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家是一边倒的支持赵月月,现在大家听完检察官的这段话之后开始动摇了。
此时的直播间舆论会呈现出一种极其矛盾、撕裂和自利的状态。
“我这次竟觉得检察官说的是对的!我是同情她,但我更怕她!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唉……还是关起来得好吧!说实话,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是啊,一码归一码!她爸是冤死的很可怜,但这不能成为她随便杀人的理由啊!就像检察官说的,谁知道她哪天看谁不顺眼发疯又去捅哪个两刀,那还得了?”
“细思极恐!她这不是正义,是自以为是的正义,是最可怕的那种!”
“唉,心情复杂啊!!!一分钟前我还觉得她很厉害做得对,现在一听检方说的,我又怕了……”
“揪心,理智告诉我检察官是对的,但情感上我真觉得那个人渣死有余辜啊!我好分裂!”
“能不能判个形式上的重刑,然后直接送医院治疗?既给了法律交代,又算给了她一条活路?”
“绝对不行!我们同情她,但谁又来保证我们的安全?这个头不能开!”
“呵呵……看看你们这些弹幕,我都笑了,简直了变脸比翻书还快!检察官一吓唬就软了?她杀的是坏人!为民除害!”
“,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们罢了!合着被杀的不是你们的爸爸,只要不损害你们的利益,你们就叫好,一想到可能波及自己,马上就喊打喊杀!”
“就是,法律如果保护了像曾东西的那种人渣,凭什么不能有人用自己的方式执行正义?”
“如果赵月月被判了刑,我以后打死都不会再见义勇为,将心比心,看见那些自私的弹幕我真是替赵月月一家感到心寒!!!”
“反正我支持她!这社会需要这种以暴制暴的狠人!”
“弹幕比庭审好看多了,大型人性观察现场。”
……
没错,这就一场大型的人性观察,最初,庭审直播间观众代入的是“复仇者”的爽文叙事,享受的是惩罚恶人的道德快感。
但当检察官成功地将他们的视角从“审判他人”拉回到了“保护自己”。
一旦意识到这种私刑正义的刀尖也可能对准自己,支持率立刻雪崩。
因为公众的正义立场常常是由自身利益所在的位置决定的。
当自己是看客时,觉得快意恩仇爽喜欢非常好,当自己可能成为潜在目标时,立刻要求程序正义和严格管控。
别说直播间的观众,就连赵月月本人一瞬间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检察官说的那样,是祸害人间的大坏蛋!
赵月月很快便否定了刚刚对自我的怀疑。
她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这么坏,她更不会这样去危害社会,她不是一个坏人。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她想要的正义,但是通过合法的正常的途径实现不了,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不然呢?她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不行的,这个世界不能这样运转,也不该是这样运转。
这时,主审法官针对检察官举示的《法医学精神病鉴定意见书》对赵月月进行提问:“被告人赵月月,在案发前半个月你为什么停药?”
接下来赵月月回答了一个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赵月月回:“我没有停药,我一直都有在遵医嘱服药。”
其实,对于赵月月的这个回答,检察官还是愣了一下,他是一点也没想到这个赵月月可还真的是死鸭子嘴硬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
主审法官接着问:“你的意思是你对公诉人举示的《法医学精神病鉴定意见书》不认可,是吧?”
赵月月回:“我不懂这些鉴定,我只知道我没有停药。”
主审法官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赵月月扯不明白,遂放弃继续对赵月月进行询问,主审法官想的是,管她认不认,反正赵月月拿不出推翻《法医学精神病鉴定意见书》的证据,到时候,判决的时候他们法官该认可这份证据还是得认可。
但在这之前,白潇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应对是最重要的!
主审法官把目光转向了白潇说:“辩护人,你对公诉人举示的证据进行质证。”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白潇的身上,事已至此,大家都迫切的想知道白潇将会如何应对。
但,白潇接下来说的话令大家既震惊又失望。
白潇回:“审判长,辩护人对公诉人举示的《法医学精神病鉴定意见书》的合法性,关联性,以及真实性均没有意见。”
“辩护人只对公诉人用一大段去论述赵月月对社会将产生严重的危害性有意见。”
主审法官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对《法医学精神病鉴定意见书》中关于赵月月停药半个月的结论也没有意见?”
白潇回:“没有意见。”
正当大家感到特别失望的时候,白潇话音一转:“但是,对公诉人主张被告人赵月月是故意停药这点,辩护人不予认可。”
接着,白潇拿出了一个加盖鲜章的证明文件和一个光盘。
白潇说:“审判长,为了证明我方的观点,我需要向法庭举示一份精神病院出示的证明,和精神病院药房的监控录像。”
“证明,在案发前20天,医院药房给赵月月抓的药是用于短期治疗焦虑、失眠的镇静安眠药奥沙西泮!”
“而医生给赵月月开的药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奥氮平!”
“本案,赵月月是吃了医院药房抓错的奥沙西泮,才导致的精神分裂症复发,幻觉妄想失控!”
“而不是赵月月故意停药!”
!!!
吃错药了!打死检察官都想不到赵月月居然会是吃错了药!!!
在检察官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医院药房的画面已经在法庭内的屏幕中逐渐显示。
镜头是从药房内侧的天花角向下俯拍。
一名男性药剂师在帮赵月月捡药,窗口外,赵月月和赵月月母亲在安静地等待着。
药剂师的目光扫过贴着“奥”字开头的药柜区域。
他的手指向下滑了一格,直接略过了奥氮平,落在了奥沙西泮瓶子上。
接着熟练地拧开瓶盖,将几片白色药片倒入分包机的药槽中,最终将药片密封在一个小小的透明药袋里。
然后,他拿着药袋走回窗口,贴在药袋上的打印标签清晰地显示着“[奥氮平 5mg]”,但里面的药片已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赵月月?”他核对着患者名字,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模糊。
赵月月点了点头。
“一天一次,晚上睡前吃。”他例行公事地交代着,语速很快。
赵月月讷讷地说了声:“谢谢医生”,和母亲便转身离开了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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