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不住地颤抖着。此刻的我,急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来暖暖身子。于是,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端起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杯。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老太太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说:“孩子,快喝吧!瞧瞧你这冻成啥样儿啦。”听到她关切的话语,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赶忙拿起杯子准备一饮而尽。
然而,正当我要将茶水送入口中的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推开了。我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老太太的儿子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赶紧给我回去!”他大声呵斥道。那凶狠的模样,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老太太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儿子摆了摆手说道:“哎呀,你瞧你这孩子,这么凶干嘛呀!都把人家客人给吓坏了。”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我,脸上依然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安慰道:“孩子,别怕啊,他就这样子,其实他人并不坏的。你赶快趁热把茶喝了吧,一会儿可就要凉透喽。”
老太太的儿子名叫小庆,听了母亲的话后,他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用力一甩门,气呼呼地走回房间里去了。随着房门重重地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之中。
我拿起杯子喝了起来,老太太始终笑着看我喝,她的笑容却逐渐变得狡诈,等我警觉过来想要放下杯子时,我感觉头晕晕的,眼睛直打架,我最后的意志告诉自己,不好,一定是喝了迷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时,手脚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四面很黑,头顶有一盏昏暗是灯,鬼火一般闪烁着,而就在这时,突然“卡”地一声,门开了,从门缝中有光线透出来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我也立即看到,老太太从这扇门中走进来老太太一走出来,就关上了那扇门,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假装没醒过来,随即我听见凳子轻响,她应该是坐了下来。我不敢睁开眼睛,连气也不敢出,动也不敢动,那样僵住,连我自己也不知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我略动一动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被他觉察,那我的处境也许会十分不妙了,可能她正等着我醒来,时间慢慢的过去,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她仍然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可我支持不住了,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脸上有点痒,喉咙似乎更痒,想要吞口水,而且越想忍住,这种感觉更甚。
终于,我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噗嗤”声传入我的耳中。听到这笑声,我的心猛地一紧,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因为从她发出笑声的那一刻起,我便清楚地知道,她早已察觉到我苏醒过来,而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我按捺不住开口说话的时候。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只见眼前的她正微微含笑地注视着我,那目光之中竟流露出一丝怜惜之情。若不是此刻我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恐怕真会被她脸上那看似友善的笑容所打动。
“丫头,你总算是醒啦!肚子饿不饿呀?婆婆去给你做些好吃的哟!”她一边说着,一边痴痴地笑着。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这副笑容落在我的眼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善良联系在一起,反倒更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在狰狞地狂笑。
“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和愤怒,扯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
“丫头别急,你看你着急就不好看了,我绑着你自然有用处,要干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乖,别激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她说着心疼地摸了摸我被勒红的手腕说:“瞧瞧,多可怜,都红了,红了就不好吃了。”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她要干什么?要吃了我?这是个什么人呀?
我用力地挣扎着,大叫:“你……你简直不是人,你是个魔鬼。”
“可不是,我就是魔鬼,魔鬼好呀!魔鬼才能千年不老,万年不死,我就想要长命百岁,谢谢你丫头……”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她全身的骨头忽然消失了一样,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在了地上。我吃惊地抬起头看到老太太的儿子小庆手里拿着根棍子,我吓得尖叫一声,真怕他举起棍子给我一下。
而他却扔了棍子走过来,帮我解开了绳子,一边解一边嘟囔:“你个笨女人,撵你也不走,骂你也不走,非要让人迷昏了,差点吃掉。”
我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妈这么恐怖,你现在是想要放我走吗?”
小庆道:“是……你快走,我妈这是……哎!她是病拐得的,不然她不会做出这些事来,她脑子不好使,所以才会这样对你,你现在自由了,快点离开,不然等她醒来,会杀了你的。”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就走。”
小庆瞪了我一眼叫道:“快滚吧!永远也不要再来这里,不要告诉警察,我妈她……真的就是生病了,他这一辈子不容易,辛辛苦苦把我生下来,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刚出生不久我父亲就跟别的女人跑了,她独自一人把我带大,吃的苦就不用说了,到老了,她突然患上了老年痴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竟然开始要吃人肉,说是吃了人肉能返老还童,能长生不老,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的意思,你母亲一直在杀人,吃人肉,而你不但不管,还帮助她?”我吃惊地叫道。
“不是,她用迷药迷昏了人,我都会把她打晕,然后放了被她抓的人,用分解的猪肉假装人肉给她吃,还好她没怀疑过,你快走吧!我母亲很快就要醒了,到时候,你就走不了。”
“你这样做不是办法,早晚会出事,送精神病院吧!我看你母亲的病并非单纯的老年痴呆。”我没有离开,而是蹲在了老太太的身边,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小庆见我如此,吓坏了,一把拽开我说:“你干什么?”
“让你母亲醒过来。”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她起来会闹的。”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这是病,需要看医生。”
“不行,你不能把我妈送去精神病院,她……她会受欺负的。她一辈子都受人欺负。”小庆说着说着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我面前。
“大姐,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妈吧!她也没把你怎么样,我会看好她的,不让她伤害任何人,求你了, 别叫醒她,别报警,求你了。”
他这样是很让我感动,可我不能听他的,这是害了他也害了老太太,她的病会因为没有得到治疗更严重的。
见我没说话,也没走,他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竟多了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他竟然要杀我,我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匕首说道:“你这不是爱你的母亲,你这是害她,让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你应该听我的,把她送去医院治疗。”我说着把他按趴在桌上,
突然我听见一阵猛烈地呛咳了,一分钟之后,老太太坐了起来,手双眼睁得老大,像是很奇怪看着我还活着。
“小庆,你怎么没把她杀了,你快点把她杀了,我要吃肉。”老太太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小庆突然变得很紧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声对我说:“你快走,她会杀了你的。”说着他的身子发起抖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他母亲,当时我绝想不到,老太太的手里竟然有枪,不是玩具枪,是真的枪。枪口已对准了我!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望着那柄小手枪的枪口,那枪口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瞪着我。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我身子略退了退,小庆的喉间,发出了一下异样的声音,像是在咆哮一样,地低吼:“妈!你开枪,你会伤了我的。妈你听我说,我会把她杀了的,你别开枪,这样会惊动邻居,要是有人报警,我们就完了。”
老太太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我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只见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正逐渐用力,手指慢慢地扣紧手枪的扳机,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我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之时,心中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我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拽住身旁的小庆,猛地向下一蹲。几乎与此同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枪声划破了原本死寂的空气。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无比僵硬。我呆呆地蹲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然而,理智告诉我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因为只要稍有迟疑,她肯定会再次开枪射击。可是眼下,我们两个人身处如此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根本就无处可逃,完全成了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你母亲怎么会有枪?”我满脸惊愕地望向小庆,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问道。小庆也是一脸惶恐,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她说……说是捡垃圾的时候捡到的。但……但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呢!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又不敢多问,您不知道,她脾气特别暴躁,动不动就会打人伤人的。”
“这怎么可能,就算她是捡来的,她也未必会开枪呀!我看她拿枪的姿势和手法,极其熟练。”我一边问一边一跃而起,向老太太扑了过去,可是我才扑出了一步,老太太竟敏锐地躲开了,瞧她的身手竟然像是练家子出神,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小庆这么怕他妈妈。
老太太身手虽好,可毕竟年纪大了,与我周旋了几个回合之后,已经气喘吁吁。声音也变得十分异样:“你这个丫头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小庆,你是找来对付我的吗?”
小庆满脸惊愕地喊道:“妈,真不是这样的啊!可是妈!求求您快住手吧!”只见那老太太手中挥舞着棍棒,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我凭什么要停手?要是停下来,我可就要活活饿死啦!我会饿死的呀,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见状赶忙冲上前去,大声说道:“不会的,大妈,您只是生病了而已,只要咱们赶紧去医院接受治疗,您很快就不会感到饥饿了,身体也能立刻好起来呢。”老太太听到我的话后,突然愣住了,她用疑惑的眼神紧紧盯着我,问道:“我生病了吗?”我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没错,大妈,您确实病得不轻呢,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所以必须得马上去看医生才行呐。”紧接着,我又迅速转过头看向小庆,语气焦急地追问道:“是不是这样啊,小庆?”就在询问他的那一刹那间,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紧张起来,因为我根本无法预料到他究竟会如何作答。万一他给出的答案与我所说的完全相悖,那么眼下的局面对于我而言将会极其不利。此时此刻,我和老太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聚焦在了小庆的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小庆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是的,妈妈,您的确生病了,而且得尽快去看医生才可以。”当听完他这番话后,我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同时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然而,那位老太太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恍惚状态之中似的,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是吗?原来我生病了,我竟然生病了……”她就这样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好像已经完全忘却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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