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昆没理南宫溟,转而对着依旧跪着的灵山派众人,语气斩钉截铁:
“今天起,灵山派不再是以前的灵山派!掌门令在我手里,规矩我说了算!第一条规矩就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死!想死容易,等老子带着你们杀回京城,替死去的兄弟报了仇,你们爱死哪去死哪去!现在,都给老子留着这条命!”
这番霸道又夹杂着粗鄙的宣言,却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濒临崩溃的灵山派弟子心中!他们心中的阴霾被一种更凶悍、更直接的复仇烈焰所取代!
“遵掌门令!”
近万弟子猛地起身,吼声震天动地,先前那种颓丧绝望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愤怒和战意取代。
叶昆的“霸道”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支柱和对未来的希望。
叶昆这才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南宫溟,目光如刀:
“南宫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灵山派的普通一员,对灵山派所有人都没有调动的权力,只有听命的份儿,懂?”
南宫溟感受到叶昆那种远超年龄的恐怖掌控力。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
死,确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这条老命,必须为新的掌门、为灵山派的未来燃烧殆尽才有价值,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能赎罪。
一股深沉的疲惫和……一丝认命后的平静涌上心头。
南宫溟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
“遵掌门令!”他单膝跪地,声音沙哑,但眼神中透着臣服。
昨日落神坡的血腥味尚未散去,但一股新的、更加凝聚也更加危险的战意,已经在这片残破的营地上悄然升起。
天尊和风圣二人并肩而立,对于刚才叶昆的一番举动,心中波澜起伏。
“风圣道友,我说这小子非池中物,你相信了吗?”
风圣苦笑着点了下头,“我本来还担心他这个年龄如何服众。没想到他的这番话把我都听得热血沸腾。有的人天生就是领袖,这小子就是。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若他君临天下之时,会不会变成下一个梁玄帝。”
天尊笑着摇头,“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从现在看来,这小子要比梁玄帝高明太多。他知道每个人心里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在哪里。这可比身怀绝世武功要厉害得多。”
风圣赞同地点头,“没错。他一张嘴就要了噬骨那老魔的命。这可比你我厉害多了。他若起事,很可能会兵不血刃地拿下大片疆土。云州和昌平郡就是很好的例子。”
天尊苦笑着点头,“这一点,你还真说对了。你可知道安南将军陈可扁为何急三火四地回到南境?”
风圣面色一惊,“难道……安南将军也……”
一个月的时间,叶昆行军速度并不快,沿途也没有受到梁玄帝大军的阻挠。
他率军一路经过各郡县之时,早就听说了叶昆两千人灭杀三万玄甲军传闻的县令和太守全都客气迎接。
一方面,叶昆部下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
另一方面,朝堂一直都没发出任何关于缉拿叶昆和叶战天的文书。
所以此刻的叶昆还是当朝驸马爷、镇北王世子、皇城司统领。
叶昆每路过一地,便找当地的县令和太守“话疗”。
只不过“话疗”的内容,没有第三人知晓。
到达云州之时,所有灵山派的弟子,包括算是开了眼。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叶昆的长生牌位,听说叶昆回到云州,百姓愣是自发出城十里迎接。
在云州,只要大家说是叶昆的人,去买东西不但可以赊账,甚至好多店铺都给免单。
不过叶昆的军令严明,谁敢白拿百姓东西,一律板子伺候。
叶战天带着李清婉、田嘉、陈娇等人早就在云州等得心急如焚。
当天晚上,云州太守陈志在家中设宴。
“主公,现在云州的人口已经翻了两倍。您藏富于民的计划也都实施得有条不紊。百姓安居乐业,就连云州境内的那些山匪,也都解散回家种田了。咱们现在的家底要是亮出来的话,估计就是全大梁的第一名。”
叶昆笑着点头,“老陈啊,这都是你执行的好。这次,我在云州不会逗留。我打算把娇娇留在这里,帮你发展商业。”
此言甫出,陈志表情一僵。
与此同时,坐在旁边女眷桌的陈娇,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
一直没心没肺,专注于吃光桌上美味佳肴的薇儿皱了皱眉,“娇娇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
苏十娘赶忙在桌下捏了一下薇儿的大腿,示意她别说。
薇儿却耸了耸肩膀,“我知道娇娇姐想要跟着……”
苏十娘赶忙瞪了她一眼。
苏十娘的暗示显然没有成功让薇儿噤声,反而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娇失态的举动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才的欢声笑语瞬间退潮,只剩下陈娇自斟自饮时,酒液倾倒的汩汩声和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云州太守陈志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一直都跟女儿互通信件,明白女儿从当初只是抱着作“人质”的心态,想要留在叶昆身边周旋。
可到了后来,从女儿来信的内容上,他很清楚地看到女儿对叶昆的倾慕。
而叶昆那看似随意的“留在云州帮你”的安排,显然触碰到了女儿心底最柔软也最在乎的那根弦。
突然间,陈娇手里的酒杯“啪嚓”一声掉在地上。
“叶昆!你……你就那么不愿意看到我吗?”陈娇俏脸写满委屈,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
叶昆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搞清楚如何得罪了这个女强人。
陈娇猛地起身。
姐姐陈芳吓得赶忙去拉她,“娇娇,这么多人呢,你……”
陈娇挣脱开姐姐的双手,“姐,你别管我!人多又怎么样?”
陈志短暂犹豫了一下之后,赶忙冲大女儿陈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管。
乌朵一脸坏笑着传出一个字条。
在场的女眷看完之后,当即有好几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还有几个看完了字条,狠狠瞪了一眼乌朵,不过还是马上掩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坐在乌朵身旁的秦素素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大呀?知不知道自己都快要当娘了?”
乌朵却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的样子。
“好玩嘛!再说了,娇娇喜欢狗男人的事情,叶家没有不知道的。不对,应该说全京城都没有不知道的。那些为了能去醉仙楼吃一顿的人,哪个不是‘世子夫人’叫着?这狗男人总是拿人家当赚钱工具,我都看不过去了。”
正在这时,一脸懵逼的叶昆看着一步步靠近,而且对着他怒目而视的陈娇,心里开始打鼓。
不对啊,我不是让朵朵跟她说了嘛?
让她先在这里帮帮他爹。
等着把商会都整理好之后,她如果愿意单独发展,我给她一千万两银子做创业费用。
如果她想要跟我合股,不管是生活还是商业,都可以。
可她怎么就突然这么激动了呢?
想到这里,叶昆把目光看向乌朵。
当看到乌朵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之时,他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了。
这丫头肯定又在整幺蛾子。
不过还好陈娇是个聪明人,只要解释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刚想到这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娇娇你听我说,先把酒瓶子放下。”
话音未落,“怕擦”一声。
陈娇手里那白玉酒瓶被她狠狠掼在青石地上,瞬间粉身碎骨,琼浆玉液泼溅开一片狼藉。
叶昆瞳孔微缩,那句“娇娇你听我说”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整个陈府花厅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陈娇那因愤怒和委屈而剧烈起伏的身子上。
“叶昆!”陈娇的声音带着尖锐的破音,眼泪在她精致的妆容上冲出两道痕迹,“朵朵都告诉我了,你就是要把我撇下,丢在云州!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赚钱工具’是不是?”
叶昆知道乌朵那丫头古灵精怪,平时捉弄人也是家常便饭。
原本认为这是一件很好解释的事情,但他却没想到陈娇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会上当,而且还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娇娇,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陈娇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在京城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你镇北王世子豢养的玩物,只是个无关紧要、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玩物!那些人眼里,我是个笑话!可我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我喜欢你!”
说到最后,陈娇几乎是在咆哮。
“不是,你先冷静……”
“我不要冷静!”陈娇一把推开叶昆想要抓住她的手,“当初你给过我选择。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选择做你的女人吗?”
叶昆赶忙点头,“我知道,那是……”
“不!你不知道!”陈娇粗暴地打断叶昆的话,“那个时候,你有北狄公主,还有大梁公主,还……还那么有才华。我不想做你身边最默默无闻的小女人。我想要闯出一番事业,然后让你觉得我配得上你。”
话音未落,她闪电般蹲下,拾起一片玉瓶碎片,直接抵在雪白的天鹅颈上。
这次叶昆是吓坏了,赶忙摆手,“别别别,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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