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纷纷扬扬洒落于江口。
江面上,水雾氤氲,仿若一层轻纱,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晕染得朦胧迷离。
那丝丝缕缕的雨线,似是天女洒下的银线,轻柔地飘落于江面,溅起微微的涟漪,宛如碎玉在水中荡漾。
随着时光缓缓流淌,江口处乘船的百姓渐次增多,如蚁群般汇聚而来。
一时间,江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有挑着担子的货郎,高声叫卖着自家的货品;
有行色匆匆的旅人,怀揣着对远方的憧憬;
亦有相依相偎的情侣,在伞下喁喁私语。
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似一幅幅流动的水墨画。
“你瞧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咯。”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望着天空喃喃说道。
“无妨,咱这等船之人,风雨又何惧。只盼这船能稳稳当当,莫要在江上出了差池。”一位青壮汉子扛着包袱,目光坚定地看着江面。
“听闻近日江水湍急,不少地方都出了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一位妇人面露担忧之色,轻声与身旁之人交谈。
雨丝渐密,打湿了杳粟的发丝与裙摆。
麟微微靠近,将自己的黑色披风解下,轻轻披在她的肩头,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手臂微微弯曲,虚拢在杳粟身侧,隔开那些拥挤的人群,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推搡着、叫嚷着,在这喧嚣与纷扰之中,他们二人宛如一座静谧的孤岛。
而在皇宫大殿之外,雨幕如瀑。
太子轩辕宵一袭玄色锦袍,金绣的龙纹在雨水中隐隐泛光,彰显着他尊贵而不容侵犯的身份。
他长跪于冰冷的玉石阶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流过那俊美绝伦却透着几分冷峻的面庞,滴落在身前的积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的身姿挺直,仿若一棵苍松,任那风雨如何侵袭,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圣上的怒喝声自殿内传来,在这雨幕中回荡,带着天子的威严与盛怒。
轩辕宵却仿若未闻,他的眼眸深邃而坚定,凝视着大殿的方向,心中唯有对杳粟的承诺。
那道永不侵犯锦澜国的圣旨,于他而言,是与杳粟的约定,是他必须坚守的信念。
此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他那坚毅的面容,紧接着是一声惊雷轰鸣,似在为他的执着而震撼。
他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孤独而决绝,仿佛与这天地间的命运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每一滴落下的雨水,都似是他心中的思念与痛苦,交织成一曲虐心的悲歌,在这皇宫的上空久久盘旋。
……
江畔,雨丝如愁绪般绵延不绝。
杳粟的眼眸中满是疲惫与执着,在麟的默默陪伴下,沿着那浩渺的江边,苦苦寻觅了整整俩日俩夜。
她的脚步虚浮却坚定,裙角被雨水与泥污沾染,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轻盈。
每一步踏在潮湿的土地上,都似踩在她破碎的心上,发出无声的悲叹。
夜色深沉,江边的树林中,麟熟练地燃起一堆篝火。
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手持自制的弓箭,转身没入树林深处。
不多时,便带着几只猎物归来。
他将猎物架在火上烤炙,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烟火缭绕间,肉香渐渐弥漫开来。
然而,杳粟只是呆呆地坐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着江面,心中被万耀溯的安危塞得满满当当,对那诱人的食物毫无兴趣。
麟见状,轻声劝道:“杳粟姑娘,多少吃些,莫要累垮了身子。”
杳粟仿若未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消瘦的肩头在宽大的披风下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侍从们亦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批在冰冷的江水中奋力打捞,他们的身影在浑浊的江水里若隐若现,似与江水融为一体。
另一批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寻觅,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只是,命运仿若无情的刽子手,俩日的艰辛努力皆付诸东流,一无所获的结果如阴霾般笼罩在众人心头。
而皇宫大殿之外,雨幕依旧如泣如诉。
轩辕宵一袭玄色锦袍早已被雨水浸透,沉重地贴在他的身躯之上。
他已经在冰冷的玉石阶上跪了两日。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唯有那紧抿的薄唇还透着一丝倔强。
其间,锦澜国的笙妃匆匆赶来,她身着华丽的锦服,妆容却被泪水晕染得斑驳。
她亦跪在轩辕宵身侧,几个时辰的苦苦哀求,终是体力不支,晕倒在那冰冷的雨水之中。
随后,皇后娘娘莲步轻移而至,她的凤冠华服在雨幕中略显狼狈。
看着长跪不起的儿子,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她温柔地劝慰着,声音被风雨吹散,几不可闻。
轩辕宵却仿若被命运的执念附身,不为所动。
他抬眸,眼神坚定而冰冷,决然道:“母后,若是父皇不答应,儿臣便不做这太子了。”
言罢,又缓缓闭上双眸,似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无奈,皇后只得匆匆离去。
她离去的背影在风雨中摇曳,满是忧虑与焦急。
生为轩辕宵亲娘的皇后满心狐疑,她深知轩辕宵一向行事果决且深谋远虑。
却猜不透此次为何对一道关乎锦澜国的圣旨如此执着。
然那母性的慈爱与心疼,在看到儿子于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时,瞬间占满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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