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皇上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对劲啊。”
益王一进屋子,四五个青袍男人就把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位男人穿的衣袍与这些人都不一样,益王进来后也没有主动上前,反倒淡定的坐在原处,摇晃着手中一块褐黄色的东西。
随着他摇晃的力度越来越大,发出的响动越来越响,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而只见他胳膊舞动的越来越快,最后都成了几道虚影,他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猛然睁眼,额头汗珠滚落,他“啪”的一声把手中东西搁置在桌上。
那是一块玄龟壳,看模样年代已是远久,玄龟壳乃是最为坚韧之物,可眼下此物落在桌上后,龟背之上竟肉眼可见的蔓延出一条裂纹来。
紧接着三枚铜币从龟壳开口处划出。
在桌上滚动一圈后恢复平静。
“这是何意?”益王连忙追问,他深信卜算之道,眼前卜卦的男人乃是神算子的后人,是他大业未立之时走了三天三夜的荒山路请出来的高人。
对方手中这个玄龟壳乃是祖传之物,他招募对方良久,也就只有大业刚立与眼下他拿出来过。
他觉得此物定是有什么神通,眼下瞧那桌上铜币,再看坐在桌后一脸凝重的男人,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难不成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桌后的男人起身:“此乃吉兆,预示殿下将会心想事成。”
“恭贺殿下,贺喜殿下。”
屋内所有人都纷纷跪下恭贺,益王在短暂的诧异后,立马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我就说近日怎么总梦见凤舞龙腾,原来是在预示我,我大业将成啊,哈哈哈哈!”
益王一阵开怀大笑,屋中所有人再次出声恭贺。
“郎下士,刚才他们说的问题你可听见了。”益王得意过后稍稍冷静:“我那皇兄遭那等刺杀,甚至死了一女,为何半点动静都无,你快给我算算,他可是有什么后手?”
那被称为郎下士的男人从桌后走出:“殿下无需担忧,死了爱女心脉受损,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殿下不妨抓住此机会,以免对方反应过来时就晚了。”
“可那沈淮旭还在京中啊。”
益王一直在等沈淮旭离京,不然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在下算得,三日后,此人便会离京,届时便是殿下的好机会,若是错失,大业难成。”
益王虽对郎下士的话深信不疑,可是事关他身家性命,真要还是有些迟疑,面色忧愁的回到屋中,本在榻上睡着的颜昭立马惊起,赶紧贴了上去。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人家都想你了。”
眼下的颜昭语气娇滴滴的,身子更是柔弱无骨,可益王却半点心思提不起来。
他推开颜昭踢了鞋上了榻,颜昭见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眼睛一转紧跟了上去:“殿下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不妨与妾身说说?”
益王翻了个身,极为不耐烦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颜昭的脸色一僵,益王这话显然是瞧不起她。
“殿下可是为乾顺帝烦心?说起来,妾身这可是有个好消息呢,殿下想不想听听?”
益王无数次听颜昭说过这话,但其实所谓的好消息不过是腹中孩子动了,今儿她胃口好多吃两口饭,给他亲手做了一条帕子这等琐碎小事。
他着实有些乏味,但此次出行偏又只带了颜昭一人,他在想要不要随意在收个女人,不然总是宿在颜昭这处也不是个法子。
见益王不搭理自己,颜昭以为他是为事烦心,于是没等他回答,自顾自道:“沈氏来信,说叫妾身送柳锦棠出盛京,妾身已经安排了人手,就在三日后的夜里。”
“你说什么!”益王惊坐而起,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一把攥住颜昭肩膀,力气之大,让颜昭当即变了脸色。
“殿下你弄疼妾了。”
可益王却宛若听不见,一双眼瞪得极大看着颜昭,极为骇人:“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什么三日后,再说一遍。”
颜昭被他这模样吓住了,眼眶都红了,瑟缩在榻角战战兢兢道:“妾,妾身说,沈夫人说要与妾里应外合送柳锦棠出盛京,妾身安排了人手,三日后夜间行动。”
益王一屁股坐在榻上,想起郎下士卜的卦,他问:“此消息你可对外说过?”
颜昭摇头:“殿下走时消息才送到,这也不过过去了一个时辰而已,妾也无人可说啊。”
下一刻益王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颜昭,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天助我也啊,天助我也啊。”
颜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见益王如此高兴,还是扯出笑容陪着他笑。
傍晚,柳锦棠再次去到了沈氏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开始哭,哭的梨花带雨,天都要塌了的模样。
“娘,你再不帮女儿,女儿就得死在这沈家,女儿真的熬不下去了。”柳锦棠瘫坐在沈氏屋中地上,扯了自己脖间衣裳,露出一片红色痕迹。
沈氏又非什么都不懂的少女,那痕迹代表什么她一眼就懂。
她坐在贵妃榻上,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刮起了嘲讽:“你一开始得到沈淮旭的庇护就是用了这个法子吧。”
柳锦棠本能摇头:“不是,女儿没有。”
“没有?没有沈淮旭为何会对你那样好,你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待你?”沈氏抓起手边杯子朝柳锦棠狠狠投掷过去,柳锦棠见状立马抬袖挡脸。
也亏得她挡的及时,那瓷杯落地飞溅的碎片与热水才没有伤到她的脸。
可即便如此飞溅的瓷片还是划烂了她身上锦缎,甚至有一块瓷片打掉了她脑袋上的珠钗,让得她发丝散乱,更为狼狈。
可也就是这狼狈,给柳锦棠博得了信任,也让沈氏更为得意。
“你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你父亲也知晓,正好你许久未见你祖母,三日后我送你去别庄,与你祖母小住些时日。”
沈氏这会语气恢复了平静,柳锦棠却是又惶恐又惊喜。
“母亲当真要送我去别庄小住?但是.....但是大哥哥能愿意吗?”
沈氏特意没提沈淮旭,就是想看柳锦棠会不会担心沈淮旭拦路,她这样一说沈氏便笑了,看来老爷说的没错,沈淮旭确实安排了人手看管着这死丫头。
这死丫头也没骗人,因为自己逃不掉这才不得不求到她这处来。
“我已经给你想好法子了,这个药当天晚上你下在沈淮旭碗中,助眠的,保准他睡个好觉。”
柳锦棠接过下人递来的白色药丸,担心抬眸:“这个真的是助眠的?”
沈氏点头:“你可找府医询问,只是助眠的,为的是让你走的顺利,下药的时候手脚利索些可知?”
柳锦棠拿着药丸满脸挣扎,沈氏瞧着,嘴角冷笑渐渐扩大:“怕了?不想逃了?”
“女儿只是怕。”柳锦棠擦干眼泪,似乎下了眸中决心:“女儿知晓了。”
见她应了沈氏笑意越发大了,挥手让她走了。
三日后,她终于不用再看见这个死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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