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心炎在星云旋涡边缘跃动,带着焚尽污秽的决绝。小单的意念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冰冷。她不再分心,【时间织梭】的金色光丝稳定地梳理着珊儿通道的紊乱,对抗着黑洞余波的撕扯。通道另一端传来的、珊儿父亲牺牲的悲痛与孟虎肆虐的恶意,如同燃料,让她的杀意更加凝练。
“孟虎…轮到你了。” 冰冷的意念如同宣判。小单不再被动防御,她驱动星云旋涡,【时间织梭】的尖端爆发出凝聚到极致的守护心炎!这不再是光芒,而是一道跨越时空维度的、纯粹由焚灭意志构成的——**心炎之矢**!
目标:执念坟场,孟虎的火焰本体!
心炎之矢无声地撕裂维度壁垒,所过之处,残留的时空碎片和负面涡流如同遇到骄阳的冰雪,瞬间消融净化!它带着小单的愤怒与守护的决意,无视距离,精准地射向坟场深处那簇跃动的暗红火焰!
坟场深处,正在吸收负面能量、壮大自身的孟虎火焰虚影猛地一滞!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感让它发出无声的尖啸!它疯狂地调动坟场中无尽的破碎执念和负面情绪,在身前构筑起层层叠叠、如同血肉壁垒般的暗红护盾!
嗤——!!!
心炎之矢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第一层、第二层…第十层护盾!守护心炎对负面能量的克制是天生的!孟虎仓促构筑的防御如同纸糊般脆弱!
“不——!!!” 火焰虚影扭曲着,带着惊骇欲绝的恐惧,试图遁入坟场更深处!但心炎之矢如影随形!
轰隆!!!!
心炎之矢狠狠钉入暗红火焰的核心!没有爆炸,只有极致的净化与焚烧!暗红色的火焰如同被泼上滚油的积雪,发出凄厉的“滋滋”声,大片大片地湮灭、消散!火焰中心那扭曲的轮廓发出无声的、充满痛苦与怨毒的咆哮,瞬间变得虚幻透明了许多!
“呃啊——!” 坟场中回荡起孟虎意念的惨叫。这一击,重创了它的根本!火焰的体积缩小了近半,光芒黯淡,那扭曲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
“小单…你毁我根基…此仇…不共戴天!” 充满无尽怨恨的意念在坟场中回荡。孟虎的火焰猛地收缩,不再硬抗,而是如同受伤的毒蛇,钻入坟场最混乱、最污秽的时空夹缝深处,暂时蛰伏起来。它需要时间舔舐伤口,吞噬更多的执念来恢复。
小单的星云旋涡也黯淡了一丝。这一记超远距离的心炎之矢消耗巨大。但她意念坚定,【时间织梭】依旧牢牢稳固着珊儿的通道。她能感觉到孟虎的虚弱与蛰伏,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珊儿…坚持住…等我…” 她的意念顺着通道传递过去,带着安抚与力量。
**赛博庇护所,绝望的抉择与冰冷的芯片**
老锈斑的机械义眼闪烁着高强度的红光,布满油污的手指在精密仪器上飞速操作。珊儿母亲手臂上的紫黑色脉络在惰性中和凝胶的作用下蔓延速度减缓,但伤口中心那点暗红色的毁灭能量核心如同活物般蠕动,顽固地抵抗着“螯合钳”的能量剥离。
“不行…核心侵蚀太深了…已经和神经丛纠缠在一起…” 老锈斑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带着一丝挫败,“强行剥离…会直接摧毁她的神经系统…甚至可能引爆这点能量核心…”
小铁手紧张地递上工具,看着珊儿母亲苍白的脸上因痛苦而渗出的冷汗,眼中充满不忍。疤脸靠在门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低声咒骂:“妈的,‘深渊行者’的玩意儿…果然邪门!”
珊儿的光芒紧紧包裹着母亲,传递着微弱的暖意,但她的意念却在剧烈颤抖。父亲的牺牲…母亲濒死的痛苦…都是孟虎造成的!恨意如同毒火灼烧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母亲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眼神虚弱却带着奇异的平静。她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触碰”着环绕她的珊儿的光芒,仿佛在抚摸女儿的脸颊。
“珊儿…别哭…” 母亲的意念微弱却清晰,“能看到你…真好…别管我了…快走…那个东西…不会放过你的标记…”
“不!妈!我绝不会丢下你!” 珊儿的光芒剧烈波动,淡金色的锐边再次浮现,带着决绝,“一定还有办法!老锈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
老锈斑的机械义眼扫过珊儿母亲手臂的伤口,又看了看珊儿那带着锐利金边的光芒,眼中数据流疯狂闪烁,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极其危险的可能性。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沙哑地开口:“…还有一个办法…成功率不到10%…而且…代价巨大。”
“什么办法?!” 珊儿急切地问。
“用你的力量…” 老锈斑指着珊儿光芒边缘的淡金色锐边,“…那种带着空间切割特性的能量…极其精微地,将这枚毁灭能量核心…连同它寄生的一小片神经组织…一起‘切割’下来!”
疤脸倒吸一口凉气:“老家伙你疯了?!这跟直接砍掉她胳膊有什么区别?!而且那么点核心,万一操作失误…”
“不是砍掉胳膊!” 老锈斑打断他,眼神凝重,“是极其精密的‘空间剥离’!用她的力量包裹住核心和神经束,将其从主神经丛上‘隔离’出来!然后…由我立刻用‘惰性晶棺’封存!这样…或许能保住命…但被剥离的神经束区域…会永久坏死…她的手臂…会彻底废掉…而且…” 他看向珊儿,“这对你的力量控制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切割能量外泄…你母亲瞬间就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而且,珊儿的力量并不稳定。
珊儿沉默了。母亲的手臂…永久残废…还有巨大的失败风险…
“珊儿…别…” 母亲虚弱地摇头,眼神带着哀求,“不值得…快走…”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而熟悉的恶意扫描再次扫过庇护所!虽然被屏蔽场削弱,但孟虎的标记依旧清晰!它在警告,它在催促!它知道珊儿母亲危在旦夕,它在逼迫珊儿做出选择!
庇护所内的警报器也发出低鸣,疤脸脸色一变:“不好!屏蔽场能量在急速消耗!‘清道夫’的追踪矩阵在加强扫描!我们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内忧外患!绝境!
珊儿的光芒在母亲和残酷的现实间剧烈闪烁。父亲牺牲的画面再次浮现…她不能再失去母亲!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淡金色的锐边猛地稳定下来,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泽!珊儿的意念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老锈斑!准备‘惰性晶棺’!我来切割!”
“珊儿!” 母亲发出绝望的意念。
“妈…相信我!” 珊儿的光芒凝聚,淡金色的能量如同最纤细的手术刀,缓缓探向母亲手臂上那蠕动的暗红核心…每一丝移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与此同时,老锈斑迅速启动了一个类似低温冷冻舱的装置,舱口打开,散发出白色的寒气。他和小铁手屏住呼吸,准备进行最关键的封存操作。
**泊位地狱,苏醒的空白与倒计时**
狂暴的记忆风暴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泊位区一片狼藉,散落着扭曲的机械臂零件和焦黑的痕迹。空气中残留着精神冲击后的刺痛感。
手术台上,阿塔的抽搐停止了。他小小的身体蜷缩着,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手腕上那枚沙漏印记彻底黯淡下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银色轮廓。他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陷入了更深层的昏迷。
维生舱中,李想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也平复了。监测仪上的指标归于一种异常平静的低值。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空洞、迷茫、如同初生婴儿般的眼睛。没有记忆,没有情感,只有一片纯粹的空白。他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卫生罩壁,看着蓝色的营养液,看着外面狼藉的景象。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概念。
“呃…” 他无意识地发出一个音节,试图抬起手,动作却异常笨拙迟缓。灵魂深处,那颗钥匙雏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光芒极其黯淡,仿佛风中残烛。它暂时“封闭”了,连同李想所有痛苦和快乐的记忆,一起沉入了最深处,只剩下最本能的生存驱动。
实验室墙角,屠夫停止了疯狂的撞墙。他瘫倒在地,浑身是血,那件破旧斗篷被撕裂,露出下面部分覆盖着黑色合金的强壮身躯和复杂的植入体接口。他猩红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充满了混乱的数据流和残留的痛苦幻象。过了好一会儿,那疯狂的光芒才勉强稳定下来,但充满了暴戾和更加扭曲的贪婪。
“记忆…风暴…虫子…竟敢…污染我的思维…” 屠夫的声音沙哑破碎,如同破风箱。他挣扎着爬起来,合金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看向维生舱中那个睁开眼、却一脸茫然的李想,又看向手术台上气息奄奄的阿塔。
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中翻腾。他差点被两个“实验品”弄死!但作为最冷酷的“清道夫”和“标本猎人”,他瞬间压下了毁灭的冲动。价值!无与伦比的价值!那个时之律者的核心虽然黯淡开裂,但依旧存在!那个原种的血脉印记虽然沉寂,但并未消失!他们依旧是稀世珍宝!
“失忆了?灵魂自我保护?” 屠夫猩红的电子眼扫描着李想空洞的眼神,发出冰冷的嗤笑,“正好…一张白纸…更适合重新‘塑造’…” 他的目光转向阿塔,“至于你…差点毁了我的‘手术’…你的血脉…我会一滴不剩地榨干!”
他不再犹豫。这次,他不再使用任何仪器,而是直接走向卫生舱。他伸出覆盖着合金的手掌,掌心裂开,露出一个复杂的接口和几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神经探针。
“先给你打上‘枷锁’…我的新‘收藏品’…” 探针缓缓伸向维生舱内李想的后颈!他要植入最顶级的神经控制芯片,将这个失忆的时之律者变成他绝对的傀儡!
同时,他另一只手抓起昏迷的阿塔,像拎着破布袋一样走向实验室深处一个布满各种导管和能量抽取装置的密封舱。“你的血…你的印记力量…都将成为我力量的养分…和打开某些‘门’的钥匙…”
屠夫启动了密封舱,舱门缓缓合拢,将阿塔小小的身体吞没。能量抽取装置的指示灯开始闪烁幽绿的光芒。
泊位的警报声依旧在回响,能源系统过载的红色警告灯闪烁不停。屏幕上,一行冰冷的倒计时数字在角落跳动:
【空间站核心熔毁倒计时:01:47:33】
【原因:未知能量冲击导致冷却系统失效】
屠夫瞥了一眼倒计时,猩红的眼中毫无波澜。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足够他完成初步的“收割”和撤离了。这个哨站,注定将成为坟墓,埋葬掉所有无用的痕迹。
维生舱内,李想茫然地看着那几根探针越来越近,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但他空洞的意识无法理解这不安的来源。密封舱内,阿塔的身体在能量抽取装置的启动下,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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