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辰整个人都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身后是男人温热的胸膛,鼻息间是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顾清辰浑身一僵,耳根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这比背着她,更让人无措。
“坐稳了。”
赵宸安双臂一合,在她身前握住了缰绳,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环在其中。
随即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骏马便迈开稳健的步子,朝林外走去。
顾清辰僵直着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钱震云和被侍卫扶起的林嘉佑跟在了马后。
林嘉佑抬起头,望着马背上那个亲密的姿态,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鸷。
林子边缘,早就聚拢了不少闻讯而来的人。
汪若雨正被几个贵女围着,脸色煞白,她刚刚逃出来,还没来得及编好一套说辞,只颠三倒四地说着“熊”、“清辰妹妹还在里面”。
众人正议论纷纷,猜测着林中凶险,便见太子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缓缓从密林中踱步而出。
阳光重新洒在身上,驱散了林中的阴冷。
而当众人看清马背上的情景时,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太子殿下高坐马上,身前,竟还圈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火红的骑装,不是顾清辰又是谁?
她被太子整个护在怀里,姿态亲密无间,同乘一骑。
这画面,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一处,震惊、艳羡、嫉妒,不一而足。
那些平日里自诩高贵的世家贵女们,此刻个个都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太子殿下何曾与哪个女子如此亲近过?
这顾清辰,何德何能!
汪若雨的脸,在一瞬间由白转为酱紫,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她费尽心机,想让顾清辰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甚至不惜行此阴损手段。可结果呢?
顾清辰不仅安然无恙,还得到了太子殿下这般独一无二的垂青!
这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看着马背上那刺眼的火红,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快要红了。
赵宸安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策马来到人群前,利落地翻身下马,而后转身,没等顾清辰反应,便伸出双臂,将她从马背上稳稳地抱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周围又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赵宸安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确定她能单脚站稳后才松开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威严。
“传太医。”
赵宸安将顾清辰放下,把人交给了钱震云。
“照顾好她。”
钱震云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终是应了一声:“是,殿下。”
赵宸安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了人群中脸色惨白的汪若雨,眼神里的温和荡然无存。
“来人,将汪若雨拿下。”
“方才林中发生何事,给孤彻查!”
汪若雨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她哭得梨花带雨,拼命磕头,“臣女……臣女只是嫉妒清辰妹妹,想让她在比试中输掉。”
“才……才在白狐出没的地方设了个小套索,想绊她一下……但射马和引来黑熊的事,真的不是臣女做的!”
很快,禁军统领前来回话。
“殿下,汪小姐的箭囊是满的,并未射箭。”
汪若雨听了,心里猛地一松。
还好她没那么蠢,自己动手,只是使了银子让个手脚干净的家奴去做,事后那人早就跑了。
调查陷入僵局,黑熊究竟从何而来,更是无从查起。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要不了了之时,林嘉佑却从侍卫的搀扶下走出,对着太子深深一揖。
“殿下,此事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西山猎犬众多,许是哪家的猎犬追逐猎物,无意中惊扰了熊瞎子,这才酿成意外。”
“还请殿下看在吏部尚书的面上,从轻发落吧。”
他这番话说得体面又大度,周围的勋贵子弟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少人暗自点头,觉得这书生当真有君子之风。
可赵宸安心里却是一阵反感。
幼时的人,如今竟变得如此虚伪。
他看都未看林嘉佑,只对着地上的汪若雨冷冷开口。
“汪若雨,言行无状,惊扰围猎,罚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不理会身后众人。
因出了这等意外,围猎只得草草收场。
行宫的偏殿内,太医为顾清辰看过了脚踝。
“顾小姐只是崴了脚,筋骨未伤,用活血化瘀的药酒揉开了,将养几日便好。”
顾清辰身边并未带着贴身伺候的丫鬟,那药酒,自然就落到了钱震云手上。
他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搓热,一手按住顾清辰的腿,一手覆上那高高肿起的脚踝。
“滚滚,你轻点……”顾清辰刚说完,钱震云手上便猛一用力。
“啊!疼疼疼!钱震云你要死啊!”
她疼得嗷嗷直叫,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疼,怎么把你的瘀血揉开?”钱震云面无表情,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忍着点。”
顾清辰疼得直抽气,捶着床榻:“汪若雨那个贱人!禁足三月,太便宜她了!”
她气不过,觉得这惩罚不痛不痒。
钱震云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解释道:“殿下的处置,是权衡之术,敲打了汪家,也给了吏部尚书脸面。”
顾清辰嘟着嘴,心里还是愤愤。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扭头问道:“对了,太子怎么没给嘉佑赏赐?今日若不是他,我早就……”
钱震云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眼,看着顾清辰那张理所当然的脸,一股火气堵在胸口,竟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震云替顾清辰上完药后,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顾清辰侧躺在软榻上,脚踝处火辣辣的疼,脑子里却翻来覆去都是林嘉佑挡在她身前的样子。
赵宸安抱着她上马的样子,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另一边,林嘉佑的帐篷内,烛火摇曳。
他换下了一身尘土的儒衫,正对着铜镜,擦拭着脸颊上的一道划伤,那是躲避熊掌时被碎石溅到的。
镜中的人,褪去了白日里的惊惶与柔弱,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帐篷的帘子被人毫无预兆地掀开,一道穿着玄色锦袍的身影走了进来。
喜欢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请大家收藏:(m.ququge.com)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趣趣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