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曾经无比期盼夜幕的降临,因为只有夜晚才能让他感受到生活的多姿多彩和无限可能。然而如今,每当夕阳西下、太阳缓缓沉没的时候,一股深深的恐惧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胆战心惊。
当黑夜笼罩大地后,即便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郑奇仍然能够清晰地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丝丝凉意。这种凉意仿佛是一枚精准定位的追踪导弹,紧紧锁定着他一人,而其他人却对其毫无所觉。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可怕的联想——自己的床底下正藏匿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在睡梦中,那具死尸会悄无声息地爬出来,然后像饿极了的野兽一样,从他的脚趾头开始疯狂啃噬他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将他吞噬殆尽,直至最后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平日里,郑奇的工作还算清闲,并不忙碌。可不知为何,就在这几日,数家连锁店接连遭到顾客的投诉。为了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他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奔波忙碌。等到终于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天色早已漆黑一片。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他的心瞬间慌乱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于是,他匆匆收拾好东西,脚步踉跄地冲出了办公室。
守候在外的保镖们见状,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严密地保护在中间,簇拥着他快步向前走去。尽管身处重重护卫之下,但郑奇依然觉得浑身别扭,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总觉得周围潜藏着巨大的危险,似乎那些威胁随时都有可能穿透保镖们坚实的防线,犹如鬼魅一般伸出利爪,死死扼住他的咽喉,毫不留情地将他拖拽进阴森恐怖的地狱深渊。
“郑总,今天去哪吃晚饭?”他的秘书,蒋红问道,对于这个秘书他总是不太满意,可又离不开她,她就像幽灵一般,随时能洞察他的内心,省去了他不少力气,但是他也感觉自己的秘密随时被人偷窥了,有种被剥光占着她面前的感觉,非常不自在。
“郑总?我好去安排饭店。”蒋红再次说道,声音还是那样一平如水,如果再来一声,郑奇响她的声音依旧这样,没有一点波澜,要不是字句不同,就像复读机一般。
“吃面。”他言简意赅地吐出这两个字,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次要去的地方可不一般。因为这家面馆并非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那种普通面馆,而是一家声名远扬、极为高档的日本料理店。据说店里的料理师都是专程从日本聘请而来的顶级大厨,手艺精湛,令人赞不绝口。当然,这里的消费也绝非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仅仅一碗面的价格,差不多就要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整月的工资了。
“好!”听到他的话后,蒋红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随即迅速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来预定座位。而此时,他则在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簇拥下,朝着地下停车场缓缓走去。
走进地下停车场,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空间显得异常昏暗,头顶的灯光不知为何出了故障,不停地闪烁着,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一般。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车辆所在之处。只见那辆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前方不远处。
他见状,脚下步伐加快,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车前,并熟练地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与此同时,那些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保镖们纷纷转身走向旁边的另一辆车。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车子竟然在没有得到他任何指令的情况下自行启动了起来。
“喂喂!你干什么?保镖们还没跟上来呢......”眼见情况不对,郑奇顿时慌了神,一边焦急地大声呼喊着,一边伸出手用力拍打着前排驾驶座的靠背,试图让司机停下车子。可是,当司机转过头来时,他却瞬间被吓呆了——那张原本应该属于男性的面孔此刻竟变成了一张陌生女子的面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郑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缩回了刚刚伸出去的手,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车速很快,保镖坐的车并没有跟上来,郑奇的心沉了沉,他的手捏着手机,他试着拨打,却发现手机上没有信号。他感觉到自己彻底绝望了,他会死吧!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吧?一想到死,他浑身开始颤抖,他不想死,也害怕死,他有那么多钱,他还没好好享受过生活,他不能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抓我?”鼓足勇气问道,司机没有回答他的话,车子却停了,前面是红灯,他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推开了车门跳出了车外,撒腿就跑,他跑得飞快,根本不辨方向,当他在一条。蛇肠子一般的楼宇小道之间,停住脚步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他想退出去,可又怕那辆车在等着他,他只能向前,走进那条漆黑死寂的小道,他一边走一边向后张望,后面没人,却突然响起了声音。那声音不但惊人而且还吓人。是鞋子敲击地面的声响,可以确定,是女人穿的高跟鞋。明明没人的身后却出现了脚步声,他的恐惧可想而知,他想回头去看,可他不敢,僵在那里像是石像一般,他想寻求帮助,可这条小道里根本没有门,都是人家的后窗户,而且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都紧紧关着,没有一家还亮着灯,只有远处有一盏路灯,光芒微弱,昏昏暗暗之间更加增添了恐惧的氛围。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不知道为什么,郑奇的心,反而忽然提了一下。
他慢慢转过头去,害怕看见的女人,又期待看见,看见了说明还有人,看不见的,那是什么?他心里发怵,回过头的瞬间,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微弱的光芒下,果真站着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容,她的长发遮住了脸庞。
他吓得连忙后退,想要跑,可双腿已经没了力气,那女人竟在这时一步步向她走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他喃喃地含,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整个人都像是融化的蜡烛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哈哈哈……”女人的嘴里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声音尖锐的就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里。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郑奇死盯着女人,她的脚步真快,不,不是脚步是飘,飘到他面前的,她双手的指甲像是一把刀,正抓住他的喉咙,用力去掐,其实不用去用力掐,郑奇的魂早就吓没了,根本不会挣扎,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可以住手了吧!”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这寂静的恐惧,郑奇抬起头看见了海宁,她穿着白色长裙,脸上的面纱随风轻摆,就像是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他看呆了甚至忘记了恐惧。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静止不动的她,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一般,身形猛地一动,如闪电般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个刚刚松开他喉咙、企图趁机逃窜的女人的胳膊。
“你以为这样就能跑得掉吗?别做梦了,乖乖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海宁紧紧握住那女人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其捏碎。
“放开我!快放开我!”女人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那尖锐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而这声音对于郑奇来说,却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同铭刻在心底深处一般。
“小爱?怎么会是你……”郑奇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伸出颤抖的手,用力一扯,直接拽下了女人头上的假发。随着假发滑落,一张因惊慌而扭曲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竟然真的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郑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摇晃了几下,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女子,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根本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是的,是我,想不到吧?”她从惊慌中镇定下来,冷冷地看着男人说道:“为什么?因为我恨你,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有几个破钱吗?到处沾花惹草,到处留情,一个个好好的女孩就这么让你祸祸了,甚至为了你去死,可你……不但不内疚,丝毫没有一点收敛,而且对我不闻不问,好像我这个老婆不过是个摆设,对你根本没有用处,所有我恨你,我想一点点折磨你,让你发疯发狂,再也不敢去碰任何女人,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我想让你死,你死了之后,你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多好呀……”说完她哈哈大笑,疯了一般。
“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竟然这么害我。”郑奇举起手就要打女人,被海宁一把拦住。
“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清楚吗?如果你对她好,不去招惹其他女人,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起因都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去怪她?我看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以后的要怎么生活,怎么去对待你的妻子。”海宁说着把他妻子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本想甩开,可海宁用力地抓住了他们的手,严肃地说:“记住错在你,你所受的罪,并不都是你妻子的作为,还有你自己的心虚。”
“行了,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管了,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你可以离开了。”郑奇翻脸不认人,竟然甩开了海宁的手,海宁立即松开手说:“好!我不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扭头就走,也不管他们夫妻打的热闹,他说得对,人家家事,她何必继续插手。
“真不管了,不会出人命吧?”海宁刚走到拐弯,就被冷枫拦住,这家伙偷偷的跟着她好久了,她明明发现了,却并没有阻止,这种好奇心泛滥的主,你就算阻止了也没用,他们会更好奇。
“人家家事,不管了,我们回去吧!”
“看见我……你不吃惊,是早就发现我跟着你了?”冷枫好奇地问。
“我可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满足你这个好奇宝宝,好了!我们走吧!”海宁说着拽着他的手臂,向他的车走去。
“你连我的车停在那都知道,海宁你是人吗?”冷枫说话时站住,略带惊讶的望向海宁,海宁笑了笑,坐进车里。
“为什么不说话?”他坐进来继续问。
海宁还是不说话,而且闭上了眼睛,这几天她都没休息好,很累,很不想去回答冷枫这些无聊的问题。
“太过分了,对我冷处理呀!”冷枫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可也没唤醒海宁,其实他也挺累,这几天一直跟着海宁,同样没好好睡觉。
回到家,海宁自顾自走向卧室,他立即拦住她说:“最起码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那个鬼是他妻子假扮的?为什么我跟在你后面,都没发现她有什么破绽?”
“哎!能睡一觉,回头再说吗?”海宁无奈地问。
“不能,你不说明白,我睡不着。”
“好吧!”海宁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说道:“首先我不相信有鬼神,人死之后记忆会存留在我们看不见的空间里,某种特殊的环境或是脑电波强烈的人或许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但是说他们伤人,或是能随意在人类面前显露形态,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我首先去调查了女孩的死因,证实了女孩死亡的真实性,还有女孩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你能替她报仇,如果说这件事不是女孩那边的亲人报仇的话,很有可能是有人借助这件事,想吓唬郑奇,或者要他的性命,而这么做,最方便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人,能跟他住在一块的人,就是他的老婆,他说她老婆对怪声和怪事,毫无察觉,这句话让我非常怀疑。所以就按照心中的怀疑去追着,果然就破了这件案子。”
“就这些?”冷枫略有些吃惊地问。
“嗯!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想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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