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酒吧。
这座浮华美梦之城中,一处毫不起眼的清冷角落。
门铃声响起,加拉赫带着瓦尔特杨和三月七走了进来。
“加拉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几位老朋友找上门。现在有空吗,舒翁?”
加拉赫来到了酒吧前台,似乎他跟这个叫做舒翁的女人很熟。
“我都空了一天啦,各位,欢迎光临「惊梦酒吧」。”舒翁看向了身后的瓦尔特杨和三月七。
“是个好帅气的大姐姐——和希露瓦同一款哎!”三月七拉着瓦尔特杨的手臂,眼神中闪着亮光。
“咳咳.....”瓦尔特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希露瓦是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舒翁挑了挑眉。
“哎呀,抱歉抱歉,被听到了。”三月七羞红了脸。
“哈哈哈哈,加拉赫,看起来你带来了很有趣的人呢。”
“想喝点什么?我来准备。”舒翁撩头发,看起来又飒又帅。
“喝的话,苏乐达吧!”三月七已经渴了很久了。
“酒水单上的什么都卖,唯独苏乐达不卖,这里没有那种无聊的饮料。”
舒翁回绝了三月七。
“啊,这样子啊,那还有什么呀?”三月七问道。
“酒吧里的什么都不卖,唯独快乐能购买,这里只愿你能够开怀大笑。”
舒翁的话一下子把三月七给逗懵了。
“好了,别逗他们了,我的好酒保。不劳烦你,今天我来露一手。”
加拉赫摆了摆手,朝着柜台里走去。
“你来?真的可以吗?”舒翁靠在吧台上,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试试看吧,年纪大了,再不复健,怕是连当年吃饭的手艺都要忘咯。”
“大叔还会调酒啊!”三月七感到意外。
“哈哈,他当年可是我们这里的王牌呢。”舒翁笑了笑。
“调饮用的原材料呢,你放哪儿了?”加拉赫问道。
“喏,就在柜台下面。几位客人远道而来,你不打算弄点特调饮品么?”舒翁指向了吧台下面。
“正有此意。朋友们,帮我做件事——在酒吧里四处转转,把喜欢的材料带回来吧。”
“这案子估计得谈上很久,我来为各位准备些合适的饮品——量身定制,不含酒精。”
三月七惊奇起来,“酒吧里?能用的材料不都在柜台上吗?”
舒翁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这里是梦境,可爱的小姐,只要你想,任何东西都可以下咽,安逸、饥饿、迷茫、厌倦…应有尽有,俯拾皆是。”
“情绪吗?”瓦尔特杨沉思着。
“她管我叫可爱的小姐哎…!”三月七惊呼起来,被这么飒的大姐姐叫,一下子身心都兴奋了起来。
“即便在现实中,调饮也不只是酒水和食材的混合,调饮师会捕捉吧台上的氛围,注重手法与故事的结合,再加入一点小小的神秘和期待……”
“才能和顾客一同调制出每个人人生的风味。”舒翁接过话。
“换句话说——喝到什么都看命。所以别想太多,犹豫不决是享受的大忌。”
“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很好奇我的那杯会是什么味道。”瓦尔特杨提起了兴趣。
“只要不是姬子的咖啡味就好。”三月七嘀咕着。
“姬子的咖啡.....那的确很可怕。”瓦尔特杨也有些退缩。
“走吧杨叔,我想喝快乐的味道。”
三月七兴致冲冲的跑出了柜台。
“或许,安逸的味道会更适合我吧。”
瓦尔特杨一边想着,一边也跟了过去。
“诶?杨叔,这里怎么有瓶苏乐达?”三月七在桌子上发现了一瓶橙色汽水。
“奇怪,这里不是说不卖苏乐达的吗?”
“可能是上一位客人留下来的吧。”瓦尔特杨说道。
三月七摇了摇瓶子,“我摇!嗯,气还很足,保质期也很安全!”
“要不一会就用这个调酒吧!”三月七有了一个好主意。
“苏乐达口味的酒吗?或许可以试试。”
“不过这个瓶子怎么黏黏的啊?”三月七放下了瓶子,发现手上沾了一些粘液。
瓦尔特杨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可能是沾到上什么东西了吧。”
“瓶子既然没开封,就没有关系。”
“也是。”三月七点了点头。
“对了杨叔,为什么这间酒吧不卖苏乐达呢,是有什么隐情吗?”
“可能是调饮师的矜持吧,如果来这的客人还能点到外面随处可见的饮料,就太没意思了。”瓦尔特杨思考了一番。
“有道理诶。”
三月七四处张望着,她看到了舞台上似乎散着不少的筹码。
“这里洒满了筹码哎......”
三月七有些惊奇。
她见过这些筹码,能在黄金时刻里的赌场里换钱的。
没想到酒吧里居然会爆金币!
加拉赫此刻注意了过来,“前几天有个鸢尾花家系的演员来砸场子,和舒翁起了点争执…估计是那时候落下的。”
“如果你们想的话,这个也可以作为调酒的材料。”
“什么?这东西也可以?”三月七震惊了。
“可爱的小姐,这里可是梦,只要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舒翁回应道。
“在梦里还真是无所不能啊。”三月七不禁感慨着。
“这个可以吗?”
瓦尔特杨拿起了另一边桌子上的一副面具。
“这个......”舒翁看着瓦尔特杨手中的面具,陷入了疑惑中。
“奇怪,这个面具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是前几天那个【奇怪】客人的吗?”加拉赫认出了这东西。
“哦,我想起来了。”舒翁这才恍然大悟。
“奇怪的客人?”三月七好奇了起来。
“那位奇怪的客人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全都是这种面具。”舒翁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状况。
“他走到吧台问我能不能用一个笑话换一杯酒喝。”
“我当时想着一杯酒而已,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同意了。”
“然后呢然后呢?”三月七期待了起来。
“他打了一个响指,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但似乎很好笑。”
“我现在想想还是能笑出来,只是记不得发生什么了。”舒翁晃了晃脑袋,她很认真的在想,但就是想不起来。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啊。”
“所以这个面具......”瓦尔特杨看着手中的面具。
虽然上面仅仅刻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但长时间看下去却令人的内心中有一种笑声。
“应该就是他当时落下的吧,你们想要作为调酒材料的话,请随意。”舒翁无所谓的说道。
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我要我要!”三月七立即举手。
她早就想尝尝这种是什么味道了。
“那好吧。”瓦尔特杨点了点头。
他本来也想试试的,但就让给小三月了。
“对了,当时那位客人,喝了什么?”瓦尔特杨冷不丁的问道。
“喝了什么?我也没有太多的印象了。”舒翁有些疑惑。
明明她平常的记忆力好的很,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她反而记不清了呢?
“【乌托邦的荒诞】。”加拉赫突然说道。
“【乌托邦的荒诞】?我们有这种酒吗?”舒翁疑惑的问道。
“我的特调。”加拉赫说道。
舒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瓦尔特杨也没有再去追问这件事,他另外找了一个盆栽作为材料送了过去。
“嗯,材料差不多了。”加拉赫点点头。
“每种饮料的风味各不相同,基底的味道通常决定了第一印象和回味的余韵——你们想选择哪种材料作为基底?”
“我要选....苏乐达!”三月七说道。
“筹码就好。”瓦尔特杨微微颔首。
“好,稍等一下。”
过了一会,加拉赫端上了两杯特调。
“三月小姐的,【孩童梦中的笑声】。”
“这杯【博弈与创造之时】,是瓦尔特先生的。”
两杯截然不同的酒水摆在二人的面前。
三月七迫不及待地拿起杯子,痛饮了下去。
一股奇思妙想的甜腻在她口腔中蔓延,然后是胃中,最后是大脑。
她整个人就像是吃了快乐药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但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
可一杯到底,三月七的内心却感受到了一丝悲伤,但却不知道悲从何来,如此的荒诞。
瓦尔特杨则是优雅的拿起杯子,慢慢的品尝着。
急迫,与紧张的情绪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很快就演变成了紧张的追逐戏码,这让瓦尔特波澜不惊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急。
但很快,杯子见底,紧张的情绪也演变成了悠闲与舒心的情绪,就像是金盆洗手后的放纵。
“可以啊,加拉赫,宝刀未老。”
看到两人享受的样子,舒翁不禁夸赞道。
“各位呢,可还满意?”加拉赫问道。
“这味道…比苏乐达复杂得多哎。”
一番品味过后,三月七的脸上挂着笑容,但她的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珠。
“口感丰富、层次分明,真是杰作。尤其是辅料的处理,我能尝到某种别样的风味,辛辣、酸涩,却又带一点甘甜.....”
瓦尔特杨点评着,他从这杯酒中感受到了之前的生活。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加拉赫先生愿意讲解一下自己的巧思?”
“很可惜,如果你在期待一个深刻的回答,恐怕要失望了。”加拉赫拒绝了瓦尔特杨。
“它所蕴含的意象非常简单…这不过是美梦乐园真正的滋味,仅此而已。”
“这真正的滋味…和那位米哈伊尔有关吗?”瓦尔特杨突然问道。
“米哈伊尔?我记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三月七似乎有些印象。
“呵…知道的不少啊,果然没看错你们。这下我也没理由不向各位坦诚了。”加拉赫轻轻一笑。
“那就展开讲讲案子吧,当然…也会附赠那位米哈伊尔的故事。”
“愿闻其详。”
“先说结论吧,根据家族手上的线索,这位流萤确实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受邀前来的宾客。换言之…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偷渡犯。”加拉赫说道。
“我也被这姑娘骗了,当真是年纪大咯。不过在盛会之星,偷渡不是多么稀罕的事,也不难查。事发后猎犬们立即采取了行动,从梦境和现实两头开始追踪。”
“结果呢?”三月七着急的问道。
“结果…只有一个坏消息,也是最让人头疼的消息。”
“这小姑娘人间蒸发了,梦里没留下任何痕迹,现实中也完全找不到身体,仿佛从没来过匹诺康尼。”
三月七有些意外,“啊?这岂不是意味着......”
“她死了。”瓦尔特杨抬了抬眼镜。
“不可能。”加拉赫下意识喊道。
“现在的问题不是‘她死了’,而是‘她仿佛从没出现过’。”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这姑娘的情况…别说你们,猎犬家系都是头一回见。”
“「头一回」…所以在匹诺康尼,「死亡」确有其事,是么?”瓦尔特杨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可瞒的。一座城市有光鲜亮丽的表面,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背面,成年人的事不用我多说。”
“如果仅凭这点就想质疑家族,未免太天真了。美梦中也有意外死亡,那又怎样?这种极小概率事件…会影响的也就极少数人。”
“可是,家族就真的不管这件事吗?”三月七不禁问道。
“不是不管,而是看事情的影响。”
“一个偷渡犯而已,但如果一位全宇宙最具权势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呢,那么家族会怎么做?”
“所以,要是你们真想深入这起案子,就得先搞明白家族真正的「难处」。”
“我明白了。”瓦尔特杨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该说说那位「米哈伊尔」的故事了吧。”
“你很敏锐。星穹列车也收到了那只八音盒,对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么?”加拉赫问道。
“一句留言:「将梦中的不可能之事尽收眼底,寻得匹诺康尼之父『钟表匠』的遗产,而后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瓦尔特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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