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城下了一场滔天的大雨。
万物凋零,民不聊生。
少女立于屋檐下,背在身后的手给梦魇尸傀传输灵力,维系这盛大的幻梦。
【汝还好吗。】梦魇尸傀担心询问。
少女不慌不忙拿出一瓶回灵丹,嚼糖豆般仰头吞了下去:【姐命硬。】
梦魇尸傀:……确实命硬。回灵丹是修士能随随便便吃的吗,正常修士吃个一两枚已经是极限了,小孩一瓶又一瓶,前前后后加起来这已经是第五瓶了。
五瓶回灵丹啊。
哪个修士敢这么猛。
少女随即又拿出一瓶吃下:
【有用就成。】
“大师兄,散了,有效!”
白怜青惊讶地呼喊了一声,剑影交错利落削去了纸祟的半截身子,她手腕子一转,幽蓝色的剑影融入夜色消失。
“你怎么做到的!?”沈花甩出的鞭子堪堪将纸祟击倒在地,遂而迷茫地望向白怜青。不是,白怜青修为比她低吧。
白怜青攻击就有效,她不能!?
在开什么荒谬的玩笑。
苏悯枝稍加思索,划出一道灵力化为丝丝缕缕的剑气劈向纸祟的眉心,这些纸祟在击中的瞬间化为乌有,飘散在空中。
林因酒观望了片刻得出结论:“难道是不能用太大的灵力……?”小鱼让她推断出规律告诉各门派的弟子们,她回头瞄了一眼小鱼征求意见。
北由鱼朝她勾起笑容,点头道:
“我也觉得阿酒说的有道理。”反正有她提供情绪价值。
这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开心就好。
【听到没。】
【吾听到了……】
梦魇尸傀:……妖兽没有人权。
林因酒兴奋不已张了张口:小鱼,我也去玩一会。太不容易了,终于有她能上的战场啦,这次一定要大玩特玩!
她提着剑冲了上去,手起剑落,围上来的纸祟倒在了锋利的长剑下。快刀切水果的感觉可真是太爽了,希望以后多来点小脆皮让她切切。
北由鱼微微挑眉:【你往林因酒那边多制造些幻觉,我看她玩挺高兴的。】虽然在她的视角,这些人对着空气乱砍,多少有点像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患。
颠颠的,很安心。
纸祟在一群人的围剿下杀的差不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边方才太平,城主府又燃起了滔天大火,升起滚滚浓烟,铺天盖地的热浪朝他们翻涌而来,草木生枯。
【汝安排的……?】梦魇尸傀观望着这遮掩了原本颜色的烈火,小孩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不与它谈及也实属正常。
【对呀,好看吗。】这场烈火是她用异火引燃的,水风皆无法熄灭,乃是修仙界独一份的观火盛宴啊。
帮纪云容和王毓金蝉脱壳哪有那么简单的呀,罄竹难书之人天地不容,就算其中另有隐情,所谓的仙门大派也不会去管其中的兰因絮果。
谁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恐怕修仙界中只有她。
仅仅因为纪云容对她有利用价值,便敢放手一搏,护他们周全。
况且,这不是很有意思吗。随手的善举就可挽救两条苟延残喘的生命。
人间满目疮痍,却能拼拼凑凑汇成一片疆土,如于春城凋零不败的四月春花。
美好的不过只是表象罢了。
百姓在花海中沉沦。
过着他们自以为安宁祥和的人生。
……
火烧得很大。
幸运的是,除了纪夫人与王大人外的守卫全逃了出来。他们有人在与爹娘妻儿紧紧相拥,述说劫后余生欢喜、有人痴痴地凝视着沦为一片废墟的城主府,感慨城主府命运多舛。
“仙君姐姐,我活下来了!”混乱的人群中奔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孩童,正朝向北由鱼兴高采烈地挥手。
是言岁安。
脸上裹满了尘灰,比她前几个时辰见到时狼狈了不少。
“真厉害。”
北由鱼缓步走到了言岁安面前,垂下手掐了个刚偷师来的净尘诀。言岁安的衣服焕然一新,稚嫩的脸上难掩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能保护好娘亲!”言岁安向仙君姐姐展示,眼睛亮亮地似在讨要夸赞:“仙君姐姐……可不可以再夸我一下。”
仙君姐姐好漂亮。
原来神仙长得都这么好看吗。
梦魇尸傀:……又一个被小孩的脸欺骗的无辜百姓。小孩这张脸初看确实有股浑然天成的仙气,就是相处久了,它总觉得这张脸不会是小孩从哪扒来的。
心太脏了。
连它一个至邪之物都自叹不如。
“真聪明的宝宝,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来云鼎宗找姐姐呀,姐姐在云鼎宗等你。”北由鱼张口就来,哄得言岁安心花怒放,那双眼睛中满是仙君姐姐的身影。
一眼惊鸿。
“小鱼真招桃花。”林因酒脑袋枕在苏悯枝的肩膀上偷闲,勾手撩拨起对方垂在耳鬓边的青丝,声音懒洋洋的:“师尊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小伙子,劝你放弃她家鱼宝。
警惕北川韫千里追杀。
……
“这是结束了……?”沈花一怔,感觉他们云里雾里的来了于春城,又要云里雾里回云鼎宗了:“二师兄,我不懂。”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做,整件事就莫名其妙结束了。
斗兽场、城主府、常徊。
他们连常城主都未见过一面。
“阿花听话,你还没长大,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谢长息意味深长远远望了北由鱼一眼,悠悠轻叹道:“看来,我们是被某些人当诱饵咯。”
“你们要不要解释一下?”君行谏移到了北由鱼面前,不由皱起眉头:“起码让我们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
北由鱼摸了摸言岁安,看向君行谏发出一声轻笑:“君大首席,放轻松。”早知君行谏要回去复命,她都编好了。
她隐瞒了纪云容和王毓活的事实,删删改改,将她和林因酒发现井底的常徊与常徊的死归功于偶然。
纪云容病入膏肓本就命不久矣。
死了也正常。
王毓痛心疾首不忍纪云容离开,在城主府中引了一把火,陪姐姐共步黄泉,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很合理吧。
“太感人了……”林因酒听完就捧场地哭了出来,苏悯枝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扶正头上的花环,眸中泛起涟漪:“兴许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纪云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却是个好姐姐。
赔上自己本该耀眼的一生。
保护这同父异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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