旧,眼中却爆发出近乎癫狂的,充满野心的光芒。
……
就在太初元尊于十重天进行着惨烈蜕变的同一时刻。
仙界一重天。
昆仑老祖、凌霄、宇文拓等一众曾与王守庸有过交集的熟人,正惊魂未定地抬头望着一重天之上那被硬生生轰出的,贯穿九重天的巨大窟窿。
方才那震动诸天的恐怖冲击和十重天传来的毁灭气息,让他们心神摇曳。
“那是什么……”众人茫然惊骇。
忽然,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闲庭信步般,从那巨大的空间裂痕中飘然而上。
正是王守庸。
他气息内敛,一身素衣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惊世一拳与他毫无关系。
甚至他胸口被太初元尊捅穿的伤口和衣物,都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完好模样。
“斩仙剑尊!”昆仑老祖等人又惊又喜,连忙想要上前搭话。
然而,王守庸只是远远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掠过几粒微尘。
下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原地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众人。
仙界二重天。
窟窿边缘,密密麻麻地围聚着无数被先前异动吸引而来的妖仙。
它们形态各异,气息凶戾,正惊疑不定地探头向下张望,试图窥探下界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
王守庸的身影,悠然地从那深不见底的窟窿下方,一步一步,踏空而上。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踏在时间的节点上,给人一种漫长与瞬间交织的矛盾错觉。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眼,目光平淡地扫过那些堵在窟窿边缘,散发着滔天妖气的妖仙群。
没有仙术波动,没有道则轰鸣。
仅仅是一道目光。
砰砰砰砰砰!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
那成千上万,气息强横的妖仙,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身躯连同仙魂瞬间爆裂。
化作漫天猩红与污秽交织的血雨碎末,簌簌洒落。
王守庸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踏着这由妖仙血肉铺就的红毯,身影消失在了通往三重天的裂痕之中。
三重天、四重天……
王守庸的身影在每一重天都只是惊鸿一瞥。
他的脚步看似悠然,却无视了空间的距离,踩踏在时间的脉络之上。
所过之处,无论是试图阻挡的妖仙,还是惊恐逃窜的妖仙,但凡被那平静目光扫过,皆如同被点燃的爆竹般,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他的存在本身,仿佛成为了一道行走的毁灭法则。
而这整个过程,不过是他通往十重天的必经之路而已。
他的目标,始终是那个窃取了他的仙脉,洋洋自得,以为胜券在握的老东西。
“你刚才也以为自己会赢吧。”
王守庸笑了笑。
他真的很喜欢这种在对方最得意的时候,碾碎所有对方所有希望的感觉。
真是……
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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