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首辅大人正在里头等您呢。”
小厮躬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白衣人儿朝他微微点头,步伐轻盈走向城墙中的一座了望塔。
【了望塔的位置可不算在皇城外。】
北由鱼手指勾起藏在袖子里的藤蔓:
【你难不成指望妖兽会守信。】
藤蔓僵了片刻:【可,那头狐狸分明答应下来了。】有天道誓言作证,违者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对啊,可是首辅壳子里藏的是一只老鼠精,那头红狐狸发的誓,和这只老鼠精有什么关系。】
拜托,她又不傻。
算盘珠子都要崩到她脸上了。
难道还猜不出有人要挖坑给她跳。
【别急,我给你表演一手预判哈。】
再见到东州的首辅,对方一改在皇后面前的恭敬、谦卑。
转而换上副恶心的嘴脸。
鄙夷地瞥了白衣人儿一眼,打发叫花子般扔去几枚铜板。
“敢在东州扰乱民心,你可真是活腻了!”
他旋即将一茶盏丢到地上,那茶盏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刺耳的破碎声在寂静的了望塔上传开。
“不过。”他掌心里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语气意味不明:“陛下宽厚仁慈、加上皇后娘娘为你求情。”
“特赦免你杀头之罪。”
“但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宫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以后以本宫的名头在皇城外行善,让东州百姓对本宫感恩戴德,本宫倒是能为你在陛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那人自以为将筹码抛得很高,洋洋得意道:“这天下女子,谁不想入朝为妃。”
“当陛下深宫中的女人,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俗话说,人无语到极致是会笑的。
北由鱼笑而不语、就这么听对方说完。
阴阳怪气道:“哇——那你可真聪明。”
有时候真不能怪她不直接动手。
是她怀疑自己打这种脑子有病的玩意会降智。
储物戒的毒丹也舍不得用。
用在这种人身上。
哦不,是这只老鼠精上纯属浪费。
于是北由鱼当着对方的面,从储物戒中凭空取出一张太师椅。
伸了个懒腰,从容地坐在了铺了软垫的位置上。
噗嗤了声,戏谑地笑了出来:
“我尊重你们反派的职业操守。”
“说吧、说吧,我听你说完再动手。”
“不过啊,姐可以告诉你个事。”
北由鱼半阖起眼眸,突然掌心多出了一个钱袋子。
她松开手,钱袋子落到了了望塔的地砖上,源源不断的灵石争先恐后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铺满了每一寸罅隙。
她嗓音幽幽,托起下巴望向对方,满眼无辜:
“姐是炼丹师,姐可不差钱。”
在修仙界想和一个炼丹师比拼财富和地位。
真是她这辈子听过最荒谬的笑话。
“呵——院长说得没错,你果然不是凡人!”
披着王慈匀壳子的老鼠精变回了原型,从肥硕的皮囊中钻了出来,睁开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直直注视着白衣人儿。
狭窄的了望塔并不支持金丹修士放开手脚打斗。
故而她温婉笑了笑,从穿透云层的了望塔中一跃而下。
那老鼠精似也想到她会直接跳了下去。
“呵。本宫当是修仙界来的什么修士呢,自寻死路。”
自言自语的声音刚落下。
拔地而起的巨大藤蔓向外延展开来,几片朱红色的花瓣顷刻间将了望塔包裹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藤蔓编织的双手将白衣人儿托了起来。
她的身后是无边的月华。
皎月的余辉勾勒出清瘦的身体,甚至卸下人皮面具后那张可怖的人脸在此刻也平添了几分温润的宁静。若摒去脸上重伤未愈的伤疤,白衣融入夜色仿佛一抹坠于云端的飞絮白雪。
更似一尊早已遗弃的神像
供在破烂不堪的庙宇,无声俯瞰着这满是苦难的人间。
“可惜了,帝尊的脸是真的好看。”
北由鱼颇为遗憾地将人皮面具收回储物戒:“不过我们这打打杀杀的下手没个轻重,要是弄坏了可怎么办呀。”还是先收起来吧。
毕竟。
这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呀。
老鼠精铆足劲在花瓣上咬出了个口子,迅速从里头爬了出来。
怒不可遏看向悠闲自得的白衣人儿:
“你别得意——我们都是金丹修为!”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托住北由鱼的大手逐渐下降。
她如幽魂般闪到了老鼠精面前,歪了下脑袋:
“你金丹圆满,我不过数月前才到金丹。”
“更何况,我啊——只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炼丹师。”
“你确定要和我打吗?”
梦魇尸傀:……这情况今年出现几回了。
可惜小孩的那几个朋友不在这儿,特别是那姓林的小姑娘。
恐怕又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了。
那老鼠精一听,眼中散发出势在必得的暗光。
原来只是个才刚到金丹的小修士。
动起手来,还不是仍它拿捏。
老鼠精蹬起前爪、亮出锋利的牙齿向白衣人儿扑去,尾巴如厚墙般围了起来势要将她禁锢在原地。
北由鱼翻转了下手腕,回忆起女主姐掐过的剑诀。
解月剑破风劈下,不出意料的砍歪了。
【姐讨厌剑修、平等讨厌每一个会用剑的修士。】
——兄弟,这对吗。
连林因酒掐剑诀的本事都比她厉害。
希望北川韫认真思考下,为何到她这就基因突变了。
“解月回。”她低吟了句。
劈在了望塔上的解月剑如光影般传回她的手中。
——剑修,从入门到入土的错误示范。
北由鱼再也不相信有遗传到剑修天赋这种谎话了。
遂而老老实实抡起解月剑朝老鼠精砍去。
见了她连控剑都控不明白,老鼠精狂妄笑出了声。
“还金丹修士呢,你也配称自己是修士。”
“晏河书院随便派个人来都比你强多了!”
北由鱼反手用解月剑削下了老鼠精的尾巴,抬眼笑道:
“好的。”
“那你最好别当我是修士。”
十几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是觉得家里有老鼠乱窜实在是太脏啦。
轻轻放了点老鼠药而已。
诶呀——不知道这只老鼠精的耐毒性如何。
要多久才会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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