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那个叫做佳慧的超市,不是很大,一共有两个出口,另一个出口附近没有监控,我想天明应该是从这里离开的超市,如果他自愿的,有点不合常理,这个出口离他家要绕几条街的远,他不可能舍近求远从这个出口出来,我们调取了超市里的监控,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并非一个人走出超市的,从监控上看,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然后他连买的菜都没来得及拿,就跟着那两个人走出了超市,然后就消失了,我肯定超市的门口还有接应他们的人,这两个人有个在离开超市时回头看了一眼,让我认出曾在野外看墓地时,遇见那位精瘦老人的手下。
喝酒时冷老爷子跟我提了这老人的一嘴,他说:“那人叫郑福贵,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后来一起来这里创业,当时我们吃住都在一起,真的,觉得除了父母,我们俩人之间算是最亲密的兄弟了,后来我们一手创建的公司逐渐有了起色,开始赚钱了,我们也比之前忙碌了,当时他主要跑外面,联系客户,我就负责家里账目以及产品质量,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我们彼此信任,账目上我从没做过一点手脚,可他却在一次喝酒后,说我在账上做了手脚,弄走了不少钱,当时我就急了,他这话太伤人了,我什么时候做了假账,我什么时候偷拿钱了,做兄弟这么久他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做个这种事情,他听了冷笑道,金钱面前,谁能抵挡住诱惑?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生了嫌隙,我正打算把账目都给他看时,意外地听见,他早就已经自立山头,新公司就要开张了,我才恍然,什么我私自弄钱了,都是措辞,他是想跟我分开,自己做老板,我当时气归气,心想行呀!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就走吧!我只假装不知道,当他告诉我新公司开张时,我才知道他拉走了我们公司几乎全部的客户,这也难怪,是他一直在外面跑业务,这些客户都跟他熟,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几乎陷入了绝境,我当时再找客户来维持公司已经来不及了,最终我放弃了公司,重新做起了电器的生意,没想到当时的冷门,后来成了热门,他见我做电器赚钱后,也开始做电器的生意,专门抢我的客户,好像跟我最多他很开心一样,再后来我放弃了电器声音,改为电脑生意,没想到比电器生意还赚钱,他见我赚钱,也开始做电脑生意,因为我料到他这样,提前垄断了几种品牌,而他只能做一些杂牌子,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一斗就是几十年,现在想想……哎!何必哪,兄弟情分比钱可重要多了。”冷老爷子说这些时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不小心呛到了,眼泪都咳了出来。
这位郑福贵老爷子很可能是带走天明的人,我是闯进他的家里要人的,他看向我,制止了他的手下向我动粗,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说道:“女娃,你是冷老头的儿媳妇?”
“不是。”我忙回答。
“你猜得没错,天明在我手上,但是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毫无保留、直言不讳地就将天明的下落和盘托出。说实话,在前来此处之前,我的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和把握。
只听见他淡淡地说道:“天明要帮我处理一件事情,所以他暂时得留在我这儿一段时间,小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听到这话,我的眉头不禁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满是不快,语气生硬地质问道:“郑先生,您这般做法,与绑架他人又有何区别呢?据我所知,天明先生根本不是心甘情愿来到您这里的。况且,您手底下可是人才济济啊,各种能人异士应有尽有,如果真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私事需要料理,您为何不派遣那些得力之人前去办理呢?何必非要抓住一个小孩子的父亲不放呢?这个孩子此刻正在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的父亲能够早日归家啊!”
面对我的质问,郑福贵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自若,他缓缓开口回应道:“我手底下的人的确不在少数,但我所急需的乃是一名风水先生呐。”
见他如此回答,我紧接着追问道:“天下间的风水先生比比皆是,数不胜数,您为何偏偏非得相中天明不可呢?”
这时,郑福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持续了好半晌才渐渐停歇下来。随后,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狡黠之色说道:“原因很简单,只因冷老爷子已经抢先一步请动了他。哼,我无论如何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从冷家那里给挖过来,让他全心全意地替我办事儿。”
我怒道:“郑先生您这简直是开玩笑,您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跟冷老爷子争,这样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您不累吗?到了这个年纪,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要继续争下去?”
郑福贵道:“怎么不争,就因为我们争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争出个先后来,所以我要死了之后,我的墓穴比他的好,让我的子孙比他的子孙有出息,有钱……”
我听了突然笑了,笑着说:“郑先生您这样做幼稚的就像个小孩子,墓穴风水之说毫无根据,天明如果真有那么厉害,他这样不情不愿地为你做事,你不害怕他从中做点手脚,破坏了您墓穴的风水,让你的愿望落空?”
我的话让他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丫头不简单,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我一直企图劝天明帮我,可他始终摇头,说什么都不肯帮我!”
我一脸认真地说道:“依我看啊,郑先生目前急需一个口才出众的说客来帮忙调解呢。要不这样吧,就让我前去替您说和一番,说不定他就会回心转意改变主意啦。”
郑福贵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满脸狐疑地看着我,质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像抹了蜜一样甜,能言善辩得很呐。不过别忘了,你可是日后冷家的儿媳妇儿,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跑来帮我这个忙哟?”
我微微耸了耸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其实我内心并不太乐意帮您,但没办法呀,我是真心希望天明能够早日回家去。要知道,他那可爱的女儿可是特意拜托我前来寻找他的呢。”
郑福贵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如今就正式委托你去帮我劝服他。但是你给我记好了,如果他执意不肯帮我的忙,那我是无论如何也绝不会放他走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着急起来,连忙反驳道:“您要是这么做,那我们可就要去告发您非法监禁他人啦!”
谁知郑福贵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哈哈哈哈,我这一生跟官府打交道都已经打了大半辈子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那些当官的。有本事你们尽管去告状好了,我倒要看看谁怕谁!”见他这般态度强硬,我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仔细想想,告状似乎的确并非上策,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见到天明再说。
“好吧!我去劝他,至于他听不听劝,我就不敢保证。”我说着站了起来,郑福贵扬了扬手没说话,他的手下会意,冲着我一伸手道:“海宁小姐,这边请。”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极其隐秘,其实就在我坐的后面的一个酒柜后面,在地下室里我见到了天明,他看见我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来。
“天骄委托我来找你。”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天骄,我的女儿,她……还好吗?”天明焦急地说道。
“她在我那里,很好,只是很想你,她为了找你吃了不少苦,你有个好女儿。”我微笑着说道。
“她好就好,我担心她自己吃不上饭,哎!这孩子命苦。从小就跟我四处漂泊。如今我被抓到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哎!”
“你为什么不答应郑先生的请求,帮助他?”我好奇地问。
“我无法答应他的要求。”天明摇着头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吗?”
“可是……他说了,让我把帮冷老爷子选的墓地给他,不管那块墓地在哪。这种事情我怎么答应?这不是让我失信冷老爷子吗?”
我没想到郑福贵是这个要求,倒是挺难为天明的,不过从他不肯答应中可以看出他是个比较正直的人。
“我很欣赏你的人品,你也知道我和冷老爷子的关系,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冷老爷子是不会介意你把选好的墓地给郑福贵的,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答应他的要求,早日和你女儿团聚吧!”
“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难道你已忘却自己身为冷老爷子仆人的身份了吗?你可知道墓地所蕴含的深意?倘若我将精心为冷老爷子挑选好的墓地拱手让与郑福贵,那就等同于将冷老爷子子女们未来的前程和财运尽数交予他人之手啊!这无疑是对冷老爷子最为深重且恶毒的诅咒!然而,你竟还胆敢前来规劝我应允此事,实在令我痛心疾首!你速速离去罢,我此生都不愿再见到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直说得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其实,于我而言,起初并未思忖得这般深远复杂。在我眼中,那不就仅仅只是区区一块墓地而已嘛,至于那些所谓的关乎子孙后代运势之类的说辞,我向来都是半信半疑的。于是,我不禁眉头紧蹙,反驳道:“即便真如你所言那般严重,那大不了再替冷老爷子寻觅一处更为上乘的墓穴便是了,又有何难呢?”
“万万不可啊!此事实非你所想那般简单易办。”只见他连连摇头,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个能够与之正常交流沟通之人,而是一头愚钝无知的蛮牛。而此刻,在他心目中,我恐怕正是那冥顽不灵、难以开化的“头牛”。
“也罢!既然你认定我对此事一窍不通,那不知你究竟作何打算方能安然渡过此次艰难险阻呢?总不能就这样一味地在此僵持下去吧?难道你当真准备就此滞留此地,终生不再返回家乡,亦不再与你的亲生女儿相见了么?”
“当然不会啦!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呢?我只不过是绞尽脑汁想要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罢了,既能让郑福贵满意,又不至于辜负冷老爷子对我的那份信任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想到要去找……”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同时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把身子凑近一些。
于是乎,我赶忙将耳朵凑到他跟前,只听见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琢磨着呀,得去找那么一块儿墓地才行。这块墓地可是有着特别要求的哦,它必须得用作两位老人家百年之后安息之所。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两块墓穴得面对面安放,相互之间还能够形成一种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之势。倘若缺少其中任何一方,那子孙后代可就要受到牵制和影响喽。如此一来,往后这两家人方能相安无事,和睦共处。不过嘛,等到真找到了这么一处合适的地方之后,我可不打算立马就告知他们实情哟。还是等二位老人都驾鹤西去之后,再向他们的后人揭晓这个秘密吧。”
听完他这番话语,我不禁感到一阵骇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无可奈何地回应道:“我说你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啊!难道就不怕我转头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冷老爷子知道吗?”没想到他却一脸狡黠地冲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嘿嘿,你才不会这么做呢!除非呀,你压根儿就不想让我见到自家闺女咯!”不得不承认,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办法反驳。毕竟,我的确打心眼里不希望他与自己的宝贝女儿失去见面的机会。与此同时,我心里头也暗暗犯起嘀咕来,暗自思忖着他口中所说的那块神奇墓地到底存不存在呢?要是当真有这么个地方的话,那倒不失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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