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之和孟诗鹤穿着新兵服,一起藏在厕所的小隔间。
“这个新兵营,连个女厕所都没有!”孟诗鹤说。
“这里头都是男人,要女厕所干什么?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您这位大小姐要来。”刘简之笑着说。
“那我们……”
“嘘---”刘简之示意孟诗鹤不要说话。
一名厨师走进来,拉了拉刘简之和孟诗鹤躲藏的隔间门。
孟诗鹤拔出刀来。
见门从里面栓着,厨师又拉开隔壁的门,蹲了进去。
等了几分钟,厨师打开隔间门,哼着小调走了出去。
这时,厕所外面的训练场上,响起一片哨声。紧接着,一大群新兵涌入到厕所里来。
刘简之和孟诗鹤打开隔间的门,混入新兵群中,跟着几个新兵从厕所里走了出去。
“听说今晚有露天电影。”一个新兵说。
“真的吗?放什么片子?”另一个新兵问。
“纪录片。听说是大日本帝国军队同中国军队打仗的纪录片。说的是日军怎么攻进南京。”又一个新兵说。
“只有纪录片吗?”
“好像还有故事片。”
“你们说的都是老黄历了。”一个跟上来的新兵说。
“那晚上搞什么活动?”一个新兵回头扭头问他。
“新兵训练的时间缩短15天,今晚的电影取消,改为夜间射击训练。”跟上来的新兵答道。
“打枪也好玩。我就喜欢打枪。”先前说话的新兵说。“枪打准了,就可以多杀中国人!”
刘简之和孟诗鹤对视了一眼,跟在几个新兵走进了食堂。食堂很大,能容纳千人同时就餐,闹哄哄的。两人跟在一队新兵后面打了饭菜,然后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
一个新兵端着饭菜,跟着走过来,坐在刘简之和孟诗鹤的对面。
“两位来自哪里?”新兵一边吃饭,一边问刘简之。
“千叶。”刘简之问,“你呢?”
“我来自茨城。”新兵说。
“好地方。”刘简之说。
新兵偏头看了看孟诗鹤,微笑着问:“你也是来自千叶吗?”
“我来自埼玉。”孟诗鹤说。
“埼玉吗?我不久前去过你们那里的鹫宫神社。”新兵说。
“我家离鹫宫神社很近。”孟诗鹤说。
“你的长相很斯文。”新兵说,“下个月我们就要被派去中国打仗,你们害怕吗?”
“你呢?害怕吗?”刘简之问。
“不怕!我有这个。”新兵甲解开衣扣,露出穿在里面的千人针。
“我隔壁家的大江三郎,也穿了这个去中国,结果,不到三天就……”
“就……就怎么样?”新兵打断了孟诗鹤的话。
“子弹从这里进去,从这里出来……”孟诗鹤比划着说。
新兵露出恐惧神色:“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刘简之说。
“那……怎么做才能保佑我能平安回到日本,去神社祭拜吗?”
“打仗时,别冲在前面。”孟诗鹤说。
“噢。”
孟诗鹤站起身,去送饭盘子。
“有这个总比没有好。”刘简之说,“全当给自己一个安慰。”
“你说的是。”
刘简之也端着盘子走开。
新兵低头看了看千人针,叹了口气。
周沪森驾车出了新兵营,把蔬菜店老板送回蔬菜店,去租车行还了车,又开着小车返回新兵营,把车停在路边,摸到程振奇身边。
见周沪森走来,程振奇放下枪,对周沪森说,“带酒没有?”
“没有。”周沪森说。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程振奇说。
“看看你是不是在打瞌睡。”周沪森问,“里面有动静吗?”
“没有动静。”程振奇说。
“没有动静就好。”周沪森说。
“有动静了。”程振奇突然说。
周沪森朝新兵营门口看去。只见新兵营门口站岗的士兵正在换岗。
一辆汽车正从兵营门口开过。
“算命的,别紧张,这是李香香的车。”周沪森说。“你休息一下,最好睡上一觉,我看着。”
“好吧,”程振奇说。
周沪森接过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向新兵营的围墙内仔细搜索。他竭力想找到刘简之和孟诗鹤的身影,但是被树林挡住了视线。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突然,新兵营里噼噼啪啪地响起了枪声。
刚刚还打着呼噜的程振奇扑到周沪森身边,伸手接过枪。
“刘简之他们动手了吗?”程振奇问。
“不像,”周沪森说,“应该是新兵在实弹训练。”
“马车夫,我问你一个问题。”程振奇说。
“什么问题?”
“如果你是组长,这会儿你会躲在什么地方?”程振奇问。
“食堂旁边有个厕所,躲在厕所里无人知晓。”
“不对。”
“怎么不对?”
“如果有人来清扫厕所,很容易被人扫出来。”
“新兵都在训练场,可以躲去新兵宿舍,在里面睡上一觉。”
“不对。”
“怎么不对?”
“如果教官检查宿舍,躲无可躲。”
“那你说怎么办?”
“躲在树林里。”
“不行。”
“怎么不行?”
“林子很稀疏,一目了然。等上几个小时不被人发现,基本上没有可能。”
“那就只有混在新兵群里了。”
“新兵群都是编号了的,突然来了两个生面孔,很快会被发现。”
“那我就想不出好主意了。”
周沪森和程振奇绝不会想到,孟诗鹤“受伤”了。
午饭不久,刘简之和孟诗鹤跟着几十个新兵,背靠背地在训练场上晒太阳。
虽然已是春天了,太阳晒在身上,还是让人感到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孟诗鹤甚至还靠在刘简之背上,睡了一觉。
周边全是敌人,却没有谁上来跟他们俩说话。
就这么呆上了两个小时,直到集合的哨声吹响。
新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两人逆向而行,再次躲进了厕所的隔间。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靠窗边的小隔间。一来可以呼吸到一点窗外漫进的新鲜空气,二来可以看见训练场上的动静。
呆了不到30分钟,训练场上又开始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噼噼啪啪的射击声。远处的移动靶子,不断第被击倒,竖起,击倒。
而厕所这时也有了动静,一个60来岁的男子,拿着一根水管开始冲洗厕所了。
男子从最里面的隔间一个一个冲洗过来,终于冲到刘简之和孟诗鹤躲藏隔间的旁边。
刘简之猛地推开隔间门,吓了男子一跳。男子穿着雨鞋和便衣,看上去不像是个军人。
“八嘎!你把脏水洒到我的裤子上了!”刘简之两眼盯住男子,恶狠狠地骂道。
“抱歉!”男子连连朝刘简之鞠躬。
刘简之不依不挠,一把从男子手上抢过水管,指着一个隔间道:“站进去!”
“我已经向你道过谦了,你……”
刘简之不由分说地把男子推进隔间,关上门,然后朝隔间喷起水来。
孟诗鹤连忙走出靠窗的隔间,走向门口。刘简之丢下水管,跟着走了出去。
孟诗鹤从厕所门探出头来,发现两个炊事兵坐在伙房前晒太阳。身后的厕所隔间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腿受伤了,我扶你!”刘简之说。
孟诗鹤连忙装成脚腕受伤的样子,在刘简之的搀扶下,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地从两个炊事兵身前走过。
“腿怎么啦?”一个炊事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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